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喊了行不行,裡頭出事了——”夏冰傾的心本慌的厲害,被她這麼一喊,她的思緒更亂了。
蕭茵睜大的杏眸:“廢話,出大事了,我說夏冰傾你心也太寬了吧!”
她擼起了胳膊衝過去:“我受不了了,我要去砸門,敢碰我老公,我要砍掉慕月森的命根子——”
舉起粉拳正要砸下去,門譁一聲開了。
門內,慕月森如同羅剎一般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蕭茵高舉着拳頭,定在哪裡。
想當然,她喊的那麼大聲,慕月森一定都聽到了。
夏冰傾跪在牀上,深表無力。
她到底是怎麼想象到慕月森會跟季教授這兩個一看就直到不能再直的男人會就算他們有這麼企圖吧,也不會忽然在她們眼皮底下那個什麼吧。
這腦洞也真是無力吐糟!
季修的俊臉比剛纔還要紅了。
一個平時沉穩冷靜,不苟言笑,又嚴謹刻板的教授,硬生生被這個丫頭逼得三番幾次臉紅,也算是本事了。
蕭茵看他們衣衫整齊,慕月森的表又情這麼恐怖,她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眼,弱弱的把拳頭收了起來。
完蛋了,誤會了!
她惹到這個閻羅王了!
“哈哈——”她自己笑了兩聲,以此來化解侷促的場面:“呃,三三少爺,我的意思是想說,就是想說——”
“想說什麼?”慕月森眸光裡掠過冷颼颼的寒氣。
“我——”怪只怪之前那句話喊的太中氣十足了,這會想要找個藉口都找不到。
“沒關係,想說什麼就說吧——”慕月森鼓勵她,表情愈發的陰冷了。
他這樣,簡直比發怒還要恐怖一百倍。
蕭茵嚥了咽口水,她哪裡還敢說。
心裡琢磨着會不會被殺了埋到外面的雪裡去
“她被鬼上身的時候是這樣的,神志不清,胡言亂語,喜歡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你一個男人就不要跟她計較了。”夏冰傾在後頭幫她求情。
蕭茵反應敏捷的扶住門框,裝出那麼一套來:“我怎麼會在門口呢,剛纔的我好像不是我了,手跟腳都不聽我的使喚——“
慕月森瞥了這丫頭一眼,倒挺會演戲!
他酷着一張臉走出去,沒有再爲難她。
蕭茵賊頭賊腦的望了望,見他走了,大鬆了我一口氣。
“行了,你別站在門口!”季修淡淡的說,往外走。
蕭茵拉住他,眼睛往他屁股上瞄了瞄,小聲的問:“你們沒在.那你叫什麼?”
“我滑了一下!”季修沒好氣的回她。
蕭茵努了努嘴。
好吧,這次真的是烏龍了!
季修走了幾步,看她準備進衛生間,走回去把她從衛生間門口拉開,將門關上:“上牀睡覺,別到處亂走!”
“可我想洗個臉!”蕭茵還不知道里頭有什麼。
“別洗了,立刻跟冰傾到牀上去睡好,明天一早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季修口吻溫和了一些,表情冷靜將她帶離衛生間門口,推到牀邊。
夏冰傾聰慧的將蕭茵拉過來:“這裡的水好像不乾淨,裡面小蟲子,我也沒洗,明天回去洗吧。”
“小蟲子?”蕭茵詫異:“自來水裡也有小蟲子?”
“可能是水管裡的,總之髒的很!”
蕭茵聳肩:“好吧,雖然我不怕小蟲子,不過我也不怕髒,不洗就不洗了。“
她脫下身上的毛衣躺了下來,對季修笑眯眯的招招手:“你也躺下來嘛!“
季修不自在的在地板上躺了下來,迅速背對她。
背後的目光火辣辣的。
“修修你幹嘛睡的那麼遠,不要怕嘛,我絕對不會睡到半夜就摔到你身上的,別怕,別怕!“蕭茵安撫他,生怕他會逃走似的。
不過一不小心,她就說出了心聲。
夏冰傾連外衣都沒有脫,她想問慕月森水裡有什麼,可又怕嚇到蕭茵所以沒問。
夜還不深,四個人都睡下了。
慕月森沒有睡在地板上,而是靠在牀頭,守在夏冰傾的身邊,假寐的閉着眼睛,一整個晚上神經都沒有鬆懈。
夏冰傾她也睡不着。
她擡頭看他,從他薄脣的弧度,她就看的出來他沒有睡着。
他的大掌就放在她的腦袋邊,她悄悄的把手伸進他的掌心,厚而暖的溫度讓她感到很安心。
只有有他在,即使是地獄,她也一點都不怕。
大掌緊了緊,慕月森附身到她的耳邊,撫了撫她的髮絲,輕聲的吐息:“快睡覺!”
夏冰傾點了點頭,把思緒放鬆下來,也許懷孕的女人容易疲累,很快,她就睡着了。
蕭茵側着身子盯着地上背對着她的男人,目光慢慢變的跟睡一樣柔,心裡還有抑制不了的興奮。
這應該算是他們第一次同牀共枕吧,就高低有一點落差而已嘛。
她盤算着要不要睡到半夜的時候“不小心”滾下去呢?
嘿嘿,好,就這麼辦。
她閉着眼睛,美美的先睡一會,等下到了半夜她就滾下去。
只是她睡着了就忘記醒過來了。
這個奇特的夜,靜靜進入安眠。
*
清晨。
夏冰傾從沉睡中醒過來。
慕月森人不見了。
蕭茵在她身邊睡的很香。
地板上的毯子整整齊齊的疊放着,季教授也起牀了。
她爬起來,看了看時間,七點都沒到,他們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老公,我來了~~~~~,砰——”
嬌滴滴的生硬伴隨着重物落地的聲音把夏冰傾的起牀氣都嚇跑了。
她驚了一下,扭頭,發現原本趴在牀上的蕭茵消失了。
探出腦袋去看,只見,摔在地上的小妮子抱着枕頭如狼似虎的親下去,一邊嘴裡還夢囈:“別害羞,讓姐親了就是姐的人了——”
夏冰傾不禁搖頭笑了,下牀,往她屁股上用力的拍下去:“天都亮了,別做白日夢了。”
“討厭拉修修,別蹂躪人家的小屁屁啦,人家不喜歡這樣嘛!”
“.”
夏冰傾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等到把蕭茵弄醒,拖她出房間,來到樓下,老闆也剛剛從沙發上醒來,正坐在那裡發呆:“我的上帝啊,你們起的也太早了吧。”
蕭茵一屁股坐下來,耷拉着腦袋,身體一歪,倒着沙發上又睡了。
夏冰傾坐在老闆旁邊的單人椅子上,試探的問:“老闆,你昨天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