?我也鬆了一口氣,現在是兩隻手也不能動了,卻在這時,我的手機恰好響起,我忙望向池漠風,“麻煩幫忙讓我聽一下手機。”
池漠風拿過我的手機看了一眼,念道,“凌熠煊?是誰?”
“我一個朋友。”我忙道,他懷疑的皺了皺眉,替我按了接聽健放在我耳邊,剛接通,那頭傳來凌熠煊不滿的叫聲,“喂許然,你放我鴿子啊!”
“我沒有啊!”我不解的叫道。
“你說三點的飛機,我兩點半到了機場打你電話,你怎麼沒接?害我白等了半個小時。”凌熠煊在那頭氣惱的叫着。
我怔了一下,凌熠煊竟然去機場等我了?我沒接手機,可能是混亂之中沒聽到吧!我忙道歉道,“對不起,我沒聽到,你現在在哪裡?”我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手機離開耳畔,池漠風望了我一眼,一把合上手機,丟到了一旁,我愕然的揚眉道,“你幹什麼?”
“你現在需要休息。”他淡淡的丟出一句話,過來扶我躺下,躺好,我真有些哭笑不得,這下凌熠煊又要不高興了吧!
剛躺下,池漠風湊到我耳畔道,“怎麼樣?餓了沒?我去給你打個包上來。”
他的關心讓我有些受寵若驚,我搖搖頭,“我吃不下。”
“那喝點湯。”他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轉身推門而出,我愣了一下,望着他的身影,一時失神起來,他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十幾分鍾之後,池漠風打包了一個湯上來,這讓我有些窘迫了,兩隻手都動不了,我要怎麼喝?難道要他喂?想到這一點,我臉剎那紅了起來,擡眼,只見他已經拿着勺子過來了,我更是垂底了頭,他倒是沒感覺什麼,朝我道,“擡頭。”
我尷尬的咬脣道,“放着吧!我一會兒打完針就喝。”
“放一會兒就冷了,怎麼喝?”他有些微惱道,勺子已經送到了我嘴邊,我腦子一熱,只好張口喝下,這一來一往,我都沒敢看他的眼神,就怕看到他眼底的那抹諷刺,突然一個分神,一些湯灑了出來,溢着我的嘴角流下來,這一剎,我臉紅到耳根,只恨鑽個地洞避進去,我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擦,卻被他按住,他拿了紙巾過來輕柔的替擦拭着我的嘴角,末了還用手指暖昧的括了一下,我羞得閉上了眼,只聽一聲卟哧笑聲,“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嗎?”
我有些氣惱的撇開頭道,“我不想喝了。”
“別鬧情緒,趕緊喝了,乖。”他出聲可惡的哄道,完全將我當小孩子一般,我氣得真得喝不下去了,我堅持道,“我真得喝不下了。”
他也不勉強,站了一會兒,走到沙發上坐下,我擡頭道,“你不回去嗎?”
“你希望我回去嗎?”他慵懶的倚在椅背,張開手將頭舒適的靠着,悶聲反問道。
這一句反問,又把我堵住,要我說,我還真得不希望他離開,我只好輕聲道,“隨便你了。”
“莫耀風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嗎?”他突然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怔忡的望着他,不解他怎麼知道?我有些訕訕道,“我們什麼關係?”
他勾脣壞壞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當然是最親密的那層關係了。”
我止不住胸口一滯,氣惱的瞪他,可心底卻暗歎,莫耀風似乎已經知道了,到底莫耀風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一點也猜不透,如果他喜歡我,爲什麼他會把池漠風叫過來?難道他認爲我喜歡的是池漠風?希望他陪在我身邊?莫耀風爲什麼這樣做?
驀地,房間裡響起鈴聲,他自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目光卻朝我望來,我立即敏感的猜到,一定是小楠打來的,在他接起時,我莫名有些緊張,連帶着屏氣凝神聽他講話。
“喂。”帶着冷淡的語氣,他啓口。
“今晚可能去不了,我有位朋友受傷了,我要照顧她。”他朝我望來,暖昧的眨了一下眼,我趕緊移開目光,可心底說不高興,卻是假的,我怎麼可以這樣可惡?
“不必了,有些不方便。”
“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下次再聊,再見。”一慣的客氣,優雅卻不削減一絲性感的嗓音,這就是池漠風敷衍女人的手段嗎?我莫名得有些生氣起來。
收起手機,他朝我笑來,“如何?這樣你滿意了吧!”
“原來這就是你敷衍被你玩弄的那些女孩的手段嗎?”我不客氣的嘲諷道。
“那不然怎麼樣?要我答應?”
