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飯館的包廂裡,兩個人正在喝酒,一位白西裝,一位黑西裝,四個菜全一樣,拍黃瓜,一瓶二鍋頭,酒已經下去一半了,菜沒怎麼動。
酒量一看就很好,這麼多酒喝下去,臉色依舊煞白,可能喝酒沒走肝,走的腎。
圓桌旁邊,還跪着兩個人,一個大人,少了條胳膊,一個小孩,都低着頭。
白西裝是白無常,黑西裝是黑無常,跪着的是謝不安和小七。
“不安啊,你把手鬆開吧,你家小七不會跑的,讓你們突然離場,也是不得已,不想你參與太深。”
謝不安聽着白無常的話,慢慢的鬆開了小七的手,剛要擡頭說話,白無常喝了口酒,繼續說
“你啊,當初就跟你說,不要養肉替,不要養仁心,犯天條,結果怎麼樣,養出事了吧。”
“謝大人不殺之恩,當初,白大人我以爲你是點撥我。”
黑無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閉嘴,你亂以爲,什麼?七哥即使點撥你,你也不能說,剛纔就應該直接把你滅口。”
白無常很無奈,自己這是被賣定了
“還好你跟我說了實話,否則,不安你就回不來了。”
黑無常突然問謝不安
“那個土地,就被那麼燒沒了?看出是什麼火了嗎?”
一想到這個事情,謝不安仍舊害怕,忙點頭
“沒有,就那麼一下就燒沒了,神魂都沒跑出來。”
黑無常點了點頭
“七哥,不安這個事情,誤打誤撞辦得漂亮啊,功過相抵吧,我替他求個情。”
白無常也點了點頭
“這也不全是我們下面的事,牽連到上面纔好,大人們扯皮也有藉口,看吧,肯定老精彩了。”
小七這時候說話了
“七大爺,那個蔡根人很好,日子過得很苦。”
一聽小七有給蔡根求情的架勢,謝不安趕緊拉了拉小七,示意不要亂說話
白無常和黑無常聽後卻哈哈哈大笑,黑無常先說
“小七啊,你不知道,蔡根命必須苦,他人也必須好,否則就不是...”
白無常打斷了黑無常,繼續問謝不安
“你把蔡根的陰陽眼沒收回來吧?”
謝不安連連搖頭
“我騙他的,說快失效了,最少能挺三個月。”
點了點頭,白無常和黑無常碰了一下杯,一口乾掉
“不安,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冒頭了,肉替的事情也不要想了,其實有一個大機緣,你錯過了,哎,這就是命啊,我都羨慕你。”
被白無常這麼一說,謝不安很迷糊,不明白,還是點了點頭
“恩,白大人,我不露頭了,不過還有一個小吊死鬼蕭蕭還在蔡根車裡,我要叫回來嗎?”
“留着吧,看看那個小吊死鬼命怎麼樣,哎,我都想躲蔡根車裡,怕上面知道,不說了,你們爺倆走吧。”
白無常露出了很遺憾的表情,結束了給下屬的交待,謝不安和小七原地消失了。
黑無常給白無常又倒了杯酒
“七哥,大人們到底什麼意思啊?把咱倆也套裡了,這以後解釋不清楚啊。”
喝了面前這一杯,好像是被黑無常說激動了,拿起剩下的半瓶,幹掉,臉雖然還是很白,但是酒勁肯定上頭了
“老八,你糊塗啊,誰沒被套裡啊,誰躲得開啊。”
黑無常一聽,想一想也是,自己這小蝦米,算個屁,當屁都不響。
看着酒也沒了,把酒盅放在懷裡,衝着外屋喊
“服務員,買單,餐具沒用啊。”
雖然隔着門,還是聽到服務員小聲嘀咕
“倆人穿得挺好,點了四份拍黃瓜,一瓶酒還是在超市自己買的,餐具都不用,還佔個包間,呸,還能再摳點嗎?”
黑白無常聽到了服務員的嘀咕,因爲那小聲得就像怕他們聽不到一樣,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服務員走進來,很不耐煩,還是說
“四盤拍黃瓜,6元一份,一共24元,沒有餐具,沒有酒水,包間免費,刷卡還是現金?”
“老八,這頓我請,上次你請的。”
“七哥,你這就矯情了,咱倆多少年感情了?差一頓飯嗎?”
“老八,別扯那些,我得有當哥樣,服務員,20行嗎?抹個零。”
“七哥,很久沒發工資了,你也一大家子人呢,這頓必須我請,小姑娘,黃瓜才三塊五一斤,四盤也沒有二斤黃瓜,賺多少是多啊,收20得了,今天吃得不錯,下次我們還來。”
服務員都聽崩潰了,你們穿得人模狗樣的,整的跟黑白雙煞一樣,拍電影呢?坐了一晚上,二十多塊錢,還跟我講價
“兩位大哥,別爭了,這頓我請,只求放過,下次別來了。”
“不行,小姑娘這麼仗義,下次我們兄弟一定還來捧場。”
“七哥說得對啊,小姑娘留個電話,我們下次來找你訂桌。”
服務員從兜裡拿出30元,夾菜單裡,走下樓去,不再搭理黑白雙煞。
兩個人也訕訕下樓,不敢再吱聲,走出門去,還對服務員笑。
服務員瞪了二人一眼,沒有搭理,心裡有點後悔,上一天12小時班,才賺80元,遇上這倆貨,賠24元。
沒辦法,看這倆人都不像好人,結不出帳,萬一再是酒瘋子,鬧起來,給老闆惹事多不好,老闆生意已經夠差的了,自己是老服務員,生意這麼差也沒裁員,還都按月發工資,都不容易啊,賠點就賠點吧。
下班以後,回到宿舍,小姐妹說去網吧包宿,這已經是定好的,明天不是早班,下午才上班,但是因爲今天搭了20多元,服務員有點心疼,再上網吧一夜,又是20多,真的有點捨不得,就假裝說自己不舒服,沒有跟小姐妹去,自己獨自在宿舍洗衣服,看小說。
大半夜被救火車的鳴叫給驚醒了,從窗口看過去,對面的網吧着火了,網吧老闆還把門鎖住了,火勢很猛,燒了好幾個小時,裡面的人都沒跑出來,自己的小姐妹,全部遇難,自己如果也去的話,也會變成那焦黑的屍體,服務員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