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離開之後,安如暖一邊收拾桌上的餐具,一邊從廚房裡拿出新鮮的吃食放在桌子上。
只是此刻的夏知秋看上去,似乎有隱隱約約的不開心,是因爲她支走白慕的原因麼?不得而知,不過她一定不能輸了氣度。
於是笑眯眯的坐下來,把盤子推到了夏知秋面前。
“姑且叫你夏小姐吧,醫生叫着感覺有點不舒服,白慕那個人,脾氣大嘴巴臭,其實剛剛也是無心的,希望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隨手取了一塊剛做好的點心,仔細看看倒也十分精緻,塞進口中甜度剛好合適,的確是好手藝,夏知秋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幽幽的開口。
“安小姐,怎麼覺得我會往心裡去呢?”
她這話同樣說的意味深長,看向安如暖的眼神裡總讓人覺得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
整個白家上下都喚她少夫人,唯有夏知秋還是直言不諱的道一聲“安小姐”。
見安如暖略微走神,夏知秋笑眯眯的把手按在她的手上,隨後慢慢說道。
“說起來,真的感覺和安小姐一見如故,十分親切呢!”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安如暖也只好微微一笑以作迴應,實則內心有幾分複雜。
此時的兩個人並不知道白慕其實並未走遠,而是在一旁皺着眉頭看着兩個人在那裡交談,然後敲了一下旁邊看呆了的李知的腦袋。
“你給我去好好查查這個夏知秋,總覺得她性取向不對!”
白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聽到自家總裁的話,李知瞬間驚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猶豫着看了他一眼。
“白總,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精神醫生,怎麼會呢!”
但是看着言笑晏晏的兩個人,總是那麼不舒服,難道,自己居然吃了一個女人的醋,白慕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還是在李知肩膀上一拍。
“記住了,別墨跡趕緊去查,要不然少夫人和這個女人私奔了,我上哪找她去。”
見此,李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正要轉身離開。
不料兩個人的聲音過大,以至於屋子裡的兩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夏知秋則是一臉驚愕,剛剛的淺笑都凝固在了臉上,而安如暖更是連手裡的抹布都沒有丟下就走了過來。
“不懂你腦子裡整天胡思亂想什麼玩意兒,馬上給我走!”
“那們剛剛對視一笑,那麼明顯,我這不是怕她喜歡你麼……”某人抱着頭委屈巴巴的開口。
“滾!”安如暖終於忍不了了,跺着腳中氣十足的一聲大喝。
盛世集團。
從來不粘着她的白慕忽然死纏爛打的要自己陪他上班,無奈之下安如暖只好跟着去了,分明看到隨行的夏知秋在看到她的時候臉色有一瞬間的凝固。
這也太尷尬了吧,不過白慕卻不以爲然,一路在車上同她打情罵俏,讓坐在副駕駛的夏知秋從頭到尾插不上一句話。
看着樣子,男人是故意在夏知秋面前這樣做,爲的是讓她不要有非分之想,只是這樣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有點過分了。
於是當衆目睽睽之下,白慕拉着她的手大搖大擺的走進公司時,安如暖總算有些按捺不住了,附在男人耳邊輕輕說道。
“你這是要幹嘛啊,且不說伯父看到又會覺得你在胡鬧,而且會讓知秋覺得咱們和防賊一樣放着她,明明人傢什麼也沒幹,自己倒有些自作多情了一樣。”
停下腳步,後邊的夏知秋還沒有跟上來,白慕看着她微微撅起的嘴巴,認真說道。
“怎麼?你也頭腦太簡單了吧你們兩個纔剛認識多久啊,難道,你不怕她把我搶走了!”
“你敢!”安如暖有些微微的惱怒,一張小臉登時氣的通紅。
而身邊的男人卻哈哈一笑,帶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接下來的場面可能對於夏知秋來說是極爲尷尬了,安如暖坐在舒適的老闆椅上,白慕細心妥帖的給她捏着肩膀。
“夫人感覺如何?”
“不錯不錯,手勁再大一點。”
眼見着這一幕,向來驕傲的夏知秋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她轉過身看着窗外。
好不容易等到白慕出去開會,安如暖才得以走過來和被晾在那裡許久的夏知秋談話。
“知秋覺得,阿慕的症狀怎麼樣?”
驚訝於安如暖對自己的親近,夏知秋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目前看來,好像沒發生什麼,他看起來,對你非常好。”
哪裡好了,明明就是一大惡魔,怎麼感覺周圍的女人見他都和見了寶貝似的,安如暖撇撇嘴,開始數落起來。
“你別看他現在,那是有你在場,他平日裡可不是這樣的,發起瘋來大吼大叫,摔東西,自殘,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心累。”
老天保佑,但願夏知秋對白慕是沒有企圖的,她還是挺喜歡夏知秋的性格。
聽到安如暖這麼吐槽白慕,夏知秋顯得有點無法相信。
“不會吧?至少從這兩天的觀察來看,他對你那麼好,那麼溫柔,處處都護着你,可真是一個難得的寵妻狂魔呢!”
聞言,安如暖難以置信的看着笑眯眯的夏知秋,一度覺得她已經瞎了。
隨後,夏知秋的表情就變得柔和起來,彷彿想起久遠的事情。
“我以前,也喜歡過一個男孩子,他出身平凡家庭,總是穿着白襯衣,整個人清清爽爽的,他是我的初戀,只是後來……”
她說着,不禁有些低落的垂下了眼瞼,安如暖見此,開口打趣道
“我一直以爲,像知秋這樣的千金小姐,一定會喜歡門當戶對的男孩子呢!”
聽到她的話,夏知秋笑笑。
“門當戶對,又怎麼能比得上適合自己的呢?我其實非常羨慕你的,有這樣好的一個男人肯事無鉅細的照顧你,安小姐,你真的要比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幸運。”
聽了她的一番話,安如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後來的兩個人,就像多年未見的摯友一樣,你一句我一句暢快的聊着天,直到白慕推門進來了,也沒有察覺到。
皺着眉頭的男人在兩人旁邊站了許久,然後幽幽的開口。
“夏醫生好像對別人的隱私很感興趣呢,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一種精神病的症狀呢?您是專業的,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這分明是,安如暖站起來用眼神警告着他。
“阿慕,你幹嘛啊!好好的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