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HIME的真相

風華學園的氣氛很平和,一點都看不出緊張來。

我坐在電車上,看着窗外的風和日麗,忍不住問鄰座的某個路人甲:“請問,這座學校近來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那正在認真讀書的龍套男擡頭看看我,點點頭,又繼續複習起來。

……這傢伙將來會得諾貝爾獎的,絕對!

於是我又問同車的另外一位乘客。

那個臉上有些小雀斑的少女總算比癡迷學習的眼鏡男要正常得多,雖然看起來有點害怕,卻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最近,學校裡面似乎出現了吸血鬼,學生會正在組織人手追捕,不過還沒找到確切的線索。另外,後山經常傳來奇怪的光芒和轟鳴,樹林中有時會出現怪異的痕跡,據目擊者說,有點像科幻片裡面機器人戰鬥過的樣子。

“嗯……有人失蹤嗎?”我繼續問道。

“這個……至少我沒聽說過。”

或許應該去學生會了解一下,日本的學生會可不是擺設,尤其這種大型的名校,學生會幾乎集中了學生中各類的精英,無論文人武士都不缺,對於整個學校所有動向的瞭解和控制能力,沒準甚至還在校方之上!

因爲現在是上課時間,所以我在學生會辦公室裡面並沒有遇到學生會長藤乃靜留和副會長神崎黎人,只遇到了執行部長珠洲城遙。這位金髮的學生會幹部個頭雖然不高,卻意外的很有氣勢,我自問相貌醜陋、常常可以把人嚇跑,但她卻能毫不畏懼地和我對視,義正言辭地拒絕我的要求。

“這是風華學園內部事務,我們不接受採訪!”她大聲說,“請你們不要妨礙正常的學習生活!我們不歡迎記者!”

雖然說有氣勢是好事,但她未免太想當然了吧,我可不記得曾經說過自己是記者啊!

“偵探?”在我“表明身份”之後,珠洲城遙懷疑地打量着我,毫不掩飾地表現出對我的不信任,“哪有你這樣的偵探啊?偵探不都應該相貌普通、不引人注目的嗎?”

“……你可以打電話給真白理事長確認。”無奈之下,我只好搬出風華真白來圓場。

好在那個借屍還魂的女鬼並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很大方地給我開了通行證。

“著名偵探上杉和也?”珠洲城遙掛掉電話,滿臉都寫滿了驚訝,“我也認識不少偵探呢——比方說中學生偵探工藤、沉睡的小五郎、祖傳偵探家族的金田一、科學家偵探加杰特……可爲什麼從來沒聽說過你呢?”

因爲你說的那些人雖然是貨真價實的名偵探,但他們只負責處理人類的案件。

當然,這話還是別說出來比較好,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中國有句諺語‘會咬人的狗不叫喚’,我究竟是不是一個出色的偵探,可以用事實來證明。”

珠洲城遙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理事長,找出了一份卷宗給我。

“這是對最近學校裡面怪事的調查報告。”她說,“你可以在這裡看,但不能帶走,也不能拍照。”

真是個謹慎的女孩——這樣也好,執行部是學生會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的精銳,作爲執行部長能夠如此謹慎,小奏在這裡也比較安全一些……

我翻開卷宗,仔細瀏覽着那些圖片、記錄和調查報告。

不出意料之外,果然都是HIME戰鬥留下的痕跡。

從這些痕跡看來,參與戰鬥的HIME們至少有五個,兩個我見過面,召喚的分別是噴火龍鳥和冰凍獵犬,召喚蜘蛛的那個小奏提起過,除此之外,至少還有一個召喚虎豹類猛獸的和一個召喚大型生物——可能是大象犀牛之類——的傢伙。

“從這些痕跡裡面,你居然能看出製造痕跡的對象?”珠洲城遙瞪大了眼睛,猶如看怪獸一般看着我,“該不會是唬人吧?”

“是或者不是,時間會證明的。”我懶得向她詳細解釋,扔下一句神棍的經典語錄,告辭離去。

或許……還是應該去見一下風華真白。

“歡迎你的到來。”風華真白依然坐在輪椅上,很有禮貌的樣子,“這兩天我詳細打聽了一下你的資料,才發現原來你是當代最強的靈界偵探……真是失敬了呢。”

“如果你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告訴我,那我就原諒你。”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錯,沒有像一般餐廳裡面那樣加上糖和奶,很純正。

“上杉先生的口味和武藝一樣出名。”女僕姬野二三笑着說,“要準備讓您滿意的飲料,可是一份相當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呢。”

是嗎?我覺得我的口味很普通啊——這些年來,我還從來沒遇到過會讓我食不下咽的東西呢。

“很抱歉上次沒有告訴你全部的情報,因爲那時候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無法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風華真白很坦率地說,“不過既然是以正直俠義著稱的靈界偵探,那麼當然是絕對可信的,所以這次我會將所有知道的資料全部說出來,希望能夠幫上你的忙。”

