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贊同的點了點頭,根據以往佟愛國的表現,還有那照片上的一大家子人,年輕時候肯定浪,現在都還有曾經的影子。
專業的就是厲害,人家春蹄一搭眼,就看出了毛病,並且看出了緣由。
佟愛國就這樣被春蹄確診以後,蔡根明白,即使送醫院也是枉然了吧,頂天也就是個維持,治標不治本啊。
“我昨天還看到他生龍活虎,又是跳舞,又是定場詩的,今天咋就突然要完?
難道受傷了嗎?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春蹄稍微往後躲了躲,妄圖逃離屠刀的冰涼,可是蔡根說話歸說話,手上一點沒放鬆,隨着春蹄的移動,屠刀如跗骨之蛆,就是不離春蹄的脖子。
“蔡根,你這樣很不好,對於醫者非常不尊重。”
蔡根想了想,彼此價值觀世界觀都不一樣,沒必要追求平衡,決定不給她這個尊重。
“你趕緊的,他要是死了,我今天晚上吃土豆燉牛肉。”
這威脅,真是溜,自己都不好吃了,他也不是不知道,真煩人。
春蹄想歸想,還是一指牆上的一大灘血跡。
“這老頭噴出了自己最後一口精血,好像是爲了啓動法陣啥的吧,看外面打的那麼熱鬧,估計老頭被抽乾了,完全是自己作死。”
恩?
佟愛國拼命了?
什麼法陣?
蔡根這才順着暗廳看向隔壁房間的窗戶,這一看,大驚失色。
原本剛纔小區的平靜不見了,幾根柱子組成的火力網禁錮着兩個人,火光太盛,也看不清長相,只能能看出人形。
冰箭,風刃,各種特效全都上來了,就像是一個絞肉機,妄圖把火力網中的兩個人攪碎,只是他們比較頑強,還在堅持着。
什麼仇什麼怨啊?
這麼大陣仗?
也是,這都打上門來了,還能不拼命?
估計剛纔把嘯天貓嚇尿的,就是因爲這些法陣吧,打得太熱鬧了。
確實挺高級的,蔡根走過的時候,啥也沒看到,也沒感覺出來,這障眼法,真牛,確實應該給佟愛國點贊。
算了,他這油盡燈枯的樣子,點贊也看不到,蔡根收回了視線,決定還是先顧眼前吧。
“春蹄,給他個什麼春之類的,治療一下,反正他不能死。”
春蹄眼淚珠子一下就掉下來了,撇嘴就開始哭。
“蔡根,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
我上次都說了,治療一次,需要恢復千年。
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算了,不活了,咋死不是死,你砍死我吧。
你燉牛肉吧,反正我也不好吃。”
這個...
蔡根覺得,有點騎虎難下了。
當然了,也不排除,這小母牛在忽悠自己,稍微用力,壓下了屠刀,聲色俱厲的呵斥。
“住嘴,你還敢騙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底細。
再跟我裝,今天的牛肉我吃定了,無論好吃不好吃。”
看着蔡根的神情,不像是在說假話,難道自己找的藉口被發現了嗎?
春蹄心裡好慌,按道理說,自己的謊言無懈可擊啊?
合氏一族就剩下自己一個,不應該還有人知道自己的底細啊。
難道是那個屠夫說出去的?
不應該啊,那貨腦子裡只有殺戮,不太會在意這些東西吧?
難道蔡根在炸我?
這就是一場賭博了。
賭贏了,生活安逸,還有奔頭。
賭輸了,兩腿一蹬,這輩子完活。
衡量了再三,春蹄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佔據了所有的內心,鼓起勇氣往前一步,讓屠刀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不過,只是破了點皮,分寸掌握的很好。
“我本將心照明月,無奈蔡根看溝渠。
我實心實意對你,幫你,信你,忍你,讓你。
你拿我的真心當大白菜,我活着還有啥意思?
來吧,我堂堂合氏一族的公主,還能怕死不成?”
這話說的就藝術了,除了證明了自己沒有說謊,還表達了一下對蔡根的好感與忠心,最後還給自己立了一個不怕死高貴的人設,重重作用之下,蔡根含糊了。
求助的看向了嘯天貓,她是真的嗎?
嘯天貓的大眼睛,只是一個翻轉,腦子裡就冒出了壞水。
“主人啊,上次就說了,要是燃燒生命靈魂啥的,應該也行。
只是,你捨不得,不太好弄。
呀,對了,車上不是有桶酒嗎?
給她喝了,補充靈氣,就不用等一千年了。
只是,納啓咋整啊,我真替他愁。
不過,主人也不用擔心,誰讓他自己不來犯驢的。
老天爺都不幫他,不算你對不起他。”
恩,蔡根明白了,嘯天貓爲了坑納啓,無所不用其極。
納啓出來了,嘯天貓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估計,現在不把這桶酒霍霍了,一會也得想法整個翻車啥的,那更鬧心。
“恩,小天,你的提議很有建設性,去把酒抱來,我這騰不開手。”
嘯天貓一聽蔡根同意了,這個興奮啊,門都沒用蔡根開,直接就要撞門,只是蔡根及時的攔住了他,一個防盜門好幾千呢,撞壞了誰賠?
給嘯天貓打開門,沒用一分鐘,就抱着酒桶回來了。
蔡根拿着酒桶,有點捨不得。
雖然量比較少,不值幾十萬,但是自己又得失信於納啓了。
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是這佟愛國也得救啊。
納啓再咋說,不是死不了嗎?
“喝掉,把人救活,你活,否則...”
雖然蔡根沒有說全,春蹄哪裡會聽不懂?
嘯天貓拿着酒桶進屋的時候,春蹄就感覺到了這酒的不一般,靈氣好充裕,絕對的大補啊。
眼角還掛着淚的春蹄,一下就笑成了月牙。
“沒的問題,喝了這桶酒,只要沒死,我都能救。”
舉着酒桶,沒用換氣,一口全喝乾,然後春蹄還打了一個酒嗝,一片紅霞就飛上了臉龐,站着都有點晃悠了。
“蔡根,把你的破刀收起來,誰求不着誰啊?
我春蹄說救人,肯定救,不用你比比劃劃的。
實話告訴你,這麼好的酒,我喝一口,就能放治療。
但是,我全喝了,對,我就全喝了,你能咋地?
你還捨得砍死我不?
砍死我,酒也沒了,人也沒了,你鬧心不?”
完了,同爲酒人的蔡根哪裡看不出來,這貨喝多了。
哎,但凡有一個菜,她也不至於喝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