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居然在京城外有了這麼一座大靈脈,這個消息,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
尹侯走過來,狠狠的攬住王衝的肩膀,手臂微一發力,王衝全身的骨骼就咔咔作響。
即便已經達到了元氣九階的巔峰,但是和尹侯這個女人比,王衝的修爲還是未免差了一點。
“放心,尹侯如果想去修練,隨時歡迎。那座靈脈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絕對不會有限制你。”
王衝道,心中陣陣苦笑。
從尹侯手臂上傳過來的巨力一波接一接,與她纖細的身體外形完全不成正比。即便已經擊敗了阿不思這種強敵,但是和尹侯這種對手相比,王衝感覺自己還是差了不少。
“臭小子,算你有心!”
聽到王衝的話,尹侯眼睛一亮,破嗔爲喜,使勁攬住王衝肩膀的手也鬆了不少。
“對了,還有我那幾個閨中好友,她們也要去!”
“沒問題,帶她們一起去吧……”
王衝想也不想的揮手道。靈脈那麼大,多她們幾個也不多。而且就憑藉二姐王朱顏和她們的關係,王衝也不會這麼吝嗇。
“臭小子,這還差不多!”
尹侯大喜,一把鬆開了王衝的肩膀,一臉心花怒放的樣子。“奸計”得逞,尹侯這纔有心思注意到王衝身後的止戈院。
“咦,你這座院子倒是挺不錯了。”
尹侯好像第一次看到道。
我這院子建了很久好吧!
王衝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雖然朱雀峰隔的有點遠,但也不至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吧?
早就聽二姐說過,尹侯是個武癡,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假。
“羅誠,你帶尹侯進去休息休息,順便到處看看吧。”
王衝指着一名止戈院的護衛,對他道。
“是,公子。”
護衛很快領命而去。
“公子,現在怎麼辦?”
等到王衝打發了尹侯那個“恐怖”的女人,趙敬典終於開口道。
王衝再次皺起了眉頭,看着山下的人羣,沉吟不語。
“派人下去搜集一份名單,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想要加入我們止戈院。挑一份名單,然後交給我。”
“止戈院的事情,我本來準備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不過現在,或許沒有必要等那麼久了。現在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王衝聽着那一波波狂熱的聲浪,斬釘截鐵道。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雖然被人算計了,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什麼事情都有兩面性。
這件事情如果運用的好,未償不是一件好事,一個機遇。
王衝的心中慢慢有了決斷。
接下來,王衝安排下去,將所有原本用來阻攔人羣的護衛,全部派下去收集名單。
原本因爲受到阻攔,有些不滿的人羣,頓時一片沸騰。到處都是歡呼王衝名字的聲音。
恐怕就連算計的人都沒想到,王衝因爲這件事情,反倒在訓練營中聲望高漲了。
“嘩啦啦!”
就在王衝派人收集名單的時候,又是一隻白鴿嘩啦啦扇動翅膀從天空飛了下來。
今天註定不是個平靜的日子。
王衝打開白鴿腿上的信箋,看到上面大伯王亙的印記,頓時怔住了。
微微猶豫了一下,王衝打開信箋,很快看了起來。
大伯王亙的來信很平常,只有簡簡單單的幾行字,大概就是詢問王衝,京師外的那座巨型的靈脈,是不是真的是屬於王衝的。
但是就是這麼一封平平常常,看起來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的信,看完之後,王衝心中卻慢慢沉了下去。
在信箋裡,大伯王亙的措辭非常的客氣,完全不同於他以往的自然、隨意。
以王衝對大伯王亙的瞭解,這不像是出自大伯的口氣,反倒像是受人之託,幫別人詢問什麼一樣。
以大伯王亙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能讓他如此爲難,卻又推託不掉的人,屈指可數。
王衝只要微微一想,就能想得出來。
“唉!”
王衝心中嘆息一聲,將信箋放了下來,心中突然沉重無比。
沒有意外,能讓大伯左右爲難,在信中吱吱唔唔,卻又不能不說的,應該就是大皇子了。
之前,收到師父邪帝老人的信,說有穿皇室護衛服飾的人出現在靈脈附近的時候,王衝心中就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
如今一切果然證實了!
沒有意外,派天機術師算到靈脈所在,然後發佈消息的算計自己的是一位皇子,讓大伯寫信詢問自己的,也是一位皇子……
王衝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這輩子轉世重生,王衝最不想捲入的就是“皇子之爭”。“廣鶴樓事件”、“太真妃事件”、“節度使事件”……,這些足以讓人如履薄冰,粉身碎骨的事件,沒有一件能夠和“皇子之爭”相比。
歷朝歷代,不管任何聖君在世,“皇子之爭”永遠都是其中最危險的事情。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在所有衝突和爭執之中,最劇烈、最危險的就是“皇子之爭”。
上古禹傳位於伯益,結果禹的兒子殺伯益,五馬分屍!
