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我們的支援?”陳義低着頭,強壓着自己的聲音問道。
“是的,怎麼了?”左丘耀黎疑惑道。
“這裡是郊區,我們這次行動又這麼緊急,無論是誰想支援我們都得花不少時間,你是什麼人,是怎麼到達的這裡的,還有你身上的外骨骼又是什麼?”陳義仍舊低着頭。
“特管部,其餘問題無可奉告,我只是來執行任務而已。”左丘耀黎平靜地說道。
“能躲過警方的探測,又能夠快速且順利地達現場的方法只有混進我們的隊伍,而能做到在我們緊急出動的情況下混進隊伍且又有這種高級單兵裝備的部門,再加上這次的毒犯,我能想到的的確只有特管部了。”陳義的聲音顫抖地說道。
突然,陳義擡起頭,用顫抖着的聲音對左丘耀黎大聲吼道:“爲什麼,既然你有能力把他們都解決掉,爲什麼不早點解決他們,偏偏要等到我爸被那羣混蛋傷成這個樣子纔出來!”
“爲什麼,你明明早點出來就可以救我爸,爲什麼!”陳義哽着喉嚨繼續吼道,與其說現在情緒失控的陳義在對着左丘耀黎吼,倒不如說他已經是在哭,眼淚和鼻涕一把接一把地落在地上那攤溫熱的血裡。
左丘耀黎看着痛哭中的陳義,依舊平靜地說道:“我的任務不包含對你們進行任何救助,當然是以自身安全和完成任務的前提下制定作戰計劃,我該走了,很快特管部的人就會來接管整個場地。”
接着左丘耀黎又說道:“開啓駕駛員聲音外放屏蔽,任務完成,左丘耀黎請求回收”
隨後 半空中緩緩出現一架懸浮着的飛機——JW90式小型特種運輸機。
JW90式小型特種運輸機,專門用於快速運輸和支援極武裝甲和極武裝甲駕駛員的特種運輸機,一名運輸機駕駛員和其運輸機會專門負一組極武裝甲和極武裝甲駕駛員的運輸和支援,該機搭載了光學迷彩外裝甲、懸浮推進裝置以及可收放式浮筒起落架,以便於將極武裝甲安全的運輸到各種類型的戰場,其最高速度約等於音速的1.5倍也就是約每秒510米,最高飛行高度約22000米。
運輸機緩緩降落到地上,並打開了機尾的艙門。
左丘耀黎則將還在麻醉中的毒犯們全部放上運輸機,然後把緩緩向着運輸機移動的金屬圓柱體領進運輸機,最後運輸機一邊升空一邊啓動光學迷彩飛走了。
留下一羣目瞪口呆的警員和仍舊痛哭的陳義......
運輸機上,陳義將毒犯們放進一個單獨的艙室關押好後,便開始在金屬圓柱體的幫助下卸下自己的裝甲,隨着坑坑窪窪的黑色裝甲部件被一件件卸下,左丘耀黎的眩暈感愈發強烈並伴隨着一陣陣噁心感,他的抗眩暈訓練還不夠,駕駛裝甲後的眩暈感還是太強烈了。
裝甲卸完後,左丘耀黎將面罩摘下並坐在座位上開始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剛纔陳威保護陳義的那個畫面仍然在腦中揮之不去,他最黑暗的那段記憶也因此被觸動。
“家人,曾經我也有......”左丘耀黎小聲說道。
兩個多小時後,運輸機關閉光學迷彩,在北京市郊區的一座研究所的半空中出現——鍾國特殊武器研究製造所,表面上是鍾國專門用於研發、製造和實驗各種武器的場所,實際上是專門研究製造極武裝甲和指揮管理以及訓練極武裝甲駕駛員的一座小型基地,同時也製造了各種專門用於輔助極武裝甲的裝備,而JW90式小型特種運輸機就是在這裡製造的。
接着,研究所的一間機庫房頂對半打開露出裡面的停機坪,而運輸機底部的起落架伸出,同時射出四道紅色的激光到停機坪上開始調整下落角度和位置。
調整完後,運輸機開始慢慢降落到機庫裡,待運輸機完全降落到機庫,機庫房頂開始慢慢關閉,同時機庫的停機坪也開始緩緩下降。
幾分鐘後,下降停止了,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寬敞的小型地下機庫。
很快,一輛牽引車開了過來,牽引車將車尾的U形凹口與運輸機的前輪相扣後,便帶着運輸機駛出升降停機坪並向着一個空着的停放庫駛去。
當牽引車將運輸機停放完畢後,運輸機機尾的艙門便緩緩打開,而此時運輸機附近已經有四隊不同制服的人在這等候,等艙門完全開啓後這些人也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首先,兩名醫生帶着左丘耀黎和運輸機裡的那名男駕駛員回去地面的研究所,接着金屬圓柱體也被兩名研究員領走並跟着左丘耀黎前往地面的研究所,其次艙室裡還在昏迷的三名毒犯則被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押往了關押區,最後才輪到人數最多的維修隊對運輸機進行補給和維護。
在研究所的醫療室內,幾名醫生正在用各種儀器給左丘耀黎進行極武裝甲駕駛員的常規身體檢測。
很快,檢測結果出來了,一名醫生一邊將檢測結果保存到電子檔案一邊跟左丘耀黎說:“雖然身體內外無任何明顯傷勢,但身體各處受衝擊較大,淤青較多,回去上些藥休息幾天,記得注意飲食和作息的規律。”
謝過後,左丘耀黎便走出了醫療室,駕駛員看到左丘耀黎從體檢室出來,上前問到:“身體如何,有沒有受什麼傷?”“醫生說休息幾天就行,現在我們得先去辦公樓進行這次行動的彙報。”左丘耀黎說道,看了看板着一張臉的左丘耀黎,駕駛員沒多說什麼,也跟着去了辦公樓。
很快,兩人就到達了辦公樓的一間辦公室門外,左丘耀黎敲了敲門在得到裡面的人允許後,兩人才進入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有一張會客桌、兩張沙發椅、一臺空調、一臺飲水機、兩個書架和一張辦公桌,以及一名身穿軍服且正在工作的年輕女人,唯一的裝飾只有窗臺上的那一個小盆栽。
在左丘耀黎兩人進入辦公室後年輕女人便一邊工作一邊說:“體檢結果我已經看到了,這一次作戰的錄像我也看完了,這次的抓捕任務你完成得很好,超出了抓捕兩名核心成員的目標,但你應該等林忘將裝甲運到你那裡時再行動會更安全點吧?這次行動你和以往的作風不同呢,之前的訓練中你只有在我發出裝甲可使用的信號後纔會與敵人正面交火的說。”“是啊,等我將裝甲運到後會更安全點吧,而且我也快到了。”駕駛員附和道。
“因爲他們已經發現不對勁了,我不開槍拖延一下時間很可能會令任務失敗。”左丘耀黎面無表情道。
年輕女人笑了笑沒有繼續談這個話題。
一旁的駕駛員林忘則託着下巴向年輕女人問道:“陳怡指管員,我記得晨曦市的特管部是有極限單兵駐紮的,爲什麼還要讓剛結束訓練期還在休假且裝甲還是半成品的耀黎去呢?”
