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展凱這麼一說,我不自覺地感覺涼風嗖嗖的,殭屍這種東西我還沒見過呢,難道今天要開眼界了?
“哪個棺材裡?”我輕聲問道。
展凱和張雅皆是搖了搖頭,想來這幾十口棺材光聽聲音又哪那麼容易找到。
“找找,小心點。”說完,我就和展凱分頭行動,仔細的聽着棺材中發出的聲音。
最後,我們的步子都停在了同一口棺材前面,聽着裡面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像是指甲劃過木頭而發出的聲音一般,我和展凱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張雅還站在火堆旁,焦急的看着我們。她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又添了些木柴到火堆中,似乎想讓火勢更大一點從而驅走心中的懼意。
之前在展凱老家畫的那兩張符紙還有一張是完整的,我給了展凱,現在意識到了危險,他已經將符紙拿在手中,然後示意了我一眼。
那意思我明白,我來開棺,他來貼符。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開棺不一定要將棺材蓋打開才叫開關嘛,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準備好了?”我看了展凱一眼,見他點點頭,我當即不再廢話,飛起一腳向着眼前的棺材踹去。
“我靠。”展凱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開棺,嚇得趕緊跳起來,棺材應聲落在地上,轟的一聲,四裂開來。
這樣看來這些棺材也確實有些年頭了,就在棺材裂開之際,展凱正要看準時機貼符,誰知道..........
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額,只是有幾隻老鼠從碎木板裡面爬了出來,在展凱的一聲怒吼中嚇得四下逃竄了。
“靠,什麼也沒有,嚇老子一跳。”展凱啐了一口唾沫,將符紙收起。
張雅也趕緊跑了過來,一見地上的棺材板,舒了口氣:“嚇死我了,還好什麼也沒有。”
我還想調笑她兩句,難得我們的冰山女警花也有害怕的時候。可是聽到他們兩人都說了同一句話,總感覺像是有什麼蹊蹺似得。
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對了,就是什麼也沒有!
“這事兒有蹊蹺。”我對着二人說道。
“什麼蹊蹺?”他們二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你們都說了,這棺材裡什麼都沒有,這裡是義莊,棺材本就是放死人的,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有呢?”我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展凱也點了點頭,但是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也許是年份太久,屍體腐爛了呢。”
“你們看。”張雅畢竟是刑警出生,職業需要已經讓她習慣了對什麼事情都仔細處理。聽了我的話她似乎也有所感覺。
再聽到展凱的反駁便已經將手電筒照着那堆碎裂的棺材板:“人死後就算屍體腐爛完了頭髮都不會腐爛。
而且還可能剩下一些衣服的碎布條,可是這棺材裡面既沒有頭髮也沒有碎布,更是連一點骸骨都沒有,顯然這裡面確實沒裝過屍體。”
展凱見自己的觀點被張雅駁回,好像有些不服氣,想了想說道:“也許....也許這裡不是義莊,是棺材鋪呢?”
我還想說兩句,卻聽張雅驚喜的叫道:“雨停了,咱們快走吧。”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三個人呆在這荒山破房子裡怪有點害怕的,其中最害怕的當然是張雅,此刻發現雨停了,就趕緊催着我們走了。
我和展凱也拿上東西向着村子進發,這房子到底是義莊還是棺材鋪也懶得去研究了,管它棺材裡面裝沒裝人,也不關我們的事。
經過大雨沖刷的路上滿是泥濘,又是晚上,我們拿着手電一步一個腳印的在這路上走着。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八點了,這纔想起來我們好像還沒吃晚飯呢,但是也只能先進村再做打算了
看着手機屏幕上方的“無信號”,看來又是隻能當做手錶用了。
我們從破屋出來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了,隨着步子的推進,翻過一座山頭,我們便看到了山腳下的白燭村。
自古以來農民們就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這白燭村顯然也不例外,現在才八點的時間,整個村子裡還亮着燈的已經沒有幾戶人家了。
越靠近村子就能夠聽到村裡不時發出的狗吠,村東頭也有,村西頭也有,似乎在遙相呼應,又像是這些中華田園犬們在傳達着某種信息。
循着聲音和光亮,我們終於走到了村口。
村口處有三戶人家,都已經熄了燈歇息了,我們也不便打擾,只是繞過這三戶人家朝着村子裡面走去,估摸着等會兒找個房子大一點的人家去借宿。
村子不大,來之前我們就瞭解過了,總共有一百多戶人家,中間有一條路貫穿整個村子的南北。
我們現在就走在這條路上,這村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所有的房子都是用泥土夯起來的,每戶人家門口都有一個或兩個石敢當,是農村用來鎮宅的東西。
“唉,你們說咱今晚能找到住的地方嗎?”展凱一邊走着一邊問道。
“這麼不廢話麼,你願意睡在這外面?”我白了他一眼,外面剛下過雨,路面還很溼,走起來也不舒服,我也巴不得趕緊找個落腳的地方。
“真是造孽,你說我們幹嘛要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展凱抱怨道。我正要叫他回去。
卻聽到張雅說話了:“你們快看前面。”
“什麼啊?”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我滴個乖乖,只見前方不遠處的路中間有一個大大的圈兒!
