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三個月之後,海上的空氣依舊清新,安如暖打開窗戶,瞭望着大海的遠方。
在這這座小島上,白軒庭會派人將各種生活必需品送過來,有時候白家的私人遊輪會過來舉辦宴會,而更多的時候,她坐在海邊無聊的吹着風。
她比任何人都期待回去,只是通訊工具全被沒收也無法接觸,近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看看電視,或者畫畫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肚子已經非常明顯了,她的行走開始不方便,處處需要謹慎。
午後的陽光透進窗戶,她坐在寫字檯前,拿起那些鉛筆,小心的描繪着窗外的風景。
碧藍的天空,波濤洶涌的大海,一切都是那麼美麗,只是在她的畫裡面,色調都非常壓抑和沉重,與其說是寫實,倒不如說是在描繪她自己。
她在爲她的寶寶畫畫,等他們出生的時候,就能看到媽媽是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養胎安胎。
端着一罐烏雞湯走進來,傭人小心的盛了一碗放到桌邊,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那副色調陰沉的話,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
“小姐,有些事情,其實沒必要那麼執着在心裡,世事無常,誰不想自己一路順風順水,既然有了孩子,就應該讓它好好長大,不再經歷你所經歷的這一切。”
傭人雖然聽從的是白軒庭的命令,但是看到這樣的安如暖,自己身爲一個母親,也是有所感觸的。
安如暖放下筆,端起碗輕輕喝了一口雞湯,然後溫和的開口。
“都是做母親的,這些道理誰不明白,畫只是一幅畫而已,又不能代表什麼,別人以爲我在這裡過得痛不欲生,但我偏要過得好好的,不光爲了孩子,也爲自己。”
一句話噎得傭人無話可說,正準備離開時,卻看到安如暖的臉色瞬間蒼白。
於是放下托盤,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嗎?”
雙手開始發抖,滾燙的湯碗摔在地上,湯汁和碎瓷片迸濺開來,她面色慘白的捂住肚子,聲音在顫抖着。
“我肚子疼……”
見她咬着嘴脣,傭人慌忙過來將她扶到了牀上。
腹部刀攪一般的疼痛一陣一陣涌上來,她忽然間就慌了神兒,害怕自己會挺不過去,就此死在這座小島上。
緊緊的按着腹部,她滿臉哀求的對着傭人開口。
“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阿慕的近況,有生之年,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我好害怕,害怕我挺不過這一次……”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傭人猶豫了幾分,想要說出真相,但又記起了白軒庭的警告,於是開口回答。
“白少他現在過得很好,如果沒意外的話,大概是要同那位夏小姐商量訂婚事宜了,我只知道這麼多。”
語畢,她的目光有些躲閃,害怕被安如暖看出不對勁兒來。
聞言,安如暖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此刻不光是生理的疼痛,胸口也是一陣陣的劇痛,就好像她愛的那個男人拿着一把剪刀,絕情的一刀一刀的捅着,使得整個心臟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注視着面前女人的痛苦,同位女人,傭人最終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坐到牀頭安慰着她。
“孩子眼看着就要出生了,你這樣大悲大喜可不行,消息是這樣的,但是真相是什麼我們這些人沒有看到,或許並不是這樣的情況呢?你還是暫且放寬了心,等這個孩子出生以後,再做打算。”
看着她的臉孔,安如暖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很快島上爲安如暖的情況隨時待命l的醫生被傭人打電話喊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對傭人緩緩開口。
“病人目前有先兆流產的跡象,看起來精神狀況也不太好,這樣我先注射一支孕激素,晚點再過來檢查一次,確保萬無一失,切記一定不要刺激她,畢竟之前是有過流產史的,實在不行的話,可以考慮鎮靜劑注射。”
辦公室裡。
與此同時,瘋狂尋找安如暖無果的白慕,情緒已經開始達到了一個崩潰的臨界點,白軒庭自然是不會暴露安如暖的任何行蹤,身邊的人口風更是把得很嚴。
這讓他們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毫無線索。
再又一次把那些毫無關聯的文件撕的粉碎時,男人徹底崩潰,實木的辦公桌子被掀翻,看着面前的幾個手下,他瘋了一樣的,咆哮着,怒吼着。
“我養你們幹啥吃的,都這麼久了,線索呢?我要線索!”
面對徹底崩潰的白慕,幾個手下都垂下了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啪”的一聲,一個文件夾砸在了爲首的黑衣人腦袋上,他的額角迅速氤氳出了血珠。
李知推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上前急忙攔住了抄起菸灰缸的白慕。
“白總,你冷靜一下,查不到線索也不全是他們的錯,老爺這次是鐵定了心要把她關起來,況且,白霖已經回來了,我們暫時也沒有好的方法去尋找。”
聞言,男人額頭青筋暴起。
“這麼點城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算把整個G省連 根拔起來,也要尋到她的下落!”
見他如此執着,李知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隨後勸道。
“白總,大局爲重,我們現在面臨的事情不止一件,老爺把白霖接回來,就有很大可能是要培養他作爲接班人的潛質,請你三思。”
聽到這裡,男人臉上先是浮現出來一抹苦澀的笑,繼而變爲仰天大笑。
他笑的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最終停下來,目光裡帶了幾分殺意。
“他們若要這公司,拿去便是,我不會說什麼,但是倘若安如暖出了意外,我不會放過任何人。”
語畢,他坐下來重新查找着線索,李知對那幾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文件,李知有些疑惑的開口。
“這些好像是老爺名下的房產,白總,你……”
話說到一半,李知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把一份紙質文件放在李知面前,男人命令道。
“帶人去悄悄地查,不許打草驚蛇,不管她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把她找出來!”
按照白慕給的地址,只限於市區的部分房產,畢竟監控一直在他們手裡邊,手下已經暗中盯着整個市區,一但發現情況便會快速反應。
等到晚上的時候,李知回來了對着他搖了搖頭,然後懷疑的提出一個地址。
“老爺在公海之外有一座小島,就是市區的海灘出去一直到公海之外,島上有座燈塔 現在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裡了。”
心中一陣欣喜,白慕追問道。
“怎麼樣,去查過沒有?”
李知搖搖頭,無奈的開口。
“老爺似乎下了命令,任何人沒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隨便上島,是有人看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