極限單兵,對於極武裝甲駕駛員的統稱。
指管員,極限單兵的戰鬥指揮員兼管理員,一名指管員只會負責一名單兵的指揮和管理,同時也是極限單兵和JW90式運輸機駕駛員的直屬上司。
特管部主要用於極限單兵的駐紮和極武裝甲的存放,同時也是製造所在各個城市派遣的行動人員的據點。
“晨曦市的那位在這之前就被安排去進行其他任務了,再加上這次任務過於緊急,能趕到現場的只剩下剛到晨曦市休假的左丘耀黎,沒辦法,鍾國的單兵和裝甲的數量相對其他國家來說雖然並不算少,但因爲國土面積過大還是沒辦法做到駐紮在鍾國所有的重點城市及重點邊防據點,以前有時候甚至還需要那些正在訓練期的單兵參與作戰。”陳怡放下手中的工作無奈道。
接着,陳怡又向左丘耀黎問到:“對於這次作戰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些毒犯不像是逃到農場的,更像是專門埋伏在那殺人的,哪怕知道有人在暗殺他們的人甚至看到了我身上穿戴的裝甲,他們都沒有撤退的意思。”左丘耀黎依舊面無表情道。
“嗯,晨曦市的特管部也發來了初步搜查農場的結果,那些爆炸.物都是一些遠程手動引爆的TN.T炸.藥,而且都集中埋放在那些機械戰警行進路線的附近,甚至還有專門針對機械傀儡的電磁脈衝彈,明顯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陳怡將搜索結果放在林忘和左丘耀黎面前。
林忘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後便說道:“這種專門針對晨曦市那兩個大隊的行動,恐怕......”
“在有足夠的證據之前不要亂下結論。”陳怡突然打斷道。
被陳怡打斷後林忘尷尬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陳怡則是暫時結束了這個話題,並從抽屜拿出一份文件笑着對左丘耀黎說道:“這是你訓練期結束後的調派文件,因爲原晨曦市的單兵及其小組被調派到它處繼續跟進其任務所以晨曦市的駐紮點空了出來,在經過領導們的討論和我的爭取下,決定將你和我們組調派到晨曦市並接管那裡的特管部,怎麼樣,你的家鄉哎。”
“明白。”左丘耀黎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一點變化。
“你就別一天到晚都板着個臉了,雖然作爲單兵的壓力很大,但是你得學會適當放鬆,不然很容易得精神疾病的,比如聽一些好聽的音樂,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得有目標地向前看,不能只爲了活着而活着。”陳怡雙手托腮,無奈地看着左丘耀黎。
“明白。”左丘耀黎猶如機械般的繼續回答道。
陳怡摸了摸鼻子,然後對着仍舊是這個樣子的左丘耀黎繼續說道:“你還有什麼要彙報的嗎,沒有的話就先回去繼續享受你的假期吧,我會在你假期結束前到達晨曦市特管部的。”
“有,下次給我備幾發5.7mm的複合穿甲.彈吧,普通的5.7mm複合彈不能打穿那些毒犯的裝甲。”
“行吧......”陳怡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陳怡在目送着兩人離開後,又拾起了手邊的文件喃喃自語道:“可能讓你真正放下過去,需要一個契機吧。”
當天下午1點,一架JW90式運輸機降落在了晨曦市邊緣的特管部的一間機庫裡,在運輸機完全降落後,機庫的房頂也緩緩關上。
而左丘耀黎在晨曦市開了近半個小時的摩托車後到達了一個小區,將摩托車停放好後,左丘耀黎揹着一個揹包跟隨着兒時的記憶到達了7樓的一戶人家的門外,這戶人家的門把手積了不少灰,打開被灰塵覆蓋的門鎖蓋,因爲剛交了水電費並且門鎖直接與電源連接,裡面的指紋鎖響起了和十五年前一樣的開啓音效,幸運的是過了這麼久指紋鎖依舊能用,左丘耀黎將有些顫抖的食指放在指紋鎖的面板上,“咔噠!”門開了。
推門而入,看着被灰塵覆蓋的傢俱,這裡既是他的記憶中的家,也不是他記憶中的家,因爲還能回到這個家的人,只剩他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