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童畫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昂首挺胸往大樓走去。
或許是因爲自己的身份或多或少讓有些人給認了出來,所以童畫已經感受到四周掃射過來的目光。
不過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往裡面走去,絲毫都不顧得周圍的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你看……那個人好像是那個童畫……”
“你是說童家那個私生女?”
“當然不僅僅了……你們不知道嗎?她被東宮四少給招幸了!”
“哈哈……你直接說去做了情婦不就行了?”
“切,要做情婦也不做四少的啊?你不知道做四少的情婦都是各個下賤地可以,都是白貼的!”
“……不會吧?你是說那個童畫也是……”
“廢話!要不然就她那種身份,四少怎麼可能要她?瞧瞧她的身材……要有多麼扁就有多麼扁……肯定是脫光了上牀,然後和四少在一個黑夜裡面……所以人家四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這個女人給……”
“哈哈哈……你還說的真是一絕啊?”
“那是當然……否則呢?東宮家是什麼身份?哼……記得當時她還和她的姐姐童染搶我們的川總呢……這樣的女人……那簡直就是破……”
三個竊竊私語的女人瞬間臉色一變,然後盯着同一個方向,頓時大氣都不敢出,最後那個“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活生生給嚥了回去。
童畫是真心不想要去搭理這些女人,只不過聽着她們說的越來越多,眼看着就快要說道自己的母親了,所以她終於忍不住,然後往那羣女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說啊……”童畫看着那三個閉上了嘴巴的女人,然後輕描淡寫地說着,一隻手直接擱在了前臺上面。
三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一個長得最“豐滿”的女人看了看旁邊兩個女人,頓時挺了挺自己的胸。
就好像挺了挺自己的胸就算是有了勇氣一般:“說就說……反正你現在也不是四少的女人了,早就成了破鞋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童畫冷冷看着她,然後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呢……的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是進了永夜,陪了東宮曜一年而已。”童畫冷冷說道,然後看着另外兩個顯然身材比自己更“扁”的女人。
“你們不知道東宮四少的脾氣嗎?就算是黑夜裡面被我給搞了,白天起來一看不對眼,我就是被丟出去的命,很可惜,四少卻留下了我!不過如果是你們的話……嘖嘖!”
童畫的意思很明顯了,這面前三個女人,要貌沒有貌,要身材沒有身材,根本就不可能被東宮四少看中了。
“哦!你不是說我是童家的私生女嗎?”童畫的箭頭直接指向了另外一個縮在了角落的女人,“是啊……那又怎麼樣?你有哪個大戶人傢俬生女的頭銜嗎?你爸爸貴姓?你媽媽貴姓?你祖宗十八代貴姓啊?”
“還有你……”童畫在另外一個女人想要幫忙搭腔的時候立刻調轉了槍頭,用手指指着她,“你喜歡你們川總,儘管去脫呀……男人嘛……就是這麼回事……別把我給拉扯進去了……還是……你根本就試過,不成功對嘛?”
那個女人頓時臉色難看了幾分。
“對了,看你的姿色,連我姐姐童染都比不上,怎麼可能被川庭鄴看中呢!”
“喂!你夠了啊,對我們說什麼呢?不就是去永夜呆了一年嗎?那又怎麼樣?也只不過是個情婦,每天暖牀的工具而已。”旁邊那個微微“豐滿”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對着童畫吼道,聲音也是大了許多,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是啊……我在永夜呆了一年,那又怎麼樣?你進得了永夜嗎?”你當得了暖牀工具嗎?你連這些東西都做不到,更沒有資格和我說話了。”
那個女人被童畫卡住了喉嚨,看着童畫,眼神就想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不要那麼囂張!一個沒有人要的情婦,有什麼好咋咋呼呼的?”
“哦……是啊……我是沒有人要的情婦,不過我至少是個情婦,你們這羣人,舌頭那麼長,怕是連情婦的資格都沒有吧!”童畫冷冷一笑,羽睫一閃。
“你……”
“還有……我童畫的確身材不那麼好,不過還是被四少看了一整年呢,你們這些麼……”童畫用手指左右指了指,似乎沒有目標一般,“要不是太寒磣了,就是家裡麪條件太好了……”
“你……你太過分了!你說什麼呢你……”
頓時童畫終於激怒了那三個女人,咋咋呼呼的,對着童畫吼叫的聲音也是響了許多。
只不過童畫卻是冷冷看着面前的三個女人,她們的技術還是不過關啊,這些話在自己的耳朵裡面不知道已經出現了多少次了,一點新意都沒有。
情婦?私生女?還能不能說點更有新穎的詞彙呢?正當童畫嘆了一口氣,想要離開的時候。
突然那個女人口中冒出了一句話:“有其母必有其女,以前當童家的情婦,現在自己女人當東宮家的情婦!”
童畫想要轉身的腳步頓時凝固了,然後她慢慢回頭,看着那個身材“豐滿”的女人,眯起了眼睛,眼神冷冽,然後緊緊盯着這個女人。
這一年來,她或許別的什麼都沒有學會,不過東宮曜那種冷冽的氣質卻是學了個頂透,很多時候連古德管家都要爲自己而微微一顫,更不要說面前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女人了。
“你說什麼?”
“我……我說……”
“啪!”
聲音響過之後,就看到那個女人緊緊捂着自己的臉,似乎根本就不信童畫會伸手打她。
只是童畫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一般,用力甩了甩自己的手掌:“你的臉皮太厚了,我的手都疼了!”
“不過你的嘴巴太賤了,打一百次都不夠!”
“你……你敢打我!”那個女人頓時紅了眼睛,頓時從話語的危機直接變成了行動危機,那個女人直接從裡面走了出來,擡高了手,就想要往童畫的臉上甩去。
童畫閉上了眼睛,但是那個巴掌卻是一直都沒有掉落下來,她可不認爲那個女人有那麼好的心,會放過自己。
所以她慢慢睜開眼睛,果然看到那個女人的手還高高揚着,只不過卻是被另外一隻手給擋住了。
那個女人的臉色也是慘白,連口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直視牢牢看着面前的那張臉,然後咬着自己的下嘴脣不敢說話。
童畫微微蹙眉,然後轉過頭看着那隻手的主人,是川庭鄴?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她們之間的“戰火”已經有人報告給他了?看樣子,川氏企業裡面多嘴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你給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川庭鄴冷冷看着那個女人,然後毫無表情地說道。
“川總……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
女人開始慌亂了,然後看着童畫,又看着川庭鄴,一臉委屈,明明就是她先揍得自己,憑什麼要自己走?
“閉嘴,滾!”川庭鄴直接連手帶人將那個女人推走,然後拉着童畫就往電梯走去。
童畫微微一怔,看着自己的手被川庭鄴拉着,卻並沒有半分欣喜,卻是很想要逃離出來,如果這隻手是東宮曜的話……或許自己還不會覺得那麼尷尬……自己在想什麼呢?
皺了皺眉頭,童畫將腦海裡面那張令人糾結的臉給甩掉,然後專心看着前面的川庭鄴。
上次都沒有仔細看他,這個男人比以前消瘦了一點,看樣子童染的死對他的確影響很大,只不過……除了這些外表的變化,這個男人似乎和以前也有點不同了。
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不會說出“滾”這樣的字眼,至少只會對自己這樣讓他“深惡痛絕”的人才會開這樣的口,在外人面前,他永遠就是一個謙謙公子,和東宮曜截然不同。
但是就是剛剛,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陰沉之氣,還有他那些毫不客氣的言語,讓童畫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什麼。
“怎麼了?絕對我對她的懲罰太輕了?”走到了