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棋盤很多個

一轉眼,葉笙歌已經在白魚鎮住了數月有餘,這位沉斜山的道種,遠遊至此,住下之後,其實並未做出什麼事情,一直安靜不已。

只是就在今日,這位被說成是世間年輕人第一的道種,忽然便走出那座小院,手裡提着一柄樣式普通的桃木劍,來到了鎮上一座酒樓裡。

那座酒樓其實是顧緣和宋沛經常前往聽說書的一座酒樓,只是現如今顧緣和宋沛不在,加上天氣不太好,因此這裡的客人其實沒有那麼多。

葉笙歌登上二樓,也就只見到一個穿了一身紫布衣衫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長相倒是說不上俊美,只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高人風範,在看到提着桃木劍的葉笙歌之後,竟然是開口笑道:“沉斜山的道種,聽說境界比之前這世間的年輕人都要高,只是不見得能高到那裡去。”

葉笙歌看着這個一身氣機雄渾的中年男人,想了想,問道:“我聽說你有一本聖人遺物,裡面大多雖然是後人填充,但還是有不少真跡在其中,是一件不俗的法器?”

那人似乎有些驚訝,張口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葉笙歌漠然道:“金山頂上的風景,不算太好。”

山河當中,儒教和道教爲尊,固然是學宮和沉斜山爲尊,但除此之外的修士還是有許多的,比如樑溪的雨霧山,還是延陵這邊的仙岩書院,而除了這些書院道門之外,還有一些道統實力並不強橫,但是其中修士鼎鼎有名的其實也不在少數,比如在樑溪的金山上,在當年佛教尚未退出山河之前,本該是一座金山寺的,等到佛教離開之後,便有一位道教修士在此建立了一座道觀,名字倒也簡單,就叫金山觀,這座道觀裡每一代的弟子絕對不會超過十位,這十位弟子幾乎都算是世間有名的修士,無論是境界還是別的什麼,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這一代的金山觀觀主更是一位登樓修士,當年曾上沉斜山與觀主樑亦論道,雖然最後是被樑亦以道法折服,但仍舊讓觀主也出聲誇讚過。

下山之後,自然是名聲大噪,一時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去金山拜入那位真人門下,可實際上那位真人最後也僅是雲遊四海找了十個少年上山,成就了現在這一代的十位弟子,要是仔細算上一算,距離那位真人收徒已經過去了整整兩百餘年,這十位弟子之中,境界最低的一位,都已經是朝暮境的修士,而最高的一位,恐怕已經是一腳邁進登樓的春秋境高人。

山上修士對於收徒,一經說起,便一定是以金山觀爲例子,說自家山門收徒再多,成百上千,都抵不過那位真人座下的十位弟子。

這固然是山上的一樁笑談,可此事依然是廣爲流傳。

葉笙歌看向這個紫衣男人,神情古井無波,金山觀收徒的規矩很嚴,按照入山的時間來確定長幼,之後更有不同的排行穿不同的衣衫,就好像是現如今這位穿着紫衣的男人,一定是排在第五的那位同源真人。

對於這位同源真人,葉笙歌知道的不算是少,畢竟沉斜山作爲道門第一,她又是觀主的親傳弟子,從小便對山上修士的辛秘知道的甚多,尤其是金山觀還在這樑溪境內,她便更是清楚。

這位同源真人是當年那位金山觀主在南海某座漁村裡尋到的,當時這位還只是一個少年,年紀不大,只是便是在那個時候,那位金山觀主便一眼相中他,回到金山之後,悉心栽培,果不其然,在數年之後修道天賦盡顯,開始在修士裡嶄露頭角。

只是這位同源真一心修行,不問世事,在進入青絲境之後,便極少在人間現身,最近一次在人間出手,還是爲了斬殺一位山河這邊罕見的朝暮境的妖修,若不是這樣,誰也不知道這位同源真人已經進入朝暮。

兩百年進入朝暮,雖說不是最爲出彩的修士,但實際上也是一個很快的速度了,只是同現如今這年輕一代比起來,便實在是相差太遠。

葉笙歌修道不過二十來年,便已經踏足朝暮,足足比他快了十倍。

這位道種的修道天賦,在這六千年來,或許不是頭一份,但必然也是前十的存在。

實際上不僅是他,就連妖土的那些個年輕人也好,還是說是山河這邊的年輕人也好,境界都攀升得極快,好似是大旱一場之後,一場春雨,讓這個世間的年輕人如同雨後春筍般冒頭。

早已經有大修士看出,這會是一場大世,不說這一波年輕人裡有幾位會登臨滄海,說不定就是滄海之上也會有那麼一兩個。

只是大世之中,或許會有無數年輕天才涌出,也或許會是有亂象生出。

畢竟從之前朝青秋一劍斬天來看,這位劍仙既然是已經有了離開人間的實力,自然不會太消停,要不然之前他在沉斜山出什麼劍,在別的某處見聖人做什麼?

