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頓時有些發矇,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忙將她往外推,急聲說道:“唐棠,快鬆手,小心會受傷,你的傷不是纔剛好嗎?”
“你不要動。”
唐棠的聲音軟糯地嬌嗔了一聲,帶着羞意說道:“我正在教你怎麼驅使陰司印記呢,又不是沒有抱過,我只要遮掩住我身上的鬼氣,這樣的接觸,你的陰司印記是不會發動的。”
我的手扶在她纖細柔軟的肩膀上,頓時僵住了,很是尷尬,唐棠的身體一片冰涼,但是卻沒有那種刺骨的陰冷。
跟我之前我觸碰她時那種溫溫涼涼的感覺不一樣,感覺人氣少了很多,我猜想她這應該是傷沒有完全好。
第一次擁抱唐棠的時候,因爲是突發事件,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現在實實在在地擁抱了,我低頭看向唐棠,只見她將臉貼在我的胸膛上,臉頰紅撲撲的,滿是緋紅。
唐嫣這樣溫香軟玉地涌入我的懷中一動不動,我不禁有些無恥地懷疑,這妮子是不是故意想佔我便宜,不過胸前抵着的那對碩大的軟肉讓我很不舒服。
是的,真的很不舒服,享受那份溫香和酥軟的同時,我需要拼命地抑制心中的躁動,不然我生怕我會出醜,我在心中拼命地暗示自己,唐棠是鬼。
不過身體上那酥軟的觸感,還是不斷地侵蝕着我的心,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唐棠低聲說道:“昨晚雖然冷姐姐幫忙調動九天十地陰陽鎖龍陣裡邊的濁陰之氣給我療傷,但是隻有濁陰之氣卻沒法讓我痊癒。雖然我們鬼都是陰體,但是孤陰不長,所以也需要一絲至陽之氣中和,現在我需要從你的陰司印記裡邊汲取一絲至陽之氣,你慢慢感受整個過程,以後你激發陰司印記時也是這樣的,我只會汲取一點點,否則,我也承受不住。”
唐棠說完,一縷冰冷的氣息便從她的胸前處傳入到我的體內,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中因爲身體接觸而產生的旖念和燥熱頓時好似澆過冰水一般,消散得一乾二淨。
雖然心中的旖念沒有了,但是身體的感受卻依然在,想到楊薇剛纔還嘲諷說只能看不能摸,我頓時有些好笑。
要是她知道唐棠這魔鬼的身材不僅看得到,也可以感觸得到,不知道她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道冰冷的氣息一傳到我體內,我腳踝處的陰司印記瞬間便導出一道熱氣,那應該便是至陽之氣了。
我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陰司印記的反應,這些至陽之氣好似是跟侵入我身體的鬼氣相對應的,鬼氣只有一縷,那麼至陽之氣也只是泄出一縷。
隨着至陽之氣跟鬼氣接觸,那些鬼氣便像冰雪澆了開水般消融了,但是至陽之氣卻並沒有散去,而是繼續向剛纔鬼氣進來的地方衝過去。
正當我心驚膽戰以爲會傷到唐棠時,至陽之氣卻在我的表皮處停了下來,我不由鬆了一口氣,但是突然,從唐棠身體裡面卻又突然侵入一大團鬼氣,那團鬼氣將至陽之氣夾裹在中間帶出了我的身體,進入到唐棠的身體裡邊。
我聽到唐棠在我懷中呻吟一聲,然後身體猛地一震,隨即就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發燙,不過轉瞬就消失了,之後她身體的那種冰涼感便消失,又變得溫溫涼涼了。
我低頭看過去,發現她整個人好似又鮮活了起來,有了人氣,但是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我清晰地感覺到剛纔發生的一切,看得我真是膽戰心驚,因爲不能像抱楊薇那樣將手放在唐棠的腰間,所以我的手一直扶在她的肩膀上,倒是唐棠,有些大膽,背後的兩隻手將我的腰釦得死死的。
我心想難怪她要將楊薇給氣走,這種療傷的方法,楊薇看到還不被氣瘋,我拍了拍唐棠的肩膀,尷尬地問道:“唐棠,好了沒有啊。”
唐棠嚶嚀一聲,聲音從懷中傳來,語氣複雜地說道:“陰司印記不愧是幽冥至寶,我本來以爲需要很久我纔可以恢復正在的,沒有想到就是剛纔吸取了一縷至陽之氣,我就恢復如初了。楊昭君待在金蟬蠱中,她得到的好處只會更加多,看來我剛纔計算錯了,應該要不了二十年,差不多十年時間,她就可以恢復了。”
我發現我心中那些旖念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便想將唐棠推開,卻不想她還是死死地抱着我,我囁嚅地說道:“那個唐棠,現在是不是可以鬆開了?”
唐棠擡頭蹙眉看着我,不滿地說道:“讓你佔便宜,你還不願意,你到底有多怕楊薇啊?”
