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過,自己可以冷血到這個地步。
她看着那具屍體,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冷冷地將那個男人的身體拖到了外面的地裡。
這裡原本就是一處爛尾的建築用地。似乎原本是要在這裡搭建房子的,但是卻因爲各種原因,所以沒有進行下去,甚至連房子都沒有起好,只是弄了幾個地樁之後,就離開了,所以到處都是散落的工具。
還有不少已經挖了一般的洞穴,旁邊鬆開的土都還沒有堆放好。所以就算埋個人,怕也根本就不成問題。簡直就是現成的墳墓!
旁邊還有各種十分順手的工具!而且這些人找的暫時居住的地點,往往都是長期時間內,至少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會再利用起來的地方。
這樣他們也少了折騰,而且也鮮有人過來,惹麻煩,所以這裡怕是很長時間內都不會有人會經過的!
想到這裡,顧雅浵就直接將那個男人的身體踢到了沙坑裡面,然後直接用旁邊的土給埋了。
看着那個已經被自己填平了的坑,顧雅浵原本有些迷茫的臉上變得如此冷漠,眼神也是犀利無比。
然後她回到了那個男人的房間,雖然東西簡陋,但是還可以用用!
她拿起了臉盆,然後看着那個男人收藏的鏡子,這就是現在的自己嗎?
鏡子裡面那個女人,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神情肅穆,眼角含着殺意。
沒有了蘇聿峰,原來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呢!
生日宴。
清澈的生日被預定在一個十分有名的酒店裡面。
那是上世紀的時候一個非常具有影響力的軍閥的住宅內酒店。
一般這裡也只是接待一些外來的有身份的人士,所以聽到是z國的王子生日,自然也是立刻答應了。
童畫簡單打扮了一下,就拉着清澈下樓,但是還沒有走到底,就被艾莉娜看到,她立刻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着童畫。
“童畫,你可是皇后,這麼隨意地裝扮,怎麼稱得起我們z國的皇后稱號呢?還不趕緊去重新化妝!”艾莉娜說道。
童畫看着艾莉娜濃妝豔抹,身上穿着一條v領深藍色綢緞材質的oscardelarenta的新款禮服,看看自己身上白襯衫,牛仔褲的裝束,的確是有些太不合了!
只能回頭上了樓,然後換上了禮服。這是一套gieves&hawkes的新款禮服,其實之前上彥蘇就早就似乎有先見之明,幫自己去訂了。
但是自己覺得只是一個孩子的生日而已,應該也不需要那麼隆重,所以就並沒有在意,丟在了衣櫃裡面。
不過今天看着艾莉娜的樣子,自己如果不穿的話,怕是又要惹起多餘的麻煩,所以想到這裡,她也只能穿了。
“真是的,一點都不重視!還要我們在這裡等她!”艾莉娜看了看時間,然後憤憤說道。
“媽媽……童畫只是一開始並沒有想要辦那麼大而已,所以準備的時間也有些倉促了!”上彥蘇看着艾莉娜說道。
“你就只是向着她!”艾莉娜冷冷說道,然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正在這時,突然樓上響起了聲音,艾莉娜也是順着聲音擡頭看去,頓時微微一愣,眼神中頓時起了一縷嫉妒。
童畫的禮服是再簡單不過的方領背心式的上衣,下襬則是微微隆起,似乎是十八世紀歐美高貴名族宴會時候的那種蓬裙,只不過多了幾分俏皮,在那些高貴的場合卻也不是得體。
只是這套衣服卻並非是上彥蘇給她選擇的,而是她之前其實也穿過一次的alexandermcqueen的設計的禮服。黑色和白色比較簡單的設計色彩,將她白皙的肌膚襯托無疑。
脖子上面戴着一個珍珠的項鍊,簡單而不失氣質,頭髮已經高高隆起,將她白皙纖長的脖子就像是美天鵝一般展現着。
並沒有多大的妝容,但是已經足以讓人目不轉睛。
童畫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榮裝打扮的,所以一邊的上彥蘇也是看着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是在發愣。
而艾莉娜卻是嫉妒着。
她從來就是美女的代言人,但是現在看到了童畫的美,她的心裡面就像是挖心掏肺一般的難受。
自己今天穿了深色系,而這個女人也穿了深色系,這是在想要搶自己的風頭嗎?
艾莉娜生生地嚥下一口氣,然後露出笑容:“這套還算是像個樣子!不過嘴脣紅點會更好看!”
“我不喜歡大紅色,而且……這個也是現在最流行的裸色系,媽媽,下次讓您試試?”童畫看着艾莉娜,輕輕說道。
裸色系?她是在嘲笑自己年紀已經大了嗎?自己怎麼可能還用這種色系?現在是越紅,越可以將自己的那些皺紋或者皮膚的乾涸給掩飾掉。
“以後吧!”艾莉娜憤憤說着,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着她又不高興的樣子,童畫看了看上彥蘇,更是一頭霧水。
上彥蘇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她又在發生麼脾氣了!