種種跡象來看,朝青秋會在今後做一件大神,至於這件事到底有多大,這就是滄海們才知道的事情了。

葉笙歌看向同源真人,說道:“沉斜山來了命令?”

同源真人毫不避諱的說道:“正是,只是我不太清楚,爲何沉斜山來了帖子,卻是你這位沉斜山的道種攔在我的面前?”

葉笙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與他有交情,他幫過我,我自然也要幫他。”

同源真人譏笑道:“可是前些日子朝青秋纔到沉斜山問過劍。”

葉笙歌搖頭道:“那不關我的事情。”

同源真人坐在窗邊搖頭道:“看起來,你並非傳言中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葉笙歌沒有說話,只是提着桃木劍看着他。

同源真人忽然問道:“葉笙歌,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劍士了吧?”

葉笙歌平靜道:“我一心向道。”

同源真人反駁道:“不太像。”

葉笙歌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她輕聲說道:“我今日能殺你,你卻不能殺我,勢必畏手畏腳,你打不過我。”

同源真人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嘿嘿一笑,“沉斜山裡的某人說,可以殺你。”

葉笙歌面無表情,“不是我師父說的。”

同源真人看向葉笙歌的眼裡有些憐憫,他惋惜道:“想來觀主不會太過於傷心,即便是有事,家師想來也能替我攔下。”

葉笙歌直白道:“我師父脾氣不太好,也不講道理。”

同源真人說道:“很巧,我也不講道理。”

說完這句話,同源真人擺擺手,示意葉笙歌不必再說,他伸出手,一股磅礴氣機就此生出。

世人都只知道他已經是一位朝暮境的修士,可是當真是有人知道他其實離着那一道春秋的門檻,也只差臨門一腳了嗎?

葉笙歌感受着那股在朝暮境裡說得上是無敵的氣勢,只是伸手用手指抹過桃木劍的劍身。

葉笙歌也用劍,只是沒有劍氣而已。

她看着同源真人,並沒有多說半點廢話,便已經腳尖輕點,欺身而上。

劍尖直指同源真人心口。

葉笙歌本來就是這個性子,要殺人,便簡單直接,出手便是殺招。

同源真人微微一笑,伸手從某處拿出一把拂塵,就這樣攔在葉笙歌身前。

兩股磅礴氣機轟然相對,在酒樓裡發出極大的聲響。

葉笙歌的桃木劍被那股氣機擊中,成就出一個極爲詭異的弧度。

然後葉笙歌便向後倒飛而去。

在空中止住身形之後,一劍挑飛一張木桌。

同源真人笑道:“果然是修道奇才,如此年紀便已經躋身朝暮,要是再讓你多活幾年,只怕這世上修士都要羞愧而死才行。”

葉笙歌不言不語,只是隨着一劍遞出,有一張符籙便已經被葉笙歌捏在手裡,在那一劍遞出的同時,符籙被葉笙歌用氣機催動,砰地一聲巨響。

出現一個身材高大的金甲傀儡。

同源真人一怔,隨即苦笑道:“怪不得是道種……”

這種符籙名爲傀儡符,是道教這邊不多的符籙之一,極爲珍貴,打造起來十分困難,就連沉斜山也不見得能有上那麼幾張,可誰知道這道種一出手便是一張,這誰受得了?

可事情尚未結束,在這張傀儡符被葉笙歌催動之時,葉笙歌又摸出一張符籙,同樣是一張傀儡符,兩張符籙直接被葉笙歌催動。

在這裡出現兩尊金甲傀儡。

同源真人看着這兩尊金甲傀儡,有些欲哭無淚。

這種好東西,別說是金山觀,就連整個樑溪都不見得能找出來,可在葉笙歌手裡似乎還有不少。

這誰受得了?

