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你可擔心死娘了,你這一睡就是半個月,要不是你瀾叔尋到你,荒郊野嶺,娘真的不敢想象…”貴婦人見林清玄醒來雖然特別的高興,但是她想到兒子所受的危險,卻是又禁不住淚流滿面。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林清玄暗歎一聲,這話一點不假。心裡剛剛因看到表哥王林而升起的憤怒卻是被貴婦人這麼一哭,心裡軟化下來。
前世他少失雙親,三叔林磊雖然疼愛他,但一年四季,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外奔波,所以親情對於他來說,雖然說不上缺,但是也是一個奢侈品。
此刻貴婦人的這一哭,加上其眼中真切的帶着溺愛的關切之色卻是如春風化雨般灑落在林清玄的心裡,使得他的心暖暖的,一股暖流在全身環繞。
“娘,不要擔心,孩兒沒事。”這一聲娘儘管林清玄也有十來年不曾叫過了,但是這一下叫得卻是出奇的順,沒有尷尬也沒有嬌作,前後兩世雖然孃的面孔不同,卻是在這一刻有了重疊,那隨着時間的流逝也要模糊的媽媽的樣子也在這一刻清晰起來。
“娘怎麼會不擔心呢!你可是孃的心頭肉,自從你離開家的那一刻,娘無時無刻不在爲你祈禱,擔心,聽說你出了事,娘更是被嚇得……”
“好了,誰不知道你疼玄兒,現在他不是回來了嗎,你這樣哭哭啼啼的你叫他怎麼休養。”林子建忍了半天,實在是受不了這些女人的哭哭啼啼,故作嚴肅地說道。
突然聽到略有些肥胖的“老子”的聲音,林清玄不由得向他看去,這一看卻是讓他看到站在他“老子”身邊的表哥王林正眼色陰霾地看着他。
此刻王林見他的眼光看去,那一絲陰霾卻是瞬時隱去,遂以一幅關切的口吻說道:“表弟,你醒了就好,想不到你我分開纔有月餘,你就…還好吉人自有天祥,你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表哥恐怕是要內疚一輩子了。”
“醒了就好,內疚?”林清玄心裡好笑,“你他孃的演技雖然不錯,但是小爺又豈是好糊弄的,要知小爺生存的另一個時代可是影帝滿天飛,所以你小樣要根老子玩陰的,老子奉陪就是。”
“表哥那裡話,你能來看玄,玄已經感到很高興了。”林清玄也是微笑着說道。
他心裡雖然識破對方陰謀,但是隨着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和林清玄記憶的融合,卻是知道這王林目前他還動他不得,儘管他敢斷定林清玄被人殺害奪寶的事爲王林所做,但是若想林家還想混下去,他卻不得不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王家與現在的林家比起來,那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但是明裡不行,並不代表暗裡不行,既然對方不戀親情,爲利益視他如草芥,那麼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世事變遷,三十年前的林家雖然已經沒落了兩百多年,比起王家來說略有不如,但是卻也是相差無幾的。無奈十八年前林家卻是又發生了一場變故,那場變故險些使得林家覆滅。後來雖然僥倖度過,卻也是使得林家大傷元氣。
此消彼長之下林王兩家的差距卻是越來越大。
要不是王家老爺子念舊,對於和林清玄死去的爺爺有割不斷的結義之情,要不是林清玄的媽姓王--乃是王老爺子的獨女,要不是林清玄和王老爺子的二兒子的小女兒也就是眼前這個王林的妹妹有婚約,林家的處境絕對比現在還要糟糕。
這些東西林子建並沒有給兒子說,但是林清玄卻不是愚蠢之人,這些東西他都清楚。所以該怎麼做,林清玄當然也是心裡有數。
重拾家族的輝煌一直都是‘杯具男林清玄’的夢,雖然他知道要想達到先祖那樣的高度很難。但是他從沒放棄自己的夢,儘管他的資質不是很出色,只是中間,如今一十八歲了卻還只是黃階九段的修爲,儘管以他這樣的資質要想進入那個至高無上的地方---聖域幾乎是不可能,但是林清玄相信天道酬勤,只要他付出更多的努力,他相信他會有到達天階的一天,只要擁有天階的實力,那麼家族的事他就可以幫給多的忙。
在清風嶺意外得到千年靈芝的時候,林清玄甚至看到了聖域之門在爲他招手。可是老天就是那麼殘酷,在林清玄大喜之時,在他認爲自己終於可以節省出一點時間來陪寧夏之時,他的大悲之日不期而至。同行的表哥王林居然貪圖他的千年靈芝以有急事不能爲他護駕爲由,假裝離開,然後對他做起了無本生意。雖然他們都蒙着面,但林清玄知道那五個黑衣人的頭領就是他--表哥王林。
在生命即將逝去的那一刻,林清玄懊惱過,憤恨過,也思念過,他甚至想過若是生命可以重來,他又該怎樣面對這一切————親人的背叛。
親人的背叛就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裡,讓他很是痛苦,雖然那個親人或者可以說不是林清玄的。 但是他現在擁有了杯具男所有的記憶,還包括了他的軀體,甚至是他的武技,雖然現在精神上占主導地位的是他。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分析,這又何嘗不是悲劇男和他生命的延續,這也許不能叫做重生,但是也可以說是不曾死亡。
時光匆匆,一晃就是數日,這些天林母林父對林清玄的愛,林清玄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還有就是不知道是遺留了上一世的風流的本性,還是傳承了杯具男對寧夏的愛,林清玄和寧夏的關係因他的不再冷漠更加融洽。
而表哥王林更是多次對他試探,甚至是威脅,最後不管他情願不情願留給了他一個約定:月圓夜,亂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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