這就是皇子之爭。
任何涉及到皇權的爭奪,都是極其的殘酷和冷血的。
“廣鶴樓事件”,王家失敗了,還能苟全一條性命,苟延殘喘很多年,太真妃事件,王家也就是淪爲平民。
節度使事件,受損的是國家,與王家並沒有直接的聯繫。
但是皇子之爭……
一旦新皇登基,所有以前支持敵對皇子的人,全部是身死族滅,片瓦不存,連苟且活着都不行。
聖明如大禹,選擇的繼續人伯益,都被兒子啓五馬分屍,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就連當今聖皇登基的時候都是如此,哪裡還有什麼例外。
……
對於“皇子之爭”,王衝一直相當的謹慎。能不捲進去,就不捲去,儘量遠離。
但是一座靈脈,卻使得王衝無法避免的被捲入進去了這個中土大唐最危險的旋渦。
大伯王亙背後的大皇子,那名派譴天機術師尋找靈脈的隱秘皇子……,一旦有兩位皇子捲入進去,王衝可以肯定,接下來必定有更多更多的皇子找上門來。
這些皇子不管是拒絕,還是答應,都是禍非福!
在這場危機中,不存在正確的做法,不存在能夠明哲保身,做就是錯。多做多錯,……不做,也是錯!
握着手中的信箋,王衝之覺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船到橋頭自然直,暫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衝心中嘆息道,很快轉身回到止戈院。
……
“好強大的靈脈啊!”
當王衝在止戈院裡忙得手忙腳亂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朱雀峰的頂端,一名有些頤指氣使,看起來身份非凡的紅色女子,正腳踏一圈如焰火的武道光環,和一名臉色刻薄的宮中嬤嬤,一起眺望着止戈院的方向。
在她們身後,十幾個宮裝的女子陪着。這些女子一個個修爲非凡,連最差的都有真武境的修爲,在這座訓練營裡顯得特別的扎眼。
“公主,這可是很好的機會啊。難得我們正在昆吾訓練營裡,就更加不容錯過了。”
旁邊神色冰冷,臉色刻薄,一看就知道很厲害,很不好的宮中嬤嬤道。她的五指枯瘦,但卻透出一股金粉,一看就知道練過特殊的功夫。
而在她右手五指間則夾着一封信。
這是一封最新的消息。
根據她的指示,一名剌探已經前往靈脈所在的地方查探過了。傳回來的消息是,這座靈脈的靈氣很濃很濃。
更重要的是,範圍極廣極廣。
這樣的消息,已經足以讓人心動了。
這樣一座巨型的靈脈,已經足以在皇子之爭中起到巨大的作用了。
“即然這樣,那就把它奪過來。”
懸崖邊,霓凰公主高昂着雪白、修長的脖頸,想也不想道,絢爛的光環將她原本絕色、嬌傲的容顏綽顯的更加美麗。
“奪自然是要奪過來的,不過,那小子可不簡單呢……”
老嬤嬤突然皺着眉頭道。她雖然久居宮中,平常也是跟着霓凰公主身邊,但卻並非雙耳閉塞之輩。
老嬤嬤也沒多想,就把自己蒐集到的關於那小子的消息說了出來。
“哼,我還以爲是什麼呢。原來只不過是個譁衆取寵的傢伙,也就是父皇纔會信他。”
霓凰公主聽完節度使事件,一臉不屑道:
“再說,王家再大,難道還能比皇家還大?我就不信,我讓他交,他敢不教出來!再說了,如果他拒絕,那就打得他答應?我可不喜歡被人拒絕。”
霓凰公主說着輕輕一捏拳頭,一股龐大的氣勢隨之從體內爆發出來,震得整個懸崖都微微顫動。
玄武境的強者,一舉一動都有莫大的威力。
做爲皇室的金枝玉葉,她自有驕傲的本錢。玄武境的修爲,就連阿不同這樣的角色,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公主說的是。王家再強大,那也是皇家的奴才。一會兒,我就帶公主過去瞧瞧,那小子要是真的敢拒絕,到時候,老奴就替公主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乖乖的把靈脈交出來。”
老嬤嬤突然點了點頭,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管公主想要什麼,也不管有多難,只要公主一句話,她都會替她拿到。
這是她做奴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