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抖了兩下,怕死了這幫憨孩子真的闖進來。
身後有人逼她,動輒間她慌亂,被放開熱熱的脣,竭力穩了呼吸,思緒間通紅着臉朝外道,“都散了,我這、看診呢。”
“啊?哦……”門外的小助理應倒是應了。
但是聽雲醫生聲音……狐疑呢?
“看診?”邪肆的吻落在鬢角,伴隨深沉低笑。
雲卿把頭低桌子上,臉變成玫瑰紅,都不敢相信自己不要臉說了什麼!
反手就狠狠掐他。
男人蹙眉一哼,用力,吻她,呼吸交錯,她的髮絲溫柔起伏。
他捉住了她攀在桌邊的小手,十指緊扣按在身前。
外頭人還沒全散,他起先忍着,只同她低聲絮語,“那就接着玩看病的遊戲?”
“你去死吧。”雲卿憋着晃動的聲音,恨他咬牙切齒。
總是這樣,他攻她就守不住。
“上午看見你打扮成那樣,我就不淡定了。”
“你老盯着我幹嘛,比我會打扮的女人多了去了。”
雲卿很鬱悶這一點,她畫個淡妝也是夏水水教的,基本和素顏沒兩樣,穿的衣服也只是稍微職業了些,爲什麼在他眼裡,都是錯了?
“你穿的這樣,我看了受不了。”他沙啞着,手掌滑動。
雲卿耳根顫動,縮着身子在他掌心裡綻放,也不知是這無形讚美亦或是他嗓音裡的邪魅令她無地自容。
她全臉都粉紅,喏聲彆扭道,“我管你受得了受不了,職業裝哪個女人不這麼穿?你就是……變態。”
咬咬脣,她想起早晨那茬,還沒氣過,“自己變態找我茬,居然還在寶寶面前那樣罵我。”
“罵你?”他掐着那腰,桌腳漸漸低微響動,低頭吻着不解道,“罵你什麼了?”
“剛纔你罵過的詞。”她聲音斷續。
陸墨沉略一領悟,懂了,笑得沙啞,眸子也帶着迷幻般的幽暗,“笨蛋,那是誇你,不懂麼嗯?”
雲卿匆匆捉住邊角的固定硯臺,迷離的閉上眼,被他吻住所有聲音。
他要她,汗水淋漓。
……
日落夕沉,診所的員工陸續打卡下班。
辦公室那一角仍舊門沒打開,奇怪的是裡頭也沒亮燈。
好在無人去打攪,這得益於後面歸來的李醫生。
當牛做馬的李醫生去巴結了一番張副總,說盡好話後回來,本以爲拿了東西就能下班。
但是忽然助理護士們的大表小表都要找他來簽字了!
他怒,被困在辦公室簡直走不開,逢人就怒問一句,“雲醫生呢?”
“哦,雲醫生在看診。”
“雲醫生估計在裡頭和病人吵架呢。”
“反正一下午沒出來,忙。”
一頭懵逼,直到六點,李醫生總算忙完,打算去看看那個忙了一下午在搞什麼鬼的雲醫生。
結果人家辦公室都熄燈了。
“……”鳥個蛋。
李醫生怒視幾秒那緊閉的門,轉身憤憤離開。
辦公室裡卻是熱火朝天餘溫未淨,門關閉空氣不同尋常的曖昧。
作爲診所的小院長,雲卿度過了最忙的一個下午。
渾身如雨,幾近脫水,接連進了兩回衛生間,終於被男人抱到沙發上。
她垂着嫣瀲的眸,看到沙發那邊一圈深跡,驀地掙扎了不肯去。
陸墨沉低笑,做錯了事很有一番討好,隨她拳打腳踢都受着,“那你說把你放哪兒?站得穩嗎?”
雲卿指了指辦公椅。
陸墨沉把她抱過去了,唯有一件白大褂還算好的,裹住她雪白的深子,“先忍忍,我讓宋秘書送衣服過來了,在路上。”
雲卿掃了眼丟在椅子邊盡碎的衣服和裙子,一股火就冒出來,“陸墨沉,你上輩子是在布料廠當了一輩子工人?”
“嗯?”男人銜了根菸,眯眸套好西褲,皮帶垂着,便去開了窗戶,散味,又找了抹布把沙發上的作案痕跡清理掉。
此時略一擡頭,額發清雋還滴着汗水,神色尚且狂野。
雲卿躲避他撩人的樣子,哼了聲,“整天撕布啊,看你多會撕。”
陸墨沉也看了眼地面,長指掠了下峻挺的鼻樑,“你那衣服太難解,大老爺們急了不就這樣。計較什麼?”