葉笙歌看着同源真人,其實心思卻不在這個金山觀的修士身上。

他看向街角某處,有兩人聯袂而至。

一位道教修士,一位儒教修士。

這是兩位春秋。

論境界要比葉笙歌高出一個境界,要是論人數,更是多達兩位。

這種陣勢,看來是非要取李扶搖的性命纔對了。

一點都不藏着掖着。

兩位春秋境的修士出現在街道上之後,並未勢同水火,反倒是有些和氣,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看着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

其中一位修士平靜笑道:“若是咱們出手都還未能壓制那個年輕人,便只能說這是天意了。”

這是道教的那一位修士在開口。

另外一位儒教修士認真說道:“兩位春秋聯手對付一個太清境劍士,這件事說出去,不是那麼光彩。”

道教修士皺眉道:“都知道不太光彩,可也沒有辦法。”

儒教修士嘆了口氣,看向那座酒樓,“你們的那位道種還在呢。”

——

在朝青秋差一點登臨登天樓之後,沉斜山的那位觀主樑亦便進了登天樓數月,都沒有一次出現在衆多弟子視線當中,數月之前,朝青秋登沉斜山,一衆修士都不敢多說,唯獨是這位觀主出手,結果雖然是不出意外的敗北,但誰都知道,登樓和滄海尚有一線之隔,千差萬別。

所以樑亦敗在朝青秋手上,其實不算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反倒是一衆話都不敢多說的沉斜山修士纔算是丟人。

觀主在登天樓不出,這沉斜山還是由張守清打理,這日黃昏時刻,張守清得到觀主傳喚,登上了登天樓。

還是一如既往,觀主樑亦盤坐在地面上,懷裡懷抱着一本道卷。

看着張守清,觀主直白問道:“有人要殺笙歌,是誰下的命令?”

張守清現如今貴爲沉斜山名義上的第二人,自然是知道很多東西,與旁人打交道或許不用太實誠,但是隻要是觀主開口詢問,張守清只能是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他想了想,平靜道:“往生峰那邊,王師兄曾派人去過金山觀。”

樑亦哦了一聲,說道:“那消減往生峰百年用度好了。”

張守清一向知道觀主樑亦的性情,因此並未多說,只是問道:“該以什麼由頭?”

樑亦平淡道:“就說我不太開心,另外要是王聶有任何想法,便讓他封了往生峰,百年之內不準踏出一步,門下弟子也是如此。”

張守清皺眉道:“此類事情多有發生,爲何觀主今日動如此大的火?”

樑亦看着張守清,笑着問道:“你不知道王聶?”

對於往生峰的王聶,張守清自然知道,那位同門師兄,比他要先入山許久,論資歷和地位都比最開始的張守清要高的多。

當年第一次見他張守清的時候,王聶曾當着許多人的面奚落過他張守清,雖然之後兩人再無交集,其實張守清還算是知道一些東西,就比如說是當年沉斜山要選新觀主,許多人早已經看好樑亦成爲這沉斜山的觀主,畢竟觀主從修道之初便一直是個怪胎,境界高出同代人不說,就算是心計一類,都要遠遠比同齡人高,由他做觀主,甚至還得到過雲端聖人的法旨。

只是王聶當年便實在是不服氣,不僅不止一次明面上和樑亦爭過,後面更是有好幾次給樑亦使絆子,只是當時樑亦才掌管這沉斜山,根基未穩,並沒有對王聶做些什麼。

等到樑亦做穩這沉斜山的觀主之位之後,王聶便老實了許多。

直到這兩日纔再次出手。

樑亦平靜笑道:“我思前想後,覺得他認爲我是被朝青秋所傷,快要死了,才做出這種事,我要是現在便出手斬他,他會不會很害怕?”

張守清苦笑道:“觀主,現如今沉斜山要發生動盪?”

樑亦點頭,“笙歌是我的棋子,我把她拋出去了,也就意味着我有許多謀劃,其實最大的謀劃也就是把那些人引出來,蘇夜覺得學宮很亂,我何嘗不是覺得沉斜山也很亂,只是蘇夜耐着性子要去講什麼道理,要去做什麼謀劃,我不行,我就是這麼簡單,把局擺出來,你只要進來了,我就要斬你。”

張守清擔憂道:“可是那位王師兄也在登樓。”

樑亦笑着問道:“同是登樓,我比他差?”

張守清無奈道:“不過是有些擔心觀主罷了。”

樑亦站起身,認真說道:“守清,實際上你纔是做觀主最好的人選。”

張守清皺眉道:“何出此言?”

