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眼神陰冷地盯着貓叔,眼神很複雜,有緬懷,有怨恨,有愛慕,也有愧疚,他看着貓叔,不禁也淚流滿面,將臉上的妝都哭化,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
一個妝容都哭花了的老公公和一個臉上有擦傷的中年男人兩兩對視,眼中泛着刻骨銘心的感情,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種出不出的抑鬱,雖然面前的情景噁心到極點,但是我卻心塞不已,看來貓叔跟那個女人是有感情的。
而且看着這個老公公躺坐在自己兒子兒媳的牀上,除了那詭異恐怖的因素之外,我怎麼看覺得怎麼別捏,心理感到怪怪的,哪怕我明知道老公公是被兒媳上了身。
老公公突然展顏一笑,笑得非常恐怖,也笑得我心裡發顫,他用殘缺的手掌拍了拍身邊的牀,嘶聲說道:“你不是說沒有睡過這張牀嗎?來,上來睡一下吧,剛纔那套內衣你記不記得,是我們一起網上選的,這套內衣因爲懷孕了一直都沒有穿給你看,你過來看一下,看我漂不漂亮?”
“貓叔……”
聽到女鬼的話,我下意識就喊了出來,之前女鬼就附身貓叔的身上想要害他的,現在女鬼手裡有刀,貓叔要是過去的話,就相當於自投羅網了。
貓叔對着我悽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決絕,他站起來毅然走向牀上的老公公,我看得膽戰心驚,想伸手過去拉他,但是卻被我爸的手從後面拉住了,我詫異地看着我爸,他輕微地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被我爸這一阻止,我再回頭,貓叔已經從牀的另一邊長牀了,他掀開被子坐了進去,然後蓋好被子學着老公公靠在牀頭,神情僵硬地嘆道:“這個牀真的好軟啊,跟你說的一樣,可惜我們之前沒有機會在這個牀上試一下。”
貓叔的話一說完,我聽到身後楓林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好幾個人都在罵姦夫淫婦之類的,我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我不敢相信貓叔爲何可以一下變得這麼勇敢,而且說出來的話如此直接大膽,完全將自己跟女鬼生前的姦情都暴露在楓林村的人面前了。
老公公聽到貓叔的話,桀桀地陰笑,她又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自己的中指了,一邊削一邊冰冷地說道:“你真的不怕我嗎?”
貓叔釋然一笑,盯着老公公那隻正在被削的手,不自然地說道:“你要是真的想害我,我又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坐在這裡呢?”
聽到貓叔的話,老公公的動作頓時一滯,他眼淚婆娑地看着貓叔,伸出自己骨肉模糊的手在貓叔臉上摸了一下,貓叔臉色頓時滿是鮮血,但是他硬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老公公像收回手,但是被貓叔一把抓住,他就任由貓叔捏着,聲音冷冰冰地說道:“你不該來的,我剛纔附身在你身上就是想讓你過來幫我殺了這兩個老東西,然後再帶你一起過去,但是沒有想到,居然被你們村的人發現了。你果然沒有騙我,你是真的愛我,不然也不會將我的那條內褲留這麼久了,咯咯,可是我那天晚上那樣哭着喊着求你,你爲什麼要裝作聽不到,將我關在門外呢?”
貓叔的表情陡然變得有些僵硬,但是他依然緊緊地抓着老公公那隻殘缺的手,訥訥說道:“我當時因爲你只是一時氣過頭了,哪裡想得到你的性子那麼烈呢,是我對不起你,你再不要折磨你公公了,他年紀大,承受不了的。”
“桀桀……桀桀……”
老公公怨恨地冷笑了幾聲,笑得人頭皮發麻,而門外的人聽到這笑聲,頓時鴉雀無聲,我看着牀上的貓叔和老公公,心驚膽戰的同時也凌亂不已,因爲畫面太污了,污得我都有些無語。
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整個村子就在門外聽牆角,聽着貓叔在和被兒媳婦附身的老公公在談情說愛,到底有沒有人在外邊想辦法將這個女鬼趕走啊。
我皺眉看向身後,便看到我爸爸他們一臉緊張地看着貓叔,心中你不有一動,莫非貓叔剛纔衝進來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有預謀的,這麼一想我再看向牀上時,就讓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貓叔一直捏着老公公的左手,其實應該就是防止女鬼繼續殘害老公公的,這一發現,讓我對貓叔頓時充滿敬意了,同時也對自己剛纔嚇操心有些汗顏,看來門外並不是沒有安排的,這不就安排了貓叔對女鬼使用美男計。
