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觸,輾轉。
溫柔和纏綿瞬間一觸即發!
“唔——”
嬌軟嫵媚的嚶嚀聲溢出,就像是一把火,徹底點燃了空氣中曖昧的因子。
喉結艱難聳動,厲佑霖沒有再剋制,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強勢的化被動爲主動!
安靜的走廊裡,溫度一下升到了最高。
手掌順着她的腰腹不自覺向上,厲佑霖順勢將懷裡人抵在了身後的牆上。
或輕或重的啃噬間,一道熟悉的聲音驀的在不遠處響起。
“微染,你怎麼纔來?”
顧言?
紀微染?
腦袋倏地清明,心中被挑起的火一下熄滅,厲佑霖低眸,下一秒,他一個打橫將懷裡人抱起,大步離開。
不遠處。
“微染,你看什麼呢?”顧言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了一個漸行漸遠有點熟悉的背影,“你朋友?”
不着痕跡收回目光,紀微染搖頭:“不是,看錯了。”
顧言不疑有他,自然而然的去拉她的手:“那別看了,我們進去吧,正好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聊一會兒我們再走,行麼?”
身體有短暫兩秒不易察覺的僵硬,紀微染斂眸,隨即掀脣:“那……”
“顧少……”
一道隱隱聽着有些耳熟的聲音在此時怯怯響起。
未說完的話瞬間噎在喉嚨口,紀微染下意識擡眸望去。
“紀小姐……”
是她?
她記得,面前這個女生,顧言曾爲了她在這裡和別人打架,最後住了院,而這個女生,當時留了下來照顧顧言。
有時候女生的第六感就是那麼的準確。
她沒有錯過她眼底掩飾的對顧言的暗戀。
一顆心不受控制的微微下沉,紀微染自然地把手抽了回來,到口的話硬生生變爲:“恐怕不行,晚點經紀人還要找我商量明天的事。”
顧言聞言皺眉:“微……”
“嗡嗡嗡——”
手機振動聲恰好在此時響起。
紀微染拿出來,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淡淡一笑道:“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說罷,她也不等顧言說什麼,轉身就離開。
“微染!”顧言眸色瞬間暗沉,一股煩躁忽的涌上心頭。
“顧少……”
紀微染沒有回頭,直到進入電梯,不知何時緊繃起來的身體才稍稍放鬆。
咬了咬脣,一絲苦笑隨之溢出。
“叮!”
電梯很快在負一樓停下。
深吸口氣,調整好情緒,她這才以一貫的姿態走出。
只是沒想到走出沒幾步,就看到了一幕不怎麼想看到的畫面。
“唔——”
趙綰煙無力的摟着面前男人的脖子。
厲佑霖懷抱着她柔弱無骨的身體,本能的想要把這四年來的思念全都灌注到這個吻裡。
只是吻着吻着,他突然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睜開眼,下一瞬,他和紀微染四目相對。
他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不屑,甚至是……輕視。
所有的動作在這一刻停止,不知怎麼的,他只覺心底毫無徵兆的涌出了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煩躁。
而這股煩躁的來由,就是幾步之外那個女人的眼神。
靠!
心裡忍不住咒罵了聲,再擡眸,他看到的只是紀微染的背影。
那背影,像極了那次在機場,她給了自己一巴掌離開時的模樣。
“唔——”
懷裡的人還在亂動。
厲佑霖隱忍皺眉:“綰……”
“唔……清隨……”
破碎的極低的幾字清清楚楚的傳入耳中,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厲佑霖頭上。
旖旎和曖昧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眸色暗如潑墨,他忽的冷冷一笑,再無任何興趣。
“砰!”
車門關上,厲佑霖靠在車身上,自嘲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煙霧繚繞下,他的神色始終晦暗難辨。
梧桐路別墅。
“躺一會兒,晚飯好了叫你,嗯?”霍清隨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乖。”
夏晚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放在大腿上的十指不自覺收緊。
回來的路上,他和以往一樣的溫柔。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到了他內心深處隱藏着的壓力。
無聲嘆了口氣,片刻後,她起身跟進廚房。
廚房裡,男人有條不紊的忙碌着,從任何腳步看去,都是性感又迷人。
夏晚放輕了腳步,悄然走到他身後圈住了他的腰,腦袋蹭了蹭,她輕聲叫他的名字:“霍清隨……”
“嗯?”
“不打算說點什麼麼?”
幽邃的眸子暗了暗,霍清隨空餘的左手覆上她的手背,指腹輕緩摩挲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腔問道:“小雅是不是也認爲大雅的死和你有關?”