樑亦往前走了幾步,平靜道:“因爲我想把沉斜山交給你。”

這句話無疑是石破天驚,讓張守清當即便眼眶通紅。

觀主不再多說,身形緩緩消散在登天樓這邊。

……

……

往生峰這邊的風景其實要比主峰差很多,王聶便住在這座往生峰上,平日裡素來低調,誰都知道這位王師伯在與觀主之爭落敗之後,便一直十分低調,除去沉斜山偶爾招人議事之外,他便幾乎未踏出過這座往生峰一步。

往生峰裡最有名的建築自然是那座往生大殿。

王聶便住在往生大殿裡。

他的鬚髮盡白,雖然是登樓境的修士,但實際上他的年紀要比樑亦大得多,估摸着至少也有兩三百年的光景。

當年入山之時,他便是最早入山的那一批師兄弟,等隨着那批師兄弟相繼離去之後,他王聶便是觀主這一代裡最爲年長的一人,就連樑亦,都要喊他一聲師兄。

當然,要那位觀主願意的情況下。

他居住在往生大殿,已經知道於滄海無望,便想的是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坐一坐沉斜山觀主的位子,爲此這些年他做了許多事情,只是很多事情都是無用功,甚至雨霧山那件事,其實和他都有些關係,只是無人知曉罷了。

他喜好清淨,往生大殿裡並未有弟子,除去他之外,就只有一個道童日暮時分回來這邊點上一炷香。

日日如此。

今日日暮,他卻是在這裡等了許久,都不曾看到半個人前來。

王聶睜開眼睛,神情平淡。

片刻之後,空曠的大殿裡響起了一道聲音。

“師兄!”

對於往生峰的王聶,張守清自然知道,那位同門師兄,比他要先入山許久,論資歷和地位都比最開始的張守清要高的多。

當年第一次見他張守清的時候,王聶曾當着許多人的面奚落過他張守清,雖然之後兩人再無交集,其實張守清還算是知道一些東西,就比如說是當年沉斜山要選新觀主,許多人早已經看好樑亦成爲這沉斜山的觀主,畢竟觀主從修道之初便一直是個怪胎,境界高出同代人不說,就算是心計一類,都要遠遠比同齡人高,由他做觀主,甚至還得到過雲端聖人的法旨。

只是王聶當年便實在是不服氣,不僅不止一次明面上和樑亦爭過,後面更是有好幾次給樑亦使絆子,只是當時樑亦才掌管這沉斜山,根基未穩,並沒有對王聶做些什麼。

等到樑亦做穩這沉斜山的觀主之位之後,王聶便老實了許多。

直到這兩日纔再次出手。

樑亦平靜笑道:“我思前想後,覺得他認爲我是被朝青秋所傷,快要死了,才做出這種事,我要是現在便出手斬他,他會不會很害怕?”

張守清苦笑道:“觀主,現如今沉斜山要發生動盪?”

樑亦點頭,“笙歌是我的棋子,我把她拋出去了,也就意味着我有許多謀劃,其實最大的謀劃也就是把那些人引出來,蘇夜覺得學宮很亂,我何嘗不是覺得沉斜山也很亂,只是蘇夜耐着性子要去講什麼道理,要去做什麼謀劃,我不行,我就是這麼簡單,把局擺出來,你只要進來了,我就要斬你。”

張守清擔憂道:“可是那位王師兄也在登樓。”

樑亦笑着問道:“同是登樓,我比他差?”

張守清無奈道:“不過是有些擔心觀主罷了。”

樑亦站起身,認真說道:“守清,實際上你纔是做觀主最好的人選。”

張守清皺眉道:“何出此言?”

樑亦往前走了幾步,平靜道:“因爲我想把沉斜山交給你。”

這句話無疑是石破天驚,讓張守清當即便眼眶通紅。

觀主不再多說,身形緩緩消散在登天樓這邊。

……

……

往生峰這邊的風景其實要比主峰差很多,王聶便住在這座往生峰上,平日裡素來低調,誰都知道這位王師伯在與觀主之爭落敗之後,便一直十分低調,除去沉斜山偶爾招人議事之外,他便幾乎未踏出過這座往生峰一步。

