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開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四點了,我想繼續睡覺,但是卻怎麼都睡不着,我依然不相信唐棠會害我,但是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驀然,我想起了我們額頭相抵時唐棠所說的話了,沒來由的,我記得當時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的,但是現在這些話卻好像被銘刻在我的心裡一般,無比的清晰。
唐棠居然嫁給我爲妾……
我腦子頓時轟的一聲炸開了,之前我只是依着冷清秋的話,跟她開玩笑而已,怎麼她真的就做了呢。
我頓時有些欲哭無淚,這樣的話,那剛纔夢境中發生的一切就說得通了,剛纔那個就是納妾的儀式了,我真是白癡啊,難怪後面花轎是從後門進的。
我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心中惶恐不已,現在怎麼辦,這應該就是很多小說裡說的所謂結陰親吧。
我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居然也有這麼一天,呃,剛纔發生的一切確實是在夢中發生的。
我該怎麼跟楊薇說這件事呢,以後該怎麼面對唐棠,她到底在搞什麼,現在什麼年代啊,還搞什麼納妾,好在她還有點分寸,沒有強行跟我結爲夫妻,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哎,要是鹿靈犀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我並非自作多情,雖然我跟鹿靈犀一直用很冷淡的方式相處,但是她心中想什麼,我還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她管我比楊薇更緊。
要是鹿靈犀知道唐棠跟我接陰親了,她會不會直接用茅山的雷法轟唐棠啊。
唐棠,唐婉寧,婉寧是她另一個名字嗎?
所有的思緒平息之後,認識唐棠到現在的所有情景不由在我腦中掠過,第一次我爲了逃避楊昭君,差點撞到她,確實,第一次邂逅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浪漫而驚豔。
那時的她是那麼的孤寂而美麗,絕美無瑕的童顏,凹凸有致的玲瓏嬌軀,也許就是因爲那一晚的第一印象,所以我纔會對她如此的信任。
之後,唐棠給我的印象便一直都是天真爛漫,嬌憨純樸的,直到前天晚上的意外受傷,我才意識到,這個玲瓏嬌小的女孩其實是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鬼。
除了無害的容顏之外,她還有險惡艱苦環境下磨練出來的狡黠和百年幽寂裡沉澱下的智慧。
而剛纔洞房花燭夜的嫵媚和風情,更是讓我將之前小女孩的印象徹底拋棄。
唐棠在我眼中是多變的,但是我信任她的心卻始終未變,但是現在,我遲疑了,百思不得其解,她爲何要跟我結陰親呢?
呃,我心中悚然一驚,所有的情景最後都回歸到一個畫面。
昏暗的燈光下,我和唐棠在十字路口,緊緊相擁,額首相抵,唐棠唸了一段銘文,然後我們彼此額頭便銘刻了一朵鮮紅的彼岸花。
那應該是個儀式吧,結陰親,唐棠對我私許終身的儀式。
想到這裡,我心中對唐棠的憤怒和怨懟不由消散殆盡,我想大概明白了唐棠爲何要跟我結陰親了。
難怪儀式結束後,她元氣大傷,原來是因爲留了魂魄在我身上了,難道就是額頭上的那朵彼岸花,這樣說來,其實唐棠爲了幫我反而付出得更多了,可笑我居然還在懷疑她對我另有多圖。
所以結陰親應該是獲得驅使陰司印記得代價了,我獲得了驅使陰司印記的方法,同時也給予了唐棠名分。
其實我很想起牀去找唐棠問個清楚的,但是坐起來了兩次,卻遲遲沒有下牀。
經歷了剛纔綺夢中那抵死糾纏的一幕,我又有什麼面目去見她了,納一個鬼做妾,想想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知道這是真的。
現在我只想下次見唐棠時一定要問清楚事情的始末,她爲什麼要這樣自作主張,爲何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這樣等鹿靈犀回來的時候,我纔好幫她解釋。
心中有了計較之後,深深的疲憊感又涌上心頭,好似我剛纔真的經歷過一場繁重的婚禮似的,這一覺睡得異常的沉,早上是濤哥將我推醒的。
我眯着眼睛看着濤哥,見他一臉疑惑地看着我,我問道:“怎麼了?”
濤哥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沒有發燒啊,怎麼臉色看起來這麼憔悴啊?”
“是嗎?”
