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這個羣！”回到刑警隊時，許海蓉已經帶着其他的警察收隊了。看了看刑警遞來的羣號，許海蓉拿起電話就往網監處打了過去。
“許隊，這麼晚了還沒回家？當心有貓偷腥哦。”電話那頭公安網監的同事們打着趣道。
“魚都被我油炸放冰箱裡了，貓還怎麼偷腥。別扯淡了，趕緊查這個羣到底是幹嘛的。”許海蓉輕笑了一聲催促着道。有時候不好辦這三個字，只是用來推脫的藉口而已。真要下功夫去辦，也沒什麼事情是不好辦的。一支菸的功夫，許海蓉就接到了網監同事們的反饋。那個羣，是一個疑似在搞非法傳銷活動的羣。鑑於案子牽扯到了人命，網監部門沒有對這個羣進行任何的舉措。
“他們當中有個叫妖姬的女人，似乎正在發展下線。如果想進一步查實的話，我想你們可以通過她進入到這個傳銷組織。”末了，網警還爲許海蓉提供了一個線索。一個網名叫妖姬的女人的號碼。隨手在網上申請了一個新的號碼，許海蓉就對那個女人發出了好友申請。她決定先不冒然去加那個羣，她要讓這個女人拉自己進去。
“你好！”想不到一申請居然就通過了。許海蓉點了支菸，緩緩在鍵盤上敲下了這兩個毫無營養的字。當然這只是對於現在來說，換做20年前那會兒，你好就真的代表着兩個互不相識的網友之間的問候。現在嘛，大意就是：閒得蛋疼，要不聊聊？
“我看你說說裡的那個什麼健腦液的項目，感覺還有點意思。你能詳細對我說說，這個健腦液的成分還有銷售情況麼？它是藥準字，還是健準字啊？”許海蓉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繼而在對話欄裡敲下了這麼一行字。一般藥盒上寫着藥準字的纔是藥，健準字的只是食物而已。
“看你還挺懂的，對這個項目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見面談。成分和銷售情況我不可能透露給你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手下的一個普通的銷售員，這個月拿到的提成就有好幾萬。”過了好半天，對方纔作出了迴應。尼瑪，一個普通的銷售一個月提成都頂上國企的處長了。騙鬼呢？許海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輕輕磕了磕菸灰。
“好呀，我確實對這個項目很有興趣。我以前也是做銷售的，多少也積攢了點人脈。要是有前景的話，我倒是想加入你的團隊。那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面呢？”許海蓉吸了口煙，對對方說道。
“哦，我現在在江城跟外商談合同，你在哪裡？要是誠心想加入的話，最好在兩天之內來見我。”這一次，對方回覆的速度很快。幾乎就在許海蓉發送完消息之後，沒過幾秒鐘妖姬就回復了。
“嗤，跟外商談合同你特麼還能上網聊天？”許海蓉將嘴角的香菸摁滅在菸灰缸裡，然後雙手運指如飛的跟對方商量起見面的事宜來。
“這麼巧？你在小城？那還真是緣分啊，我們公司在小城有銷售處的。我還準備把這邊的合同談妥，順便去那邊看看情況。這樣吧，後天，後天我去小城。到時候咱倆再見面，也省得你跑來江城了。掙錢不容易，我的路費可以報銷，你能省則省吧。只不過都是暫時的，等你加入了我們，你就會發現這錢真跟天上掉下來的沒啥區別。”女人對許海蓉表現出了足夠的關心。這話要是說給一個社會經驗不足的人聽，還不把對方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許隊，你跟人聯繫過了？沒跟人家視頻吧？”跟對方約好，兩天後在小城最雅緻的品茗小築見面之後，許海蓉才靠坐在椅子上琢磨起下一步該怎麼辦來。還沒等她靜下心來琢磨，網監處的同事就把電話給打了過來。
“視頻？我沒事跟人視頻做什麼，對方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麼了？有問題？”許海蓉看了看錶，已經是深夜11點了。她拉開抽屜，從裡邊拿出一顆話梅糖扔進嘴裡問道。酸酸的話梅糖很提神，如今已經跟香菸並列成爲許海蓉工作時不可或缺的法寶了。
“那就好，剛纔我又去查了查。在他們的羣文件裡，我發現了我們很多同事的照片。踏馬的現在的罪犯也變雞賊了許多，把照片擺着天天看，咱們想接近他們還真不容易。”同事在電話裡對許海蓉說道。
“還真的差點出大事，謝謝你的提醒，案子破了我請大家吃飯。”許海蓉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團伙居然會把警察的照片給發着文件裡供同夥查看。這要是自己貿貿然去了，豈不是打草驚蛇了？許海蓉覺得是不是應該對劉建軍提個建議，就是今後再警務欄裡，不要刊登出警察們的照片。因爲對於有心的罪犯來說，他們只需要進一次局子，隨手用手機就能把照片給拍下去。
“那個啥，有飯沒？”從局子裡返回家中，顧翩翩她們還沒有睡。我撓撓頭，有些訕訕的問道。這算是個什麼事兒，折騰了半宿連個飯都沒混到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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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軍連飯都捨不得請？等着，我給你煮麪條去。”顧翩翩聞言從沙發上起身，遞給我一個橘子然後說道。
“這丫現在賊摳...好吧其實是有案子，我也不好意思生拉着人家請吃飯不是。唉？多臥個雞蛋。”我三兩口將橘子吞進肚子，然後癱在沙發上對顧翩翩說道。
“空腹吃橘子胃會反酸的，來，吃塊糕，張嘴！”顏品茗身穿裹着睡袍，蜷縮着雙腿從茶几上拈起一塊糕點送到我嘴邊說道。
“還是在家呆着舒坦啊。”我嘴裡吃着糕，伸手拿起顏品茗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口道。
“啥案子又找上你了。”顏品茗等我喝完茶，裹了裹身上的睡袍問道。
“沒啥大不了的，失蹤案而已。正好我遇上了，順便過去湊了湊熱鬧。”大晚上的，我可不會對她們說屍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