不意外他的轉移話題,夏晚抱着他的手緊了緊,點頭道:“嗯。”
話落,她便簡單的把在病房裡和小雅的對話告訴了他。
包括一開始發現的那個錄音器。
末了,她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和懷疑:“如果真的是江夫人,照現在來看,她的目的可能是想利用大雅車禍身亡這件事,挑撥小雅和趙綰煙懷疑我,恨我。要不然,從電話到錄音器,一切都太巧合了。”
她一直都堅信,世界上根本沒有那麼多所謂的巧合,有的,只是人爲的刻意安排。
趙綰煙那她改變不了,也知道無法改變,好在小雅那,應該不會被迷惑了。
沉如水的面容上冷意森森,眼底亦是冷冽狠戾一片,霍清隨握着她的手,嗓音低沉,夾雜着影影綽綽的只對她纔有的溫柔:“我會讓程川查看醫院監控。至於江夫人那,交給我。”
夏晚點頭:“如果是她的話,她後續應該還有動作,我們不能再被動。”
“嗯,放心。”
這個話題一結束,兩人誰也沒有主動再開口。
柔和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暖意散開。
夏晚抱着他,愈發覺得他的後背無比的寬厚溫暖。
脣角不自覺勾了勾,她道:“霍清隨。”
很清楚她接下來會說什麼,霍清隨斂了斂眸,沉聲應道:“我在。”
夏晚無意識的咬了咬脣,幾秒後才重新低低開腔:“我聽到的,是真的麼?告訴我實話,不準再瞞着我,更不準騙我。”
狀似撒嬌的兩句話,卻傲嬌的把威脅表現的淋漓盡致。
霍清隨失笑,可隨之而來的,是不亞於她的進退兩難。
“霍清隨……”
身後,她的話語再次響起。
眸色愈發的深暗,幾秒後,霍清隨終是晦澀吐出一字:“是。”
真的……是真的。
夏晚大腦有短暫的幾秒鐘時間空白。
“什麼時候的事?”
“趙綰煙剛回國的那幾天。”
無聲嘆了口氣,夏晚脣瓣動了動,不自覺放柔了聲音:“爲什麼不告訴我?”
霍清隨聞言轉身,溫柔將她抱進自己懷裡,下巴抵着她的秀髮,他低聲道:“不說的原因,是因爲你的腎雖然和趙老的匹配,但你的身體狀況不合適,一旦捐腎,會有危險,與其讓趙老期望又失望,不如不說。”
“晚晚。”單手捧住她的臉,他深深凝視着她,“我不想讓你冒險,哪怕很小。”
四目相對,夏晚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在乎和沉重。
“什麼危險?說不定只是……”
“我說過了,不管多小,我都絕不會讓你冒險。”
控制不住的,夏晚只覺得她的心開始疼了。
她看着他,眼眶很沒出息的有些酸:“所以你就一個人心裡壓着這件事這麼久?”
難怪……
她醒來的時候,總覺得他有些和平時不一樣,沉默的時候隱隱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他比誰都要不好受吧?
“霍清隨,你……”
“晚晚。”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撫了撫,霍清隨定定地看着她,止住她的話,“誠如趙綰煙所說,趙老是我的責任,但不是你的,這件事,你不需要再想。”
“可是……”
“我已經讓程川聯繫國外的醫院了,全球那麼多人口,不會找不到合適的。”
夏晚搖頭,堅定說道:“你說的不對,霍清隨,我是你太太,你的責任,自然也是我的。”
霍清隨皺眉:“晚晚……”
“難道你覺得我在知道了這件事後,還能什麼都不想?”夏晚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霍清隨,我會心疼你,你知道麼?”
“我更心疼你。”抱着她的手加大了些力道,霍清隨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又吻,沉啞的嗓音裡有一絲無奈,“晚晚,聽話,乖。”
“霍清隨……”
“聽話,國外那邊很快就會有消息,這件事我不許你再想。”
“我……唔!”
溫熱的雙脣猝不及防覆了下來,剩餘的話全都被男人吞了下去。
輾轉反側,溫軟廝磨。
夏晚到底還是沒機會把話說完整,確切地說,是男人根本就不給她機會,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決定。
之後的晚餐時間,亦是如此,他打定了主意不讓她插手。
夏晚壓根就沒辦法。
第一次,對於他的霸道和強硬,她很是無奈和心疼。
到了睡覺的時候,夏晚由男人抱着躺在牀上,他的手始終放在她小腹上輕柔的按摩。
一天的疲憊襲來,漸漸的,她的眼皮越來越困。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夢裡,那個不願回想的惡夢又來了。
“不……不要……”
額頭上的冷汗越積越多,夏晚無意識的搖着頭,並且死死攥緊了被子。
她想逃。
可是……
“不要……不……啊!”
呼吸急促間,她猛地睜開眼,一下坐了起來!
“霍清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