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的印象，一般來說，兩臺（或者N臺）機體合體之後，戰鬥力會大幅度提升。比方說變形金剛裡面，比方說戰神金剛裡面，比方說高達裡面……
不得不承認，我這方面的知識大多來自於十二年後的大頭怪人小山田和十二年前的倒黴宅男當麻，雖然似乎說得通，但怎麼都感覺有點怪異。
“合體就很強嗎？”某一次，我看到小山田正興致勃勃地製作着ＺＺ高達（由三架飛機合體組成），於是就這樣問。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面，我接受了這個大頭口水男滔滔不絕的荼毒：他引經據典，從上古時代一直說到未來世界，從中國一直說到天頂星，從阿米巴原蟲一直說到宇宙怪獸……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
合體，是男人的浪漫！
浪漫什麼的，我素來就不是很懂，不過“大炮加上履帶就是坦克”的道理，我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我和當麻很早以前就討論過這個戰術：我扛着他，用那隻詭異的右手當盾牌，然後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進攻。
雖然情況稍稍有了一點點變化，從幻影號（注１）變成了諾第留斯號（注２），但總的來說“戰鬥力提升”這個關鍵要素還是確鑿無疑的。
這就足夠了！
我一個側身，身體幾乎貼着地面滑行，閃過幾乎已經形成彈幕的密集光束，順手抓起一把沙子，捏成一塊硬邦邦的石頭，朝着右方之火擲去。
“拜託你不要搞這麼大的動作！”當麻抗議了，“我可不是你，這樣晃來晃去我會暈車啊！”
“根性不足！你應該學習一下削板軍霸，他只剩一條胳膊還能戰呢！”
“根性不是這麼用的，暈車我有什麼辦法！”
兩個人吵吵鬧鬧，卻慢慢接近了右方之火。
他的那隻怪手的確很厲害，各式各樣的攻擊層出不窮，如果只是當麻的話，就算“幻想殺手”再怎麼厲害，也早就被匪夷所思的法術給轟倒了。
但我可不是當麻！
那隻爪子的確很古怪，但再怎麼古怪，它不也就是一隻爪子嗎？
在我這個身經百戰的打架專家看來，右方之火的動作實在和“迅捷”扯不上關係，往往他的爪子還沒有動作，我就已經看出了他大致攻擊的方向，不管攻擊的方式究竟是什麼，總能夠提前做出規避，高手交鋒，偶爾一次先機已經足夠克敵制勝，何況一直能夠保持領先呢！
事實上，右方之火的攻擊雖然威力絕大，但卻根本沒有能夠發揮什麼作用，幾乎每一擊都被我們完美地閃了過去，就算偶爾有一點餘波來不及完全閃避，也不過只是讓當麻多揮了一下右手而已。
就在這樣的僵持中，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
這次，輪到右方之火後退了。
其實他和我們的距離還很遠，區區幾百米，在平時只是我一個衝刺的功夫而已，但面對着他鋪天蓋地的攻擊，我們不僅要確保自己的安全，還得儘量保護正在撤退的其他人，甚至必須小心翼翼，不讓他看出我們很在意別人的安全。
看這傢伙瘋狂的樣子，我絕對可以確定，只要他看出我們在意那些正在撤退的師生們，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他的攻擊對我們沒多大效果，可要是對上那些普通的師生，一招就足以讓他們死傷慘重，再來一招就連收屍都可以免了。
我絕對不想一番苦戰擊殺對手之後，看到的卻是同伴和無辜者們的遍地屍骸！
要給這傢伙更大的壓力，讓他更加緊張，緊張到騰不出空閒來動壞心思！
想到這裡，我在又一次閃避的同時，發出了追蹤型靈丸。
追蹤型靈丸並非靈光波動拳本身固有的技藝，而是浦飯師傅自己開發出來的招數，又名“妖氣追擊彈”。它的原理是把握住對手的妖氣波動，然後發出針對這種妖氣的靈丸，靈丸不需要做的太大，而應該注重操縱性，不斷修正它的軌跡——這不是爲了打得更準，而是爲了讓對手更加難以預測和閃避，因爲它的“命中”是基於“妖氣互相吸引”的原則，實際上完全屬於自動追擊，根本不用擔心打不中。
我要做的，只是讓它飛行的軌跡更加詭異，更加不可捉摸，給右方之火製造更多的麻煩而已。
總數三十二發的追蹤靈丸大多數在鋪天蓋地的魔法攻擊中煙消雲散，但終究還是有一兩隻漏網之魚，從正下方貼近了目標。
太棒了！給我爆了這傢伙的菊花！
一個壯碩的身影突然衝到右方之火身邊，抓住他拽向後面，讓兩枚幾乎就要擊中的靈丸打了個空，然後在它們還沒來得及轉彎的時候，劍光閃爍，最後的兩枚靈丸也化爲了烏有。
後方之水！
可惡！我忘了這傢伙的存在……
“那瘋子也有同伴嗎？”當麻好奇地問，“這個看起來挺正常的啊。”
“正常才最可怕！”我嘆了口氣，“這傢伙的實力和我不相上下，就是身體素質比我差一點。”
當麻的身體僵硬了片刻，大叫起來：“你準備扛着我跟他在這種情況下開戰嗎？我絕對會被捲入戰局，死成碎片的！”
“我死了你都不會死！”我毫不在乎地說，“原因不便說明，但請你相信自己是絕對安全的！”