我也不好意思跟她說我忍得有多難受,便說道:“這樣終歸是有些不合適啊,那個……”
“好了,好了,很快就好了。”
唐棠不耐煩地打斷我,她擡頭看向我,說道:“你低下頭,將額頭頂在我的額頭上,快點,是你想快些結束的啊,不要磨磨蹭蹭的啦。”
我低頭看向唐棠,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的至陽之氣讓她的元氣恢復正常的,此刻的她,看起來明媚動人,嬌豔欲滴,漂亮極了。
我吸了一口氣,鼻中盡是清鬱的幽香,也不知道是什麼香味,反正很好聞。
我慢慢地將額頭抵在唐棠的額頭上,兩個人面面相覷,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絕美臉頰,我心中很是煩躁。
唐棠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癢癢的,撩撥得我心中燥熱不已,這就是一個妖精,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唐棠沉聲說道:“開始了,要忍住啊。”
隨着她話音一落,我感到一股冰涼的東西從她額頭穿入到我的額頭,頓時一股灼燒的疼痛在我額頭蔓延,痛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下意識地想擡起額頭,但是卻發現我的額頭跟唐棠的額頭好似磁石一般緊緊地吸在一起,怎麼也挪不開,然後我就想掙脫唐棠的環抱,但是唐棠的雙手卻將我禁錮得死死的。
我忍着劇烈的疼痛,低吼道:“唐棠,快鬆開。”
唐棠好似也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她顫聲說道:“不要動,再堅持一下。”
聽到唐棠的話,我便咬牙堅持,我覺得我的額頭好似被割開了一般,腦殼暈乎乎的,好像有東西往裡邊鑽。
就當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恍惚間,好像聽到唐棠聲音縹緲地在說什麼。
“唐氏婉寧,生於民國11年7月15日午時三刻,妾身自願嫁與漢城江道陵爲妾,銘彼岸花於額首以代俗禮,生死相依,永不相棄,稟告幽冥各司,今寄魂魄於夫君神魂,陰陽共享……”
我正因爲額頭的灼傷,完全沒法聽清楚唐棠在說什麼,只聽到嗡嗡的聲音,正當我以爲我會痛暈的時候,唐棠的聲音消失了。
我腦中的眩暈感頓時好了很多,我確信有東西鑽進了我的腦中,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額頭處的灼燒頓時消失,反而變得涼幽幽的。
隨即我發現我的額頭可以挪開,我擡起頭,發現唐棠不知道何時已經鬆開了環抱我的手。
我一臉茫然地看着唐棠,眼神頓時一凝,唐棠的額頭中央居然多了一朵鮮紅的花朵,花朵呈盛開狀,花瓣纖細妖嬈,紅得像血,很是詭異。
唐棠渾身透着一股清幽的妖異,她的臉色一片蒼白,身上也散發着抑制不住的陰冷,好似比昨天受傷時更加虛弱,又露出了她的本體。
我本來還對她有些慍怒,怪她說都不說一聲就搞得這麼痛,不過見她這幅模樣,責備的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面對這樣的唐棠,我心中總有幾分發怵。
我摸了一下額頭,沒有發現任何的傷痕和血跡,我皺眉對唐棠問道:“剛纔是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唐棠定定地看着我,沒有回答我,只是神色複雜地看着我,這種神情我從來沒有在她臉上見過。
她的臉上有茫然,有忐忑,有高興,有欣慰,還有憧憬,我不知道只是一個教授驅使陰司印記的方法,爲何會讓她如此感觸。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又摸了一下額頭,擔心地問道:“我額頭上不會也有你這個花吧?”
唐棠臉上的冰冷稍斂,嘴角噙着淺笑,但是依然清冷幽寂,她點了點頭,問道:“漂亮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中有些詫異,感覺唐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好像突然長大了很多似的。
我有些不相信,便拿出對着屏幕照了一下,臥槽,我的額頭中央真的也有一朵一模一樣的花。
我用手擦了一下,卻怎麼都擦不掉,不由有些生氣地對唐棠說道:“你這樣在我頭上刻花,我還怎麼見人,早說啊,早知道要在額頭上刻花,我就不學這個驅使陰司印記的方法了。”
唐棠臉色一凝,冷聲說道:“你說什麼?”
我心中一驚,沒有想到唐棠突然會變臉,驚疑地看着她,明明剛纔還向我表白呢,怎麼現在說翻臉就翻臉呢。
唐棠見我不說話,怔了一下,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問題,神色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溫聲說道:“你先試一下是否可以催動陰司印記。”
我雖然對剛纔那一幕有些心有餘悸,但是想着也是了,現在事已至此,應該要試一下是否管用啊,不然要是刻了花,最後陰司印記也驅動不了,那就掉得大。
我問道:“怎麼試?”
唐棠語氣更加溫柔了,柔聲說道:“剛纔不是讓你感受過至陽之氣的運轉嗎,你只要心中想着至陽之氣去的地方就可以。”
“這麼簡單,我試試。”
我有些不確定,怎麼會這麼簡單呢,不過既然唐棠這麼說,應該不是騙我的,但是怎麼越來越發現唐棠有些不對呢,之前的嬌憨嬌俏好像都不見了,讓我很不習慣。
我疑惑地看了唐棠一眼,見她正眼神柔和地看着我,我忙避開,心裡有些慌亂,剛纔不是說喜歡我是她的事,我喜不喜歡她是我的事,但是現在這樣含情脈脈地看着我,以後還怎麼相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