往生峰裡最有名的建築自然是那座往生大殿。

王聶便住在往生大殿裡。

他的鬚髮盡白,雖然是登樓境的修士,但實際上他的年紀要比樑亦大得多,估摸着至少也有兩三百年的光景。

當年入山之時,他便是最早入山的那一批師兄弟,等隨着那批師兄弟相繼離去之後,他王聶便是觀主這一代裡最爲年長的一人,就連樑亦,都要喊他一聲師兄。

當然,要那位觀主願意的情況下。

他居住在往生大殿,已經知道於滄海無望,便想的是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坐一坐沉斜山觀主的位子,爲此這些年他做了許多事情,只是很多事情都是無用功,甚至雨霧山那件事,其實和他都有些關係,只是無人知曉罷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白髮紅袍第六百四十九章 追着星光的人們(五)第八百六十二章 去看看第一百六十八章 世上總有解不開的煩心事第一章白魚鎮上的少年第一百零八章劍仙在北,道種上山桃花換桃花第七百五十四章 黑夜白晝,萬物有因第七百七十三章 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讀書人第五百二十五章 神奇女子的神奇想法第七十六章山腳有柄劍第十八章觀雨景第十五章遍插茱萸少一人第兩百二十二章 世上何曾少過負心人第兩百六十三章 要是世間女子都問個不停第五百六十五章 人間可否別忘了我的劍第六百七十六章 不管如何,你們會先死第兩百四十九章 世間最凌厲的那柄劍第一百四十六章 人間有劍第三百九十三章 遙遠的預言第八百三十三章 兩個男子第二十三章大周少樑城第兩百七十七章 應是故人第七百三十九章 說到底,還是要打第三百八十章 有趣的不止你一個第五百四十六章 給我的,我都給你們第一百一十章舊事重提第兩百九十八章 北海武寧府第五百七十二章 大雪時我便回第八百八十三章 就這樣吧第一百一十七章院裡有個小姑娘第四百六十二章 時間是個賊第一百九十三章 那個出劍的讀書人第一百八十三章 追女子是門學問第四十一章神鼎四年春第五十六章綠水湖底的小王八第六百六十八章 風雪不停劍還在第八百五十八章 醒了第六十一章劍山腳下的破廟第四百三十三章 朝青秋的劍(三)第五百章 當時月不明,此時月正好第三百七十八章 今日御劍千萬裡第一百四十三章 勾手指,先生借些錢第七百四十五章 攔不住的那場大戰第兩百七十三章 死了就躺着第七百七十八章 天上之戰,地上之戰(五)第三百九十章 人間之外第四百八十七章 同樣的故事不可能發生兩次第八百二十六章 鑄劍(下)第一百九十四章 苦晝短第七百七十八章 天上之戰,地上之戰(五)第一百九十三章 那個出劍的讀書人第七百五十六章 人間萬家燈火此時休第兩百九十章 又有一劍至第五百四十五章 我離開不是了不起的事情第一百一十八章老槐樹裡有隻妖第六百三十八章 雲海裡的劍第三百六十一章 情絲最難斷第七百七十二章 滄海之下第一人第一百二十九章 萬般讀書人(下)第一百四十九章 秋雨連綿的時節裡,有劍氣第四百四十章 天底下的父母第八百七十五章 不是所有事情都一樣第七十九章取劍(三)第八百九十章 霧山往事(下)第五百九十七章 孃親第五百九十八章 很好看第六百零一章 尋仙劍的過往第四百三十九章 洛陽城的雪(三)第四百八十八章 霧山裡的男女主角(一)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叫王富貴第六百四十六章 追着星光的人們(二)第一百四十六章 人間有劍第七百五十八章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白袍男人第四百六十五章 白翁的故事(一)第四百四十六章 他們的故事(二)第三百零九章 繁星和皓月第九章那些星辰和風景第七百三十二章 我有些想法第七百九十四章 梅雨時節(中)第一百二十章道理說透第兩百四十九章 世間最凌厲的那柄劍第九百零七章 我是柳巷啊!第四百四十章 天底下的父母第八百零二章 就在這裡也好啊第八百二十七章 人間下了一場雪第七百五十五章 暮登樓第八百六十五章 那個好看的和尚第四百章 明月在心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直往前走便好第八百一十六章 借劍第四十三章有人出劍斬黃龍第七百三十九章 說到底,還是要打第四百七十三章 我們的滄海我們的掌教第四百五十二章 你們的劍第八百一十三章 那個關於立教僧的傳說第六百四十八章 追着星光的人們(四)第八百八十二章 回故鄉看看第一百七十三章 這個局總得要人來破(下)第兩百三十七章 大妖和劍仙第六百五十四章 洗一洗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