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走出來,只是爲了不讓屋子裡的那兩個人看她笑話,此刻走出來內心一片悲涼。
扶着蘇儒風的胳膊,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之後,便感覺到胃裡翻江倒海。
“嘔……”
濃烈的酒精味道瀰漫在嘴裡,她彎着腰吐個不停止。
隨後在餘光裡,看見那個穿白色病號服的男人,他定定的站在那裡,安如暖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下一秒,慘白的醫院走廊就變成了一片漆黑,在跌倒之前,似乎聽到有人在不停的拍她的臉,喊她的名字。
當經過葉子文的簡單診斷沒什麼大礙後,蘇儒風抱着昏迷不醒的女人就要離開。
不曾想,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蘇少爺這是詐屍了?你在墓園子裡的墓碑還好好的立着呢,什麼時候有空兒拆一下。”
男人懶洋洋的開口,順便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聞言,蘇儒風不怒反笑。
“怎麼,白總這麼關心我的生死啊,有那功夫,還是多管管你的女人吧!畢竟,禍水多了也不是好事兒。”
語畢,他正要走,卻聽得後邊淡漠的聲音。
“你最好別想染指如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冷笑一聲,蘇儒風轉身毫不畏懼的盯着他的目光。
“她在我這裡會過得很好,我不會去欺侮她,不會朝三暮四,讓她每天都生活在絕望之中,你大可把心收回肚子裡,多管管你的未婚妻,免得她某天吃飛醋吃多了,招來禍事兒的好!”
語畢,蘇儒風抱着懷裡的女人大步流星的往樓道口走去,目睹這一切的夏知秋,在看到白慕反應的時候,還是在心裡罵了安如暖千百遍,不過礙於白慕,她當然阿姐不敢多言,只能擺出一副溫婉賢良的模樣。
“我們還是先回病房吧,要不然去就會凍着了。”
看着兩個人的身影小時,男人回頭,不耐煩的讓她滾出病房。
“滾出去,以後不允許你離我太近!”
被趕出去的夏知秋無力辯駁,只是內心對安如暖的敵意和仇恨,又增加了幾分。
與此同時,當蘇儒風抱着懷裡的人敲響司家大門時,驚的老太太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她唯一的女兒已經去了,要是這個外孫女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可怎麼辦啊!
見老太太一臉的焦急,蘇儒風急忙解釋道。
“您彆着急,她沒什麼事情,就是稍微喝了幾杯酒,所以酒勁上來了。”
得知原因,司老太太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都差點把我這個老婆子給嚇死啊!”
傭人很快就打來了熱水放在一旁備用,看了一眼酒氣熏天的外孫女,老太太急忙把蘇儒風拽到一邊。
“是你送她回來的嗎?她是不是接受你了,答應和你在一起了?”
司老太太的眼睛一亮,驚喜的問着他。
猶豫了幾秒鐘之後,蘇儒風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她之前受的傷害太多了,需要一段時間緩緩,所以,我不強迫她,無論她最後有沒有和我在一起,我都能夠接受。”
至於去醫院的那些事情,他言語間給自動過濾掉了。
聽到緣由,司老太太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就算是遵從她的選擇,你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暖暖這孩子單純,我啊每天都心驚膽戰的啊!對於白家我實在擔心,還好有你這麼一個可心的人能保證一直對她好,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今晚就留下來和她住一起吧,順便,也幫我照顧照顧她!”
“有時候呢,感情是一方面順水推舟也是一方面,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就聽話留下來吧!”
遲疑的點了點頭,目送着司老太太出去以後,蘇儒風在牀邊坐了下來。
牀上的女人睫毛微微抖了抖,這才幽幽的醒過來,她意識似乎有些不清楚,向來是酒喝得太快了,這會後勁兒纔上來。
她模模糊糊的開口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此時的她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身上都是嘔吐物,在牀角縮成了一團兒,看上去讓很是心疼。
似乎只有這種情況下,她纔不會逞強,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裝的滿滿的溫柔,看得蘇儒風心中一動。
“傻瓜,你在家呢?累得話,就睡一會兒吧?好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摸摸她紅撲撲的,滾燙的臉頰。
然而,安如暖卻翻了幾個身,眼睛一動不動,注視着某一個虛空的點。
“我要等他,他說過,會親手給我一個家,他還說讓我安心的等待,總有一天,他會來接我回去的。”
她的話斷斷續續的,鼻音有一點重,蘇儒風很仔細的去聽才能聽清楚,只是下一秒,眼裡就閃過一絲失望,就算是反覆勸說着自己看開點,心中還是不由得閃過一陣疼痛,同時臉色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
醫院裡,,李知一臉爲難的提着保溫桶走進來,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夏知秋被趕出去以後,求了好幾遍讓他把飯菜帶進來。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憑她之前對他的侮辱,李知自然是不會幫這個忙的,不過眼下考慮到自家總裁的身體,外面的飯菜着實不太好,於是就帶進來了。
看了一眼桌上的保溫桶,病牀上的男人心知肚明,本來就煩躁不已的心情再看到這些後,就更加生氣。
“拿出去倒掉!以後不要讓讓她的東西進入病房!”
點了點頭,李知將保溫桶送了出去,然後夏知秋就急切的跑上來。
“他怎麼說?難道沒有吃嗎?我這幾天做的都是他最愛吃的東西啊!”
既然白慕拒絕,自己也沒什麼好話說了,於是李知淡淡的開口。
“夏小姐,你還是省點兒心吧!白總交代了,你的任何東西以後都不能進入他的病房,我也實屬無奈,夏小姐還是平日裡多注意一些吧!惹白總生氣了,總歸是不太好。”
語畢,他沒有留給夏知秋反應的時間,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病房,隨後順手把門反鎖。
站在門口的夏知秋,一臉期望的透過小窗看進去,卻自始至終沒有看到男人的一絲小臉。
氣惱的把保溫桶扔進了垃圾桶,她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心中滿滿的厭惡和嫉妒。
憑什麼安如暖那個女人,走到哪裡都有人愛着她,遲早有一天,她要把她踩在腳底下,狠狠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