沒錯，身爲《魔法禁書目錄》的主角，當麻這傢伙可是有逆天的“主角模板”護身，除非是原著劇情或者他自己找死，否則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重創他，更不要說殺死他了！
其實從“安全性”的角度考慮，直接用當麻做盾牌，纔是最爲安全可靠的做法，但是——我實在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成大事者必沙發果凍，就算老婆也能說殺就殺……我果然不是一個成大事的人啊！
右方之火也看到了那兩枚角度陰毒的靈丸，原本兇狠狂暴的臉上竟然也流露出了幾分後怕——這是很好理解的，只要是男人，看到兩顆子彈從半秒鐘前自己小弟和菊花的位置飛過，總是免不了小弟發麻菊花發緊，流出幾滴冷汗來的——除非他是有某種癖好的太監。
“奧威爾，戰鬥！”在菊花和小弟弟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右方之火終於無法再保持驕傲，讓部下來幫助自己。
可是，到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就算當麻也能衝過去的地步了！
我沒有廢話，左手抓起當麻，朝着右方之火扔過去，右手掏出了卡片，化爲戰斧。
當！
寶劍和戰斧又一次重重地撞在一起。
這次，我看到奧威爾明顯變了臉色。
他可不是我這怪胎，剛纔吐出的那幾口也絕對不是港臺劇裡面的番茄汁，按說這種情況下，他需要的是修養——至少需要修養一兩個月，而絕對不是僅僅休息了幾分鐘，就又是一場硬碰硬的火併！
從斧子上傳來的反震力量也不如剛纔，而他揮舞石中劍的速度，更是明顯慢了一拍。
這不是他出工不出力，而是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了。
既然奧威爾的狀態下降，我自然就有一些閒暇，可以關注當麻和右方之火的戰局。
右方之火的那隻怪手的確厲害，一次次發出攻擊波，打得當麻連連後退，就算有能夠抵消“幻想”的右手，但當麻並不能連衝擊波本身也完全無視，如果這樣打下去的話，他的身體遲早會吃不消，甚至可能被活活震死。
可是，當麻不是普通的高中生！
第一，他是主角。
第二，他接受過鄙人嚴格的訓練！
在和他做舍友的那段時間裡面，我以培養一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主角爲目標，大力操練了當麻的格鬥記憶和身體素質，長跑、拳擊、跳繩、摔跤……凡是正常人可以練習的戰鬥用技能，我都給他狠下功夫鍛鍊了一番。拖這段時間苦練的福，當麻的戰鬥力直線上升，過去只能對付一兩個小流氓的他，現在完全可以赤手空拳對付十來個壯漢！
右方之火的攻擊雖然很威猛，可在這種近距離裡面，能夠做到的攻擊方式卻實在單調了一點，當麻很快就看穿了他攻擊的頻率，再次發動了突擊。
當！當！當！
戰斧和寶劍撞擊的鳴響，猶如敲打着宣告右方之火失敗的喪鐘，雖然他拼命地攻擊，但當麻前進的步伐卻沒有停下。
當彼此的距離近到不足兩米的時候，右方之火終於害怕了。
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看得我目瞪口呆、以至於差點被後方之水的利劍砍中。
轉身，奔跑。
或者我們可以換一個更通俗的說法，他“逃跑”了。
堂堂基督教最強大的聖人，自稱耶穌基督的傢伙，強大到令人心驚膽戰的傢伙，居然就這樣跑了！連正面迎戰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連一句狠話都沒撂下來。
他就這麼逃跑了！
“你以爲逃得掉嗎？”我冷笑着吹了聲口哨。
當麻那傢伙，在跑路這一點上，可是頗有天賦的呢！
威廉·奧威爾看到自己的老闆陷入困境，頓時也着了急，拼命地進攻，想要逼開我，回去救援，遺憾的是，就算他拼了老命，現在的他也已經沒有足以逼退我的實力了！
十多秒鐘後，當麻追上了右方之火，揪住了他的衣領。
當麻這人呢，有個壞習慣。
在動手之前，他喜歡扯淡說教。
好在，這傢伙小事糊塗、大事清楚，很明白現在不是打嘴炮的時候。
二話不說，名爲“幻想殺手”的右手捏成拳頭，狠狠地揍在右方之火那充滿惡意、令人憎惡的臉上。
然後，利爪落下。
當麻依然將右手捏成拳頭，狠狠地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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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１：幻影號，鄭淵潔小說《幻影號》中的超級汽車，皮皮魯開着它阻止了海灣戰爭，與其說是汽車不如說是戰車……
注２：諾第留斯號，凡爾納小說《海底兩萬裡》中的潛水艇，戰鬥方式是用撞角衝撞敵艦……
注３：有人說如果端午節加更一章就投一年的紅票，現在加更來了，紅票呢？
對了，下一章可能稍稍遲一點，大家明天早上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