女鬼冷笑完後,對貓叔的話也不迴應,他將手中的水果刀遞給貓叔,冷冰冰地說道:“你既然不想讓他受折磨,那你就幫我殺了他吧。”
貓叔面對伸到眼前的水果刀居然沒有立刻伸手去接,看得我急死了,一旦水果刀脫離老公公的手,那我就可以直接衝過去將女鬼逼出來了。
貓叔臉色發白地看着老公公,顫抖着說道:“不就是生前吵架了嗎,你爲什麼一定要殺他們二老呢,他們不是已經在你的靈前行大禮賠禮道歉了嗎?而且你不是已經還了你婆婆,何必有要害你公公,聽我的,放手吧,大不了,你將我的命拿走吧。”
聽到貓叔的話,我不禁有些懷疑我剛纔的猜測,難道貓叔不是跟我爸爸他們商量好了過來使用美人計的,他已經兩次對女鬼說寧願讓女鬼將他帶走了,聽起來並不像假話的。
“桀桀……桀桀……”
老公公聽到貓叔的話,情緒頓時變得有些激動,他冷冰冰地對貓叔說道:“你什麼都不懂,嗚嗚……,你什麼都不懂,那麼多男人,爲什麼我會選擇你,還不是看着你是單身,可以帶我走,嗚嗚……,你不知道我在這一家遭受什麼樣的屈辱,這一家人都是禽獸,他們不是人的,他們騙我,那個男人是個沒有用的軟蛋,嗚嗚……”
貓叔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公公,眼中滿是震驚,他見老公公滿臉陰狠,舉起刀準備自殺,忙說道:“你將刀給我,我來。”
我愣愣地看着哭得悽慘至極的老公公,心中思緒凌亂,女鬼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不清不楚的,但是重要我還是聽清楚了,這裡面信息量太大了,太駭人聽聞了。
貓叔從老公公手裡接過水果刀之後,迅速將水果刀丟得遠遠的,然後一下撲在老公公的身上,大喊道:“快來人啊,呃……”
老公公一下就將貓叔的脖子掐住,聲音無比怨恨地喊道:“你騙我,連你也在騙我……”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爸他們一下就衝了撿來,然後扳手的扳手,按腳的按腳,一下就將貓叔解救出來,然後就聽到老公公在牀上嘶吼,口中怨毒地詛咒,整個牀都在顛動。
我被擋在人羣之外了,而我也沒有心情繼續過去了,救人的意願在聽到剛纔女鬼的話之後,變得很淡,要是女鬼沒有說錯的話,那麼有的人真的是該死的。
我爸爸在人堆裡邊叫道:“童子尿,童子尿來了沒有,快點啊……”
然後我就看到楓林村的那個胖得像豬一樣的村長端着一個碗小跑了進來,人羣立馬給他讓來一條道,不過當他就要跑到牀邊的時候,一腳踩在剛纔老公公留在地上的血上面。
“啊……”
楓林村村長整個人直接摔了一個面朝天,摔在地上咚的一聲,手中的那碗童子尿朝後飛得老遠,知道摔倒陽臺哪裡去了,撞到牆上,摔得粉碎,驚慌的尿液灑了一地。
“啊,尿灑了,還有沒有……”
“怎麼辦,怎麼辦,醫生來了沒有啊。”
“……”
我看着地上直接摔懵了的楓林村村長,然後看着地上那一路拖曳到牀邊的血跡,心中莫名有些觸動,難道這是天意,明明是可以救老公公的一碗童子尿卻因爲他自己的血而摔碎了。
“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啊……”
老公公在牀上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然後整個房間的溫度陡然降了幾分,我正猶豫要不要出手的時候,我堂哥突然喊道:“貓叔,貓叔,你嘴裡有童子尿啊,你剛剛纔喝過的,快快,來不及了,老公公的身體變得好冷啊。”
貓叔顫聲說道:“那怎麼搞啊?”
楓林村一個人急聲說道:“嘴對嘴,快點,特殊時刻,講究不了那麼多了。”
我因爲聽到我堂哥說老公公的身體開始發冷了,我便走到牀邊了,準備用至陽之氣將那女鬼逼出來,但是聽到楓林村那個人的話,頓時笑噴了,一想到貓叔趴在老公公的身上,爲了將口中的童子尿帶入老公公的口中,不得不跟老公公溼吻,我就差點吐了。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說出來的事一個比一個駭人聽聞,做出來的事一個比一個污穢不堪。
而更讓我吃驚的事,我看到貓叔真的彎腰趴上去了,但是因爲被人羣擋着,我也看不清,我也不知道用貓叔沾了童子尿的唾液還有沒有用,所以就沒有在朝裡邊鑽了。
但是好像貓叔吻了好久,牀上的老公公依然掙扎得很厲害,女鬼沒有被逼出來的跡象,大家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看到一隻沾滿鮮血的腳正在牀頭扭頭,雖然那隻腳上按了那幾隻手,但是既然在拼命地掙扎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