“即然不能真心對別人,爲什麼要招惹她們?”我沒好氣的低叫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招惹他們了?”他語氣也不悅起來,甚至帶着責問。
我有些好笑,莫名的又爲這個話題吵了起來,可是,看到他這種理直氣壯的姿態,我真得有些氣不過,我不由揚眉道,“第一天認識你,你在電梯裡和一個女人親親我我,先別說你的緋聞一大堆,前幾天又和別的女人共盡晚餐,你哪一天缺少了女人?”
他聽得一愣,有些無辜,卻又無語,看着我好一會兒,擰眉道,“像我這種男人每天都有女人環繞着,這你該知道的。”
我止不住嘲諷一笑,“是啊!像你這麼有錢的男人,身邊的確不缺女人,可我認爲一個男人即使不能做到一心一意,可也不能始亂終棄,玩弄感情,你不知道這樣對女人很不公平嗎?”
一絲怒意輕易泛起,他俊臉驟然難看數分,勾脣哼道,“你這是在教訓我如何做人嗎?”
“我哪有這個資格?”我苦笑嘟囔一聲。
“你認爲我玩弄過你?所以你就這麼憤憤不平嗎?”他帶着一絲諷刺的意味道。
我心跳一亂,他恰好就戮在我的痛處上了,我有些氣惱道,“你敢說你沒有嗎?”
“我認爲沒有,你該不會是,我每天在你面前多轉兩圈,你就覺得我在勾引挑逗你吧!”他突然笑眯眯的望來,似乎知道我喜歡他,感到有些得意。
我真得很想扔一個枕頭過去,他自已做了什麼,難道他不清楚嗎?只是在我面前轉兩圈嗎?只是這樣嗎?這個可惡的傢伙,我氣急敗壞道,“你做過什麼,你自已心裡清楚。”
他突然挑起一根好看的眉,揪着我道,“你說你一個成年女性,身體健康,這麼年輕就性冷淡,會不會是一種病呢?要不要看心裡醫生。”
如果不是我兩隻手都不能動,否則,我真得很想揣一腳過去,我鄙荑道,“你每天縱慾過度,才需要去精神病房看醫生。”
“我這是正常,你不是說我爲什麼需要女人嗎?我一切正常,精力充沛,誰能指責我這一點呢?”他可惡的湊過臉來,一臉理所當然的笑道。
我睜大了眼,只感洶涌而來的痛楚佔據我的胸口,我是心裡的痛,也是身體上的痛,感覺就象第二次崩潰,心臟跳動過於急速,我一時之間幾乎沒法正常呼吸,我撫着胸口痛苦的喘息起來,細密的汗珠從額際涌出來,我咬緊了脣,突然,耳畔傳來一句惶恐的低呼,“許然……許然……”我的身體立即被摟進一具溫暖寬厚的懷抱,我糾結着痛楚的眼神裡,映出池漠風焦急的面孔,我突然可惡的想,是不是隻要我痛苦,他就會對我好一些?
“我去叫醫生。”他跳起來就要離開,我立即搖頭阻止,“不要……”我不想看到醫院過來,而且,我知道這痛苦完全是右臂傷口上的,不礙事。
“不用?”池漠風懷疑地問。
“只是習慣性的。”我低喘道,感覺一隻手握住我,非常有力,溫暖,乾燥。
“是因爲我嗎?”他坐到牀邊,小心地問,“我讓你……感覺不舒服?”
我淡淡的笑了起來,垂眸看着握着自已的手掌,心底已經滿足了,可我對自已說,只要今天這一刻就行了,我不會再要求更多的,我搖頭道,“不是,我想睡會兒,可以嗎?”
他掖過被子蓋着我,低應了一聲,“睡吧!”
在閉眼睛時,我還是覺得自已真奇怪,可以和他吵得這麼厲害,也可以依在他的懷裡享受平靜,這種極大的反差是什麼?恨他討厭他,又那麼的喜歡他,我是不是真得沒救了?靠着他的臂彎,大概是太疲憊,又或許難得的舒適,我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深沉。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早已大亮,已經是第二天了。
身邊沒有池漠風的身影,我翻了一個姿勢,全身僵硬得有些麻木,同時有些失望,池漠風一定是離開了,他怎麼有這麼多的時間陪我?想完,卻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想又是打針吃藥的時間了吧!然而,讓我意外的是,推門而進的人可不就是池漠風?今天他的一身白色西裝,耀眼得如同太陽,全身散發着致命的迷人氣息,無形之中軀走了嚴冬的寒冷,我暗叫一聲,別……別這樣出現在我面前,我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