來到了酒店,就看到外面居然已經鋪了紅毯,而且滿目都是不少的昂貴的車輛,頓時童畫就覺得自己似乎是來錯了。
這裡居然會來那麼多人,原本也只是十幾個人差不多了,沒有想到看到那麼多的車子……
怪不得艾莉娜也會那麼隆重了!這還是過生日嗎?都和那些商界的聚會都差不多了!
童畫在心裡面默默唸了兩句,然後也只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頓時不少人就統統圍攏上來寒磣,瞬間自己和上彥蘇就成爲了話題人物。
看樣子,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需要好好安靜呆着都是不行了!
只不過不少人看到上彥蘇的樣子,都是有些好奇,然而艾莉娜卻是事先就已經做好了安排,對外的信息是上彥蘇上次車禍之後,腳部受傷,不能夠長時間走路,所以需要靜養。
所以大家也只是好奇,卻也並沒有多問。
這會兒,倒是清澈一點都不怯場,看着這麼多人,似乎還有些興奮的樣子。
不一會兒生日就開場了。
清澈自己上臺用英語完整說了今天宴會的目的,然後又讓大家舉杯子慶祝。
然後一個巨大的蛋糕推了出來,清澈吹掉了蠟燭,然後切開了蛋糕,這個形式也就幾分鐘的事情。
晚宴就算是真的開始了,大家都在一邊說着話,有音樂響起,還有人可以雙雙起舞。
童畫總算是呼了一口氣,然後想要躲到角落,但是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卻突然身後緊緊貼着一個人,那個人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語:“又想要逃到哪裡去?”
“東宮曜!”童畫立刻就像是觸電一般,頓時身體往旁邊一扭,回頭驚愕地看着東宮曜那張得意地臉。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答應不來嗎?”
“喂!說是你說的,但是我沒有答應我不過來啊?”東宮曜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
“你……你瘋了啊?”童畫立刻四下找尋着艾莉娜的身影。
“喂!我在說話呢,你能不能回頭看着我?”東宮曜突然伸出手將童畫的臉直接往自己這個方向掰了過去。
“喂!你幹什麼啊?”童畫差點就要尖叫起來,但是被東宮曜直接拉到了一個角落。
然後他的雙臂將她身體緊緊攏在了自己懷抱之中,來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壁咚。
“你再叫的話,怕是馬上就會真的被人關注了!”東宮曜看着童畫冷冷說道,“最好的方式,就是冷靜!然後好好和我說話可以嗎?”
“不可以!你趕緊走了!我不想讓艾莉娜再次發飆!”童畫看着東宮曜說道。
“你爲什麼要怕她?”
“我不怕她!我只是不想惹麻煩!今天是我兒子的生日!我不想再他的生日上面發火!”
“你可以不發火的!只要你見到我不要那麼緊張就可以了!”
東宮曜鬆開了童畫,然後眼眸警惕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盯着自己這裡之後,繼續回頭看着童畫。
“東宮曜,你到底來幹什麼?”童畫真的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我是來給……清澈過生日的!”
“他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只是曜叔叔而已,用得着那麼在意嗎?再說,我想艾莉娜一定沒有給你發請帖嗎?什麼時候,四少需要那麼厚着臉皮來貼這些低等人的宴會了?”
“你說他和我有什麼關係?”看着童畫絮絮叨叨地樣子,東宮曜突然淡淡說了一句。
他深邃如星辰的眼眸緊緊盯着童畫,似乎可以將她所有的秘密都給展示在他的面前一般。
童畫立刻轉移了視線:“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童畫!你可以拒絕我,可以讓我再慢慢去贏取你的心……但是……”
“東宮曜,我不需要你討好我,什麼叫做贏取我的心?我從來就不需要你去贏取,因爲我們原本就不屬於同種人!”
童畫一邊拿着酒杯,一邊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同種人?但是我們有同一個孩子!”
童畫手中的杯子差點掉落,然後她猛然回頭看着東宮曜。
他……他已經知道了?知道清澈就是他的孩子?
誰說的?是東宮問?是上彥蘇?還是……總之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該怎麼辦?
看着童畫驚慌的眼神,東宮曜心中有一種氣惱,不過他還是隱忍了下去。
“你……你聽誰說的?胡說!”
“是不是真的,那我們可以做個dna測試啊?”東宮曜看着童畫說道。
他不是傻子,和自己如出一撤的清澈,怎麼都不可能和上彥蘇有關啊?
而且童畫屢屢想要分開自己和清澈之間的親密關係,這樣太過於誇張了,怎麼會不引起自己的懷疑。
別說東宮問和上彥蘇的確是告訴了自己,但是即便他們不說,自己也已經知道了這一點,只有童畫才以爲自己是個傻子,從來就不知道呢!
想到這裡,東宮曜就淡淡一笑,然後看着童畫有些慌張地表情:“你放心,我還是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一樣,直到……哪一天,你會親口告訴我一切爲止!”
童畫看着東宮曜,不知道他到底在怎麼想。
以他的性子,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對着全世界發通告了,爲什麼會選擇沉默?
正在胡思亂想着,就看到東宮曜的眉頭一皺,然後往另外一個方向看去。
童畫順着他的目光,卻也是微微一怔。
她怎麼會來的?而她身邊那位……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