話雖如此,其實她也沒說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來。

第一,三百年一次的“蝕之祭”並非天然舉行,而是由一個名叫“一番地”的組織在暗中策劃和主持,這個組織控制着大半個四國島,並且曾經一度將觸手伸到日本的中央去——那是在二戰期間,他們用慢性毒藥殺害了日本軍部首腦大神一郎元帥,並誘惑了飛天御劍流的天才劍士阿部規秀,協助他暗殺了主和派的首相加山雄一,進而掀起了對美蘇雙方的作戰,幾乎將日本送上了太平洋霸主的寶座——當然,最後他們還是失敗了,瀨田劍聖的神劍擊碎了四大財閥,也擊潰了一番地的野心。

第二,三百年前的那次“蝕之祭”,獲勝者是一個召喚火神迦具土的少女——也就是風華真白,她仰慕着從小被她稱作哥哥的少年,爲了他用盡武力和智力,甚至動用卑鄙的手段也在所不惜,最終擊敗了其餘十二位少女,成爲了戰鬥的最終勝利者“水晶之姬”。並且隨着和黑曜之君附身的少年結合,成爲了冥府的女王。

呃……居然是冥府的女王啊?失敬失敬……

“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傀儡罷了。”風華真白苦笑着說,“黑曜之君纔是冥府的統治者,無論我或者夫君大人,都只是他的傀儡罷了。我們進入了冥府,才發現情況比我們預料的更加糟糕……那裡完全是地獄……”

“總之,乘着黑曜之君被靈界特別行動隊擊傷的機會,我們重新取回了自由,夫君大人留在那邊整頓和重建,我則潛入人間,希望阻止‘蝕之祭’——當然,如果能夠消滅黑曜之君,那就更好了!”

“這和你上次說的完全相反啊……”

她笑了笑,沒有解釋。

第三,黑曜之君其實並沒有實體,它會侵佔一個凡人的身體,但一直到“蝕之祭”進入尾聲之前,都不會露出任何的痕跡。

“或許大祭司知道一點線索……不過我也不確定,因爲他明顯還沒找到黑曜之君,否則不會像現在這樣悠閒。”

“大祭司?那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不斷轉世輪迴,協助黑曜之君進行‘蝕之祭’。”風華真白回答,“不過這次他輪迴的身份倒是已經明朗了,這次他叫炎凪,是個學生。”

“把他抓起來拷問吧。”我提議,“這傢伙或許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情報。”

“那個傢伙很狡猾的……”

狡猾不是問題!

真的,狡猾一點都不算問題!

半個小時之後,我提着被我揍得鼻青臉腫的白髮少年回到了風華真白的住處。

“喏,抓來了。”

“哈哈……”那個白髮小子比我想象的要硬氣很多,居然還能笑着和風華真白打招呼啊,“我說水晶公主啊,你這次可是找來了很了不得的幫手呢!”

“很抱歉用這種粗暴的手段請你過來,但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風華真白說,“大祭司閣下,你不覺得這次是消滅黑曜之君,徹底結束‘蝕之祭’的最好機會嗎?”

炎凪苦笑着看看態度誠懇的風華真白,又看看凶神惡煞一般的我,嘆了口氣。

“難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雖然他決定和我們合作了,但其實他能夠給予的情報也不是很多……

比較有價值的情報,其實只有兩個。

第一,西亞斯財團很多年前就在進行人造HIME的研究,到目前爲止,一共成功了兩個,一個是半人造HIME的玖我夏樹,一個是完全人造HIME的愛麗莎•西亞斯,玖我夏樹的能力平平,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愛麗莎•西亞斯卻擁有可怕的威力——她所召喚的“子獸”是一顆能夠從外太空對地面進行強力轟擊的大型戰鬥衛星,每一擊都有堪比核武的出力。

“只是核武的話也不用擔心。”我說,“不算什麼。”

於是炎凪猶如吃了蒼蠅一般看着我。

第二,媛星和HIME之間是相生相剋的關係,HIME的力量並非來自於媛星,而是她們本身所固有的,只是被媛星激發出來而已。只要聯合衆多HIME,就有擊破媛星的可能——甚至連黑曜之君也一樣,火神迦具土嘴巴上插着的那把法刀,其實是用來封印它的魔導具,因爲迦具土是唯一可能威脅到黑曜之君的子獸。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我問。

“等。”風華真白平靜地說,“原本我沒有多大把握,但是有你的幫助,我們這次一定能夠獲得勝利,現在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等黑曜之君自己浮出水面,等媛星再次出現。”

“然後……將這悲劇的輪迴,徹底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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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更新遲了一些。

……或許我該考慮換個網卡,又或者換個網絡服務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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