我翻身坐起來,隨即發現腰眼有些發酸,先是有些納悶,隨即想到昨晚的事,心中不由一蕩,昨夜在夢裡到底做了幾次,我也記不清,不過以我的戰鬥力,現在感到腰眼發麻,那絕對是超過三次了。
我拿着照了一下臉,頓時有些慌,還真的有點不正常,臉色發白,看起來確實有些憔悴。
見濤哥還站在一邊,我便說道:“昨晚沒有睡好,失眠,想到今天要搬出去,就睡不着。”
濤哥應聲說道:“是不是真的啊,說得我都有點感動了。”
“當然是真的。”
我笑了笑,便爬下牀,穿好拖鞋就朝洗手間走去,進了洗手間,關好門,我就將褲子脫下,內褲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夢遺的痕跡。
我心中頓時一驚,不由想起倩女幽魂裡邊女鬼通過交媾盜取男性陽精的畫面,臥槽,難道是我想岔了,唐棠真的是想害我,想到這裡,不由心生惶恐。
提起褲子,我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現在看得更加清楚了,確實臉色蒼白憔悴,一副縱慾過度,呃,睡眠不足的樣子。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心中一動,驅使起陰司印記來,隨着我心念一動,鏡子中,我的額頭處頓時浮現出一朵鮮紅的彼岸花,紅得像血,妖異至極。
隨着至陽之氣從陰司印記裡邊流出,我的身上暖洋洋的,隨即我便發現鏡子裡我的臉色好了很多。
至陽之氣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效,可以補充陽氣,我頓時明白爲何我性慾總是那麼旺盛的原因了,原來是腳踝處的陰司印記作祟。
“咚咚……”
“凱子,你搞什麼呢,快些啊,我們都在等你呢?”
聽到許力在外邊叫我,我應了一聲,忙收拾心情,快速地洗口和洗臉,放完水後,出了洗手間。
見許力他們果然都在等我,昨天裝衣服的時候,我留了今天的衣服,白色圓領的t恤加水洗色的薄牛仔褲。
換衣服的時候,我特地背對許力他們,胸口的淤青還有些痕跡,穿好衣服,拿着錢包和課本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一如既往的是濤哥鎖門,濤哥鎖好門後,笑着說道:“凱子,這是你最後一次跟我們一起去上課了哦,呃,怎麼臉色好了很多啊,看來真的是沒有睡好啊。”
猴子也跟着笑着說道:“凱哥,我有一條建議你要記在心裡。”
我心中有事,便敷衍地說道:“什麼建議?”
猴子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道:“我這絕對是至理名言,呵呵,聽說一般剛剛開始同居的男生跟女生,陡然不用爲開房費操心,做起那件事一般會沒有節制,很多男生最後搞多了,傷身傷腎,一下暴瘦,最後不得不熬湯滋補,你可得悠着點啊,哈哈。”
許力也笑道:“這叫新婚燕爾,如漆似膠,人之常情,哈哈。”
我心中一震,昨夜與唐棠洞房花燭的畫面頓時在腦中浮現,不由有些鬱悶,現在我也搞不清楚唐棠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意圖了。
我輕吁了一口氣,見他們三個賤人笑得那麼猥瑣,便笑罵道:“尼瑪的,以爲我像你們一樣啊,那種事不就是那麼回事,至於嗎?還傷身傷腎,我也是醉了。”
一路說笑,我們還是先去食堂吃早餐,然後就直接去了教室,還別說,最後在教室裡邊跟他們分開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感慨,確實啊,以後這種情形確實不會再有了。
坐到楊薇身邊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楊薇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只是朝我嫣然一笑,然後又繼續跟他們寢室的三姐妹聊天,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其實上課前的教室氣氛一貫如此,跟菜市場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此刻,坐在如此喧囂的地方,我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種格格不入的孤獨。
在桌子底下,我伸手握住楊薇的手,楊薇又回頭朝我笑了一下,便有轉過身子跟張燕她們說笑。
她的手柔嫩溫潤,摸起來很舒服,我昨晚爲何會感覺錯呢?
我嘆了一口氣,有些猶豫要不要也像之前一樣將昨晚的事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唐棠,今天會很忙,晚上也肯定沒有空,不可能留楊薇一個人在翰林學府那邊的,最快單獨可以見唐棠應該是這個週末,那個時候楊薇會回家,還要等三天。
“怎麼了?看你神不守舍的,不會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吧?”
我看過去,只見楊薇正一臉驚疑地看着我,眼中有些擔憂,我朝她笑了笑,說道:“在想事呢?”
楊薇緊了緊我的手,鬆了一口氣,笑道:“想什麼呢?”
我湊到她耳朵邊,將剛纔猴子的話講給她聽,低聲笑道:“我們應該不會那樣吧?”
楊薇聽完,臉上滿是羞赧,沒好氣地說道:“你想太多了,忘記昨晚的事嗎?我跟你說過什麼,要是那件事不搞定,你休想,哼,憋死你。”
直到授課老師進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楊薇的話,我很想告訴她,其實是憋不死我的,但是卻不敢說出口。
當然,我是不會相信楊薇真的會不讓我碰她的,她自己都清楚要取出我體內的金蟬蠱有多麼困難了,我就不信她願意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