“這是什麼玩意兒?”展凱當先一步跑了過去,我們初來乍到,對這裡的環境很不熟悉,我生怕他有危險,也趕緊跟上去。
跑上前去這纔看清在路面上的哪是一個圈兒,分明就是一口井,一口大井!
直徑足足有四米長,我們來到井口邊圍着井口打量:“你們說爲什麼這井這麼大?”我笑着問道。
“誰知道呢,也許不是口井也說不定。”展凱在一旁推測道。
張雅也接話道:“說不定這裡的民俗是這樣。”
我比較同意張雅的觀點,畢竟現在很多小山村都保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風俗,外人當然是看不懂的。
這時我已經將手電的光對準了井裡,只見這井口處長滿了青苔,倒是蠻深的,大概有個六七米吧,裡面還有水,而且我發現這井似乎是個井口瓶的形狀,上面是直徑四米的井道,下面的空間貌似挺大。
我拿着手電四處照了照,這井雖然稀奇不過也就這麼個樣兒,我剛要把手電拿起來,卻突然看到水裡有一個奇怪的影子,一轉眼間又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正要探下頭去仔細看看
“你們幹什麼?”
一聲厲喝冷不丁的從後面傳來,差點嚇得我一頭栽了下去。
我趕緊擡起頭轉過身,只見一個穿着破舊的農村老太太就站在我們身後。
看她一臉煞氣,跟我欠她幾兩銀子似的。她一見我起來,猛地推了我一把,嘴裡還厲聲喝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嘿,這老太太冷不防的就推我一下子,我心裡這個火啊,張雅趕緊拉住我,然後向着那老太太賠罪道:“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懂規矩,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您見諒。”
張雅無疑已經是最低姿態了,但是這老太婆毫不相讓:“誰叫你們在這裡看的?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市裡的警察,來負責調查你們村的人口失蹤案的。”張雅笑着說道,本以爲亮出了身份這老太婆會恭敬一點。
誰曉得她聽了張雅的話,突然神色一震,接着像是受了什麼特大打擊似的,喘着粗氣破口大罵:“什麼失蹤案?我們這裡沒有失蹤過人,你們快走,這裡不歡迎你們,快走,走!”
她一邊叫一邊推着我們,一副要跟我們拼命的樣子,我們無奈,生怕她一個激動別再交代在這兒了,到時候再給扣個屎盆子在我們頭上,那才真的倒黴。
“這死老太婆,要是她再年輕二十歲,我早抽她了我。”展凱邊走邊罵到,看那火氣比我還大,也對,剛纔那老太婆扔的磚頭都砸在他身上了,換我我也火大。
“真他麼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展凱一邊揉着頭一邊時不時的回過頭去張望,看那樣子是害怕還有磚頭飛過來。
我們纔剛走進村子,這就又給趕了出來。三人心裡都不太舒服。
“你們說那口井有那麼重要嗎?”我納悶兒道。
“可能是這裡的習俗吧,說不定那口井不容侵犯呢,誰叫你在邊上照來照去的。”張雅白了我一眼,想來心裡是怪罪我了。
不過我也懶得和她計較:“村子裡到處都是路,我還不信找不着地方落腳了,走這邊。”
村子中雖然只有那一條大路,但是小路還是不少的,我這不服輸的勁兒一上來,隨便挑了一條小道兒就領先走了進去。
張雅和展凱無奈,反正沒地方去,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也跟着我走了進去。
雖然是賭氣,不過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我們順着這條小路走,還真讓我找着了戶沒熄燈的人家。
“我滴乖乖,走!”我大手一揮,走了上去。展凱和張雅也是面露喜色,找着了人家這就意味着不用睡外面了。
這是一棟木製的二層小樓,看着要比別的房子大多了,我心裡別提多高興,我正要去敲門,卻看到門前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赫然掛着一塊引魂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