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飄窗上的她,隨着夜晚的風徐徐吹來,看上去竟然如同一位仙女一般,讓人見之忘俗。
烏黑光亮的長髮垂落在肩頭,異常的柔順,黑色的頭髮和白 皙的皮膚對比十分鮮明,讓人移不開目光。
“在看什麼呢?”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順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
繁星點點綴在夜空,像一塊黑色緞子上鑲滿了亮閃閃的細鑽。
“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矯情了,看星星的話,着實有點無聊!”
聞言,某人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順便翻了一個白眼來表達內心強烈的不滿。
“像你這樣的人,自然是一輩子都體會不出其中的道理的,沒辦法,人與人之間的 境界決定了一切。”
見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她擺了擺頭,神情可愛,宛若一位二八少女,看的他心中爲之一動。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越來越深重的夜色,他低低的開口。
“你現在這裡坐着不要走,我去找點紅酒來。”
隨後,安如暖只聽的門輕輕的關上了,繼而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於是她又擡起了頭。
端着一個橢圓形的托盤,一瓶昂貴的紅酒連同兩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放在上邊,小心的將東西放到一邊的小桌子上,男人轉頭輕聲呼叫着。
“如暖,如暖?”
房間裡很是安靜,居然無人回答,只有窗簾在那裡隨風飄揚,他心中忽然咯噔的顫抖了一下,快步走過來把遮擋視線的窗簾往旁邊一拉。
這下才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她光潔的手臂抱着膝蓋,小巧的頭部放在膝蓋上,小小的呼吸聲傳來,身子有規律的上下起伏,看起來誰睡得正好。
這姑娘,白慕無奈的搖搖頭,剛剛差一點嚇死他,差一點就以爲她這麼跑掉了,雖然兩個人已經算是修成了正果,但他總是害怕某一個轉身或者某一天他打開房門,這個讓他心心念唸的女人就此蒸發。
小心的把她摟在了懷裡,慢慢的放在了柔 軟的大牀上,整個房間的裝扮都透露出一種結婚的喜慶氛圍。
身體一沾到牀,彷彿有預感一般,女人不安的扭 動了一下,這一動,原本穿着的吊帶連衣裙就隨着動作往上撩了一下。
白 皙的皮膚在燈光下分外顯眼,看的人血脈僨張,差一點點就要失控將這具柔 軟的身體摟入懷中。
不過看着她睡得很香,白慕只好一邊在心裡罵她是個小妖精,一邊拉過被子蓋住那具婀娜多姿的身體,多看一秒都覺得自己會失控。
很快,牀上的女子翻了一個身,嘴裡開始喃喃自語着,男人俯身低下頭仔細的聽了幾遍,才聽清楚她的話。
“儒風,儒風......”
居然是蘇儒風,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拉着被子的手也在半空中僵硬,踟躇了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幫她掖好被角。
心中頓時不免有些失落,失落之餘,也多了幾抹不平,憑什麼他的女人在新婚之夜喊着別人的名字。
看着那張姣好的睡顏,嫉妒複雜的心情居然佔據了他的整個腦海,一個人在牀邊坐下來,思緒漸漸變得複雜起來,以前的事情一幕幕的閃過腦海,無非是他們兩個宣佈訂婚,以及宴會上兩人跳的那支舞。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一天也會嫉妒的發狂,白慕板着一張臉,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特別想把她喊起來問問清楚。
牀上的女人呢喃一聲,隨之又翻了一個身,這下直接扯住了他的手臂。
白慕回頭一看,女人顯然睡得無比香甜,剛剛只是下意識的動作。
“我真的好累啊!”
眼睛緊閉,睫毛微微的顫抖了幾下,她的臉頰看上去紅撲撲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疲憊之色。
不知不覺之間,男人忽然覺得心裡想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揪住了一樣,那種暗暗的疼痛傳來,讓他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毛,眼前的女人還是以前那個讓他看着就心疼的少女。
想到這裡,他伸出手去,十分輕柔的攏了攏她的秀髮,女人完美的下頜骨呈現在眼前,飽滿的脣部看上去更是秀色可餐。
腦子裡似乎又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愫涌上來,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忽然似乎一瞬間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如果她所表現出來的這些依戀和柔情,如果只是針對蘇儒風而言的話,那麼在這段關係裡,自己的所作所爲是不是特別搞笑。
毫無疑問,他愛她,很愛很愛,甚至爲之可以喪失一切,但是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心裡裝着別的男人,特別是兩個人獨處的時候。
猛然之間,安如暖覺得周圍安靜的不像話,上一秒睡過去的時候明明還能聽到海風吹來的聲音,以及時不時的幾聲鳥叫,然而這個時候卻是過分的安靜,心中一慌瞬間睜開了雙眼。
入目的不是漆黑的夜空,而是柔和的牀邊蕾絲燈,古樸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她擡起頭首先入目的就是歐式的天花板。
這是在哪裡,孩子呢?往旁邊一看,並沒有小牀,不好,女兒不見了,心中一驚她來不及多思考迅速坐了起來。
“如月!”
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微微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了白天的婚禮,自己現在在島上。
看房間裡的陳設,應該是,婚房?
完全反應過來的她睜大了眼睛,往胸口一摸,布料的感很是柔 軟,她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往旁邊看去。
只見男人單手支着腦袋,靜靜的打量着她的一舉一動,安如暖被看得心中一毛,不過情緒逐漸開始調整,於是就又慢慢的躺了下來。
“原來,你給我的女兒,起名叫做如月。”
聽到這個名字,白慕心底裡都笑成了一朵花,明澈,如月,她果然是心裡面有他的,要不然怎麼會起名字都這麼般配呢。
被戳穿心事,安如暖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殺人了!”
寂靜的夜空中忽然被一道慘烈的聲音劃破,安如暖捂住了耳朵,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樣子,又覺得有些不忍心。
“真的有那麼疼麼?”
“不信你試試啊!”
白慕護着腰部,一臉的苦大仇深。
垂下了睫毛,安如暖好像在思考着什麼,忽然眼睛一亮,小心的湊了過來,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動作輕柔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