“我計較的是衣服嗎?”雲卿嘀咕。
總之,左右都不順氣,腿痠,渾身疲乏像爬了一座海拔巨高的山峰,下來後什麼都沒有,衣服都沒得穿。
不僅身心俱疲,精神也備受摧殘。
這是什麼地方?他打開始就只顧享樂,圖了刺激,越是禁地越亂來。
可這是她上班的場所啊。
雖然中間迷離,但回過神,雲卿就免不了精神良心的多重檢討。
“又來。完事後就對我一副千刀萬剮的臉?”陸墨沉略有不滿的皺眉。
雲卿挑高黛眉,盯他,您指望我還有哪副嘴臉?
他丟開抹布走過來,朝她吐了口煙,眉眼不笑但那意味卻粗野,“情到深處自然要日,我又沒讓你那些同事發現了。”
“陸墨沉,你還有臉僥倖?”雲卿順手抄起一本病例。
他把她砸過來的病例放下,捏住她軟軟的小拳頭,“你就說爽了沒有?”
她呸他。
他邪起嘴脣,“愛這地方沒有?”
雲卿反手又抄起另一本,迅速朝他臉上扔了過去。
他任由她打,蹙眉道,“你這人也就是表面清水白蓮,被老子一調/教,你還不是上道無比,先前跟別人撒謊說看診的可不是我。”
“上你媽個……”她又氣結,險些爆粗口。
他伸頭就吻住她,怎麼吃那小嘴也吃不夠,低低勸慰,“小傻子,完都完了,一個勁負罪檢討什麼?你就當都是被我帶壞了成不?”
“我本來就是……”雲卿扁嘴,要哭,“都是給你帶壞的,我纔不是表面正經,我本來挺正經的一姑娘。”
小淚貓的糾結樣,陸墨沉一個勁兒的憋笑,認錯自己上頭那句話不對。
又想到她說自己姑娘,他眼眸清亮,“姑娘可早就不是姑娘了。”
雲卿給他一腳,“給你之前,我還不是姑娘?”
他深邃幽幽的,看着她勾脣,沒說話。
捉着她細軟的腳丫柔了一陣,只是在這將暗的天色裡擡眸望她,彷彿千年古井的光,“雲卿。”
許是這一聲別於沙啞,他喊得嚴肅。
她就低頭去看。
他問她,“我和你做這種事很合拍,你沒發覺嗎?”
她瞬時紅了臉,還以爲他要說什麼正經事。
那隻腳丫想踢他英俊的臉。
叫他給柔住,他脣邊叼着那根菸,離遠了些,諱莫如深道,“假如你有一個過去,你自己丟失了,想不想把它撿回來?”
雲卿思索,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但是他好像問過她類似的。
好像是他丟了記憶吧。
雲卿如此想着,便很自然回答,“那要看這個過去是快樂還是痛苦了,如果不好的話,那又怎麼會丟掉啊?”
陸墨沉瞳孔閃過一抹深邃,忽而醍醐灌頂般。
他深深看她。
不好的,就不會丟掉了。
是那意思吧,一直以來關於她爲什麼會失去記憶,陸墨沉從來沒有往她的主觀心意上猜想。
難道……當年真的不好,所以她自己也丟掉了麼?
如果是這樣,那一定是令她心碎的,不願回首,懼怕的事。
他輪廓漸而緊繃,雲卿想問他這個問題的實質是什麼,診所外面的大門有人敲響。
過了片刻,陸墨沉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雲卿看到是宋秘書。
陸墨沉回神,神色已經無異,接聽了電話,“把東西放在門口就行,嗯。”
他把辦公室的燈打開了,雲卿看到他赤膊的上身,精悍的肌肉上好多抓痕,她不好意思,“那個,你把襯衫穿好再出去拿。”
他斜一眼她,“你也知道你乾的好事?”
“比起你乾的,我這輕多了。”她掖嘴。
陸墨沉笑,張開雙臂穿襯衣,動作很帥,粗狂,沒扣扣子就出去了。
下了樓,沒兩分鐘,提了個袋子回來。
雲卿往裡面掏,s碼的長衣長褲,連上下內搭也有。
她紅了臉,瞪他,“這都讓宋秘書買,我以後有臉見她?”
“又不是第一次買,人家都熟了,你臊什麼。”他不以爲意的很。
“我臉比得過你麼,我能不臊。”她忍不住跟他嗆,捧着那疊衣服,自己走到衛生間去換上的。
換衣服很慢,她又仔仔細細洗了臉,剛纔他只給她洗身子,臉上都是他的唾液和汗……
沒想到出來時他還沒走。
男人打完電話,轉回身掃了眼她的裝束,長衣長褲,他很滿意,“以後就照這樣子穿。”
“這就是你眼裡正常的衣服?”雲卿覺得直男的審美真是感人。
陸墨沉眯眼,察覺到她的諷笑,蹙了眉,“讓你穿你就穿,那麼多廢話!”
“你算誰啊我不能廢話?”她不斷抿着過長的袖子,煩躁,“這衝鋒衣款式的,你愛穿你自己穿去。”
“你就非要個穿包臀裙,讓男人知道你有塊好看的屁股?”
“……陸墨沉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氣咻咻,“職業裝你有什麼毛病?爛大街都這麼穿,滿大街的女人你又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