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t-->
“那麼金爺,你是想怎麼做呢?你說出來,我們做就是了。”宏哥搓了搓手。
金爺嘆了口氣,使勁晃了晃自己的頭,聲音很低沉的開口:“三土,去把窗簾拉上吧,陽光太刺眼,太烤人了。”
“是……”三土哥點了點頭,便跑到客廳的陽臺,把窗簾給拉上了。
“這男人啊,該做什麼的時候,就不該猶豫,哪怕情誼多深,哪怕自己會後悔,但是做出來,也一樣很坦蕩,一切東西,在身份地位利益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我皺了下眉頭,因爲金爺說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宏哥一眼,宏哥非常認真的聽着金爺說的話,點了點頭。
緊接着,金爺笑了笑,把茶几上的杯子端了起來,喝了一口茶水,緊接着,他把茶水直接灑到了地上。
“樹大招風風撼樹,人爲名高名喪人。”金爺嘆了一聲,“你們走吧,我想自己安靜一會。”
宏哥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金爺,你放心吧,好好休息,不要太過於勞累,你如果身體垮了,那我們這些手下,也不會好過的。”
金爺又閉上了眼睛,招了招手。
宏哥轉身看了我一眼,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也站起身,看着金爺:“金爺,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吧,有事一個電話就行。”
然後宏哥拉着我就出了金爺的家。
出去之後,宏哥嘆了口氣,把煙掏了出來,遞給我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根,打着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做好準備了嗎?”
“啊?啥準備?”我頓了一下,“什麼意思啊?”
“金爺剛剛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我一臉茫然:“什麼啊,沒聽懂啊。”
“去車裡再說吧。”說着,宏哥跟我邊下了樓。
上了車之後,宏哥倒是不跟我提這件事情了。
我又好奇的問道:“宏哥,到底啥啊?你趕緊說啊。”
“啊?啊沒啥事啊。”
“那你剛纔出門之後說的是什麼?”
“沒啥,就問問你,其實哥也沒明白。”
“啥玩應啊?坑爹呢?”我抽了口煙,“別跟我扯犢子啊,趕緊說。”
“說雞毛啊說,哥真的是一點都沒明白。”
看着宏哥那麼認真,裝的那麼像,我就上火。
“麻痹,我又不是小孩了,你還不能告訴我了?還非得啥事都一個人扛?”
“扛雞毛,聽不懂你說啥呢。”宏哥啓動了車子,“直接給你停家門口就行了吧?”
“我草,你是不是煞筆啊?趕緊說的啊倒是。”我是真的着急了,破口大罵起來。
宏哥沒理會我,直接啓動了車子。
“草泥馬你就煞筆吧,啥事都特麼不跟老子說,去你麻辣隔壁的。”我越罵越覺着氣憤。
“哎我草,你能別罵了不,哥都快沒心思開車了,等會撞死就高興了。”宏哥特別無奈的把車速給減了下來。
“那你倒是說啊,金爺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沒意思。”宏哥又繼續把車速提了上去。
最後他可能是受不了我一直罵他了,果斷就踩了剎車,我一個不小心腦袋直接撞到了前車玻璃上,咣的一聲,有點懵圈。
宏哥皺着眉頭:“你這小子,能消停會嗎?”
我揉着自己的腦門說:“你告訴我了我不就消停了?”
宏哥嘆了口氣,拍了兩下方向盤,一副猶豫憂愁的模樣,接着,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然後,他特別平靜的說:“不是哥不想告訴你,是哥不希望你捲入這趟渾水。”
“我現在難道趟的還不是渾水?現在都這樣了,我還怕啥?宏哥啊,你別老想着保護我什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混了這麼多年社會,我大天也什麼都沒怕過,也什麼事都幹過,到現在了你又這樣,你一直這樣我怎麼可能真正的獨立真正的成熟?”
“大天,你聽哥說,你有沒有要退出這條路的意思?”
“沒有。”我嘆了口氣,“我兄弟的仇都沒有報,我怎麼可能退出?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放不下了。”
“放下仇恨,退出這條路,行不?”
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當然不行,仇恨是那麼容易就放下的?宏哥,那我問你,讓你退出這條路你能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但是我根本做不到,金爺撫養我成人,我必須要報答他,而你不一樣啊大天,你聽哥的,退出這條路,去過安定的生活比他媽什麼都強。”
“不行,絕對的沒可能,這事沒商量,你又怎麼了突然跟我說這種話?到底有什麼事?”
“哥再問你哪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跟哥拿槍互相指着各自的腦袋你是一槍把哥崩死還是選擇讓哥把你給崩死?”
“又是他媽這個問題,宏哥,我說你到底咋的了?神經病了是不?非得問這些沒意義的問題,我準確的跟你說,不可能有這一天,草尼瑪的,別沒完沒了。”
宏哥當下就不說話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身子就跟沒了氣的氣球一樣,靠在車坐上,腦袋也仰着。
“你下車先回家吧,晚上哥請你吃飯,什麼都會告訴你的。”
“你現在跟我說怎麼了?”
“要想知道等哥晚上的消息,不要磨磨唧唧的了,趕緊下車。”
“草!”我撇下這個字就下了車。
然後宏哥就開着車走了。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總是覺着有點心煩心慌。
此時我在的地方是市中心,周圍人流量車流量都很多,還有大商場什麼的。
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我猛然間覺着我跟他們簡直是兩種人。
總覺着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我叼着煙,橫穿馬路,尋思去商場轉轉看看能買點啥,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
在商場門口看到一個算命的正被城管拉着呢,應該是要拉走。
我也沒有太在意,從他們身邊就傳過去了。
這時算命的衝着我就喊了起來:“小夥子,哎,小夥子!”
我一扭頭看着他:“啊?幹啥?”
“哪那麼多廢話!這裡不讓算命,趕緊走。”兩個城管強行拉着這個算命的離開。
算命的一直盯着我看,表情莫名其妙的,我也沒有太在意,就進了商場。
轉了半天,去了三樓簡單吃了點東西,肚子也有些餓,買了點吃的,然後我直接奔着頂層過去了。
頂層是遊戲廳,很是有氣氛,我自己一個人也是閒來無事,就買了幾十個幣,開始瞎玩起來,尋思玩一會沒準心裡就不煩不慌了。
我瞎拍着按鈕,亂晃,打着拳皇結果發現我都不會玩,瞎按也按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又去開車,玩街機遊戲。
這裡很熱鬧,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雖然是在白天,但給人的感覺還是在夜晚一樣,紅光很耀眼。
不過這裡大部分都是初高中生的樣子,當然還有一些成年人。
這時猛然間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咦?你倆咋在這呢。”
“我靠,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巧的事。”斌子摟着兩個小妹子在我面前笑呵呵的。“浩哥呢?”我四處望了一眼也沒看見凌天浩,“你倆連體嬰兒嗎不是,咋的做手術了?”
“做個毛手術啊,他在水爺身邊忙事情呢。”
“那你咋這麼清閒呢?”
斌子仰着頭笑了笑,還不忘順手摸了一下他摟着的其中一個女孩的胸,哪個女孩拍了斌子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不願意理會心煩的事,他們忙就好了,我清閒我的,反正他們也都習慣了,你不也是一樣啊這麼清閒還來這裡玩。”
“我是心太煩了出來轉轉,哎,你現在不自閉了吧?是不是又找回自信了?”<!--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