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不可能爲了一頓中午飯,把什麼都告訴佟愛國。
肯定是有選擇的講述了,而且把一些人名和組織名,全都換成了某某,至於能聽明白多少,就看佟愛國的見識了。
稀里嘩啦,顛三倒四的講了一遍,蔡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啥。
這佟愛國聽完了以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蔡根一看,大吃一驚,這都能聽明白嗎?
不會吧?
試探的問問吧。
“佟大爺,你聽明白了吧?”
佟愛國繼續點頭,非常肯定。
“嗯,明白了,不就是你得罪人了,人家把你兒子抓走一頓折磨,你把兒子救回來以後,害怕他有心理陰影,所以封印了那段被折磨的記憶。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的想法還真挺周全的。
只是,我那小哥們,攤上你這麼慫的爹,也真是倒黴。”
蔡根覺得,他肯定沒明白,自己到底怎麼樣千辛萬苦救兒子回來的,到底承受了多少磨難,所以才這麼誤解自己。
“我咋就慫了呢?我哪裡慫了?”
佟愛國第三次伸出了兩根手指,不過沒等蔡根孝敬,直接自己拿了顆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換成我,別說是我兒子,就算是我兄弟。
我肯定要把那些某某人,或者某某組織,祖墳都刨了。
讓他們徹底長記性。
不,長記性已經不重要了,我要讓他們不敢回憶。”
這話說的,是真硬,但是便宜話誰不會說啊?
蔡根理解的沒有犟嘴,畢竟他不知道那某某人,還有某某組織多厲害。
老人家,受到認知侷限,說點大話,吹點牛掰,沒必要揭穿。
“嗯,我信,佟大爺威武,天下無敵,睚眥必報。”
“蔡根,你肯定不信,你以爲我在說大話嗎?
一堆小卒子,把你欺負成這樣,真是窩囊。
你進我薩滿教,有頭輩太爺給你撐腰,再練個三五百年
肯定讓他們見到你就堆尿,聽你名字就跪下叫爸爸。”
這咋還越說越沒譜呢?
蔡根使勁的點頭,自己三五百年肯定是活不了,所以這個情況絕對不會出現,說了也是白說,空頭支票。
“嗯,佟大爺,就知道你豪橫。
咱們給小卒子點活路吧,他們也知道錯了。
上次我雖然沒趕盡殺絕,也強烈的譴責過他們了。
下次他們要是再作妖,我肯定請您出山。”
佟愛國看着蔡根的態度,將信將疑,這小子真信了嗎?
“請我出山,你傾家蕩產也不夠,別想那好事。”
越扯越遠了,無形中暴露一個事實,這老頭年輕的時候,沒少劃拉錢,估計比王神婆更甚。
從住處穿着用度來看,應該有文君的水準。
想到這一點,蔡根覺得,中午好好吃他一頓,更加放鬆了。
“佟大爺,咱們泡一會得了,您搓個澡咱們上去吧。
年齡大了,泡時間太長,也不好,再說上面還有汗蒸呢?”
佟愛國好像還沒說夠,但是看蔡根實在不想繼續扯了,出了水缸,走向了搓澡區。
遠遠的,蔡根聽着佟愛國大喊大叫。
“我要搓澡,來倆人給我搓,對着搓,否則我怕你們搓不全。
就這眼神,在把我一面搓兩遍,你們都賠不起。”
真是無所顧忌啊,蔡根心裡默默的給佟愛國的實誠點贊。
這個擔心還是很必要的,都是側着頭,那可不就是一面搓兩遍,一面沒搓到嘛。
“對了,給我上醋搓,消炎殺菌。”
蔡根一聽,這老頭果然講究,要求真多。
“大爺,我這邊的醋都是食用醋,六十八就是騙錢,沒啥用,真的沒必要。”
嗯,果然,心裡話不說出來就是難受,這就是沒有謊言的世界,蔡根聽出了副作用。
“那就給我來個奶搓,整完了皮膚嫩。”
這麼多花樣,也讓蔡根開了眼界,這佟愛國年輕時候也是夠浪的啊。
“大爺,我們這的牛奶都是過期的,九十八就是坑人,搓完一股餿味,白瞎錢。”
這還不是黑店嗎?
一袋過期奶賣小一百?
什麼利潤啊?
蔡根再看牆上的價目表,有點刺眼了。
“小夥子果然夠實誠,那就來個紅酒搓,給我上乾紅。”
一個往身上搓,乾紅還是葡萄酒有啥區別嗎?
還好沒有挑產區,蔡根放下了心。
“大爺,這話我真不想說,這的紅酒都是自己兌的,色素果汁加酒精,我都怕您過敏,一百九十八,我良心上過不去。”
“行吧,你愛咋搓咋搓吧。”
蔡根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回你明白了吧,沒有謊言的世界,運行下去很難受了吧。
沒有修飾的真話,比毒藥還毒。
現在的人們,就像池塘裡的魚,已經習慣了渾濁的池水,突然換成清水,魚咋活?
水至清則無魚啊。
看着兩個小夥,雖然側着頭,手上的活兒可不含糊,完完整整的把佟愛國搓了兩遍,一面都沒落下。
蔡根這才相信,雖然受到了共生,但是沒有完全被思想控制,還都是在憑着自己的意願在行動,只是,不能說謊而已。
搓了澡,蔡根還貼心的幫着佟愛國洗了頭,然後就換衣服到了樓上。
此時,除了小孫和蔡團團在四樓玩兒童堡,其他人都在三樓汗蒸區休息。
蔡根與佟愛國一出電梯,就找到了夥伴,不是蔡根眼神好,實在是偌大的一層樓,只有自己這夥人,想看不到都難。
這樣的人工場地裝修損耗,一天不賠的萬把的都對不起這清淡的生意。
小小的心疼了一下老闆,蔡根帶着佟愛國走到了夥伴身邊。
“這位就是我們的第一位共享子女大客戶,佟愛國佟大爺,這些都是我店裡的同事,以後上門給您服務,也許就是他們去了。”
蔡根籠統的一指石火珠他們三個,給佟愛國介紹。
佟愛國斜眼看了看石火珠,又看了看貞水茵,翻了一個白眼,最後一指段曉紅。
“除了她,另外兩個去我不開門。”
貞水茵眼睛一下就立起來了。
“佟大爺,我咋地?爲啥我不能去給您服務?”
看着貞水茵發怒的臉,佟愛國也沒被嚇到,還一臉仗義。
“還你咋地,自己咋回事非讓我說嗎?
自己覺着不錯呢,頂風臭十里。
你不吉利,你喪氣,你會擾亂我家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