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傭人的話整得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大腦空白了幾秒鐘,夏知秋恍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這賤人居然就跑到了婚禮上,自己還矇在鼓裡!
她第一時間跑出房間,踢掉高跟鞋急匆匆的跑到婚禮現場。
果然如同傭人口中說的一般,她來到場地的時候,剛好席上的音樂家齊齊演奏,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徹整個小島,禮炮齊鳴在半空中緩緩炸響,顯示出一片無比祥和的氣氛。
坐在兩邊的嘉賓齊齊向後看過去,不遠處衣着講究的男人臂彎裡挽着一位女子。
頭紗半掩着身體,隱隱約約看得出風姿綽約的身材,後邊的兩個可愛的小花童託着裙襬笨拙的走着。
這樣隆重的場合,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兩個人看,安如暖心裡有幾分不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男人拍拍她的手安慰着。
“真是郎才女貌啊,瞧瞧,這氣質,多好啊!”
“爲什麼我就遇不到這麼完美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
直到這個時候,因爲那一層薄紗,再加上和夏知秋差不多的身材,觀衆席上的衆人還沒有發現新娘子已經換了一個人。
擡起頭來向前看去,白紗的盡頭,那個精緻的拱門那裡,站着白色西裝的葉子文,**無比的等待着這對新人走來。
“這孩子到底在胡鬧什麼,那個女人是誰!”
耳邊傳來一聲怒吼,夏知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軒庭已經站在了自己的旁邊,兩隻眼睛盯着不遠處的兩人,鬍子都氣的一抖一抖的。
“伯父,你看他……”
夏知秋的聲音裡幾乎帶了幾分哭腔,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去把那個女人撕成碎片。
眼看着衆多的賓客在場,有什麼也暫時不好發作,於是白軒庭只能生生的把那口氣嚥到肚子裡去,順便安慰情緒崩潰的夏知秋。
“你先不要亂動,我去想辦法,這件事情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相信伯父,好嗎?”
眼見得離拱門越來越近,安如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正在此時忽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壓低了呼喚她。
“小暖,你怎麼……”
她微微側頭,便看到觀衆席裡的司老爺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當然,身爲外公,又怎麼會連外孫女兒都認不出來呢?
她的目光再往旁邊一轉,就看到了同樣不可置信的蘇儒風,他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紗下女人朦朧的那張面孔。
見此,安如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想必外公應該會對自己失望至極吧,想到這裡她的步子慢了一拍,猶豫的擡起頭看向男人。
這樣的舉動被白慕察覺,目光淡淡的掃過觀衆席上的人,然後壓低了聲音開口,甚至是帶着幾分威脅。
“不要忘記你出門時和我說過的話,安如暖你答應我的,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已經到了這一步田地,你沒有回頭路了!”
語畢,他緊緊的拽住了她的胳膊,絲毫不給她猶豫的機會,在外人看來卻是如此甜蜜,男人 體貼入微的扶着她走上臺階走過拱門,小小的細節贏得了一片掌聲。
“想不到,白總不但有錢還這麼體貼,有這樣的老公,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得了吧,人家夏小姐那是什麼身份,你啊,就別想着做白日夢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總覺得今天的婚禮怪怪的,而且,說不上是哪裡奇怪。”
幾個小姑娘在下面壓低了聲音咬耳朵,很快就被各自的父母瞪了一眼,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兩人站上了拱門的臺階,話筒被遞到白慕手裡,他微微頷首,接過來微微一笑。
“首先,感謝大家都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對此,我和我的妻子,深表感謝。”
簡短的開場白迅速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等到掌聲逐漸平息,寵溺了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男人再次開口。
“我們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中間經歷的是一段艱難的過去,想必在場的已婚人士,應該能感同身受,今天我有很多話,要對我的妻子說。”
聞言,安如暖驚訝的擡起頭,這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應該是蓄謀已久,把這場婚禮變成他們兩個人的。
“從年少時期認識你,一路走來磕磕絆絆,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讓你受了諸多委屈……”
白慕的話還沒有說完,底下的人就起了一陣騷動,尤其是女方的親友,更是一臉懵逼的
開始議論了。
“怎麼是年少時期,他們不是才認識沒多久嗎?我可是聽夏夫人說的,認識還沒一年。”
“是不是稿子弄錯了啊,這麼嚴肅的事情,也能搞砸?”
“別說了,先看看怎麼回事兒……”
不安的掃視了一眼騷動的現場,安如暖緊張的不敢擡頭,然而身邊的男人還是從容不迫的誦讀着記載他滿滿愛意的情書。
一點一滴的細節略過腦海,有些事情甚至連自己都記不得了,沒想到他還一點一點的的刻在心裡。
溫馨的場面沒有維持幾分鐘,就見另外一個穿着婚紗的女人上前來,把安如暖推得一個趔趄,同時一把搶過了白慕手裡的話筒。
“大家都看看,就是這對狗男女,居然堂而皇之的在我的婚禮上幹出這種事情,太不要臉了!”
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大家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這怎麼回事兒啊,怎麼還有一個新娘呢?”
“天啊,這是要幹嘛?難道是有小三嗎?”
“這位纔是夏小姐啊,有頭紗的那位新娘子是誰啊?”
臺下頓時一片嘈雜,夏知秋嘴角多了一分冷笑,一把撕下了安如暖的頭紗,把她扯到臺前。
“大家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公然搶我的丈夫!”
看着大家在底下指指點點,她忽然感覺無比的解氣。
忽然間,手裡的女人就被一把拽走,隨後就看到白慕起身護住了她。
“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不要對她動手!”
微微皺起的眉頭,不假思索的動作,夏知秋苦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切,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可笑。
“告訴我,你是不是蓄謀已久,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夏知秋不會受這種屈辱!”
“你隨意,就當是我欠你的!”
聽到這句話,女人拿着話筒的手微微抖動,掩飾不了內心的憤怒,聲音逐漸緩和。
“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對我動過心。”
這個時候,她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奢望,眼前的男人會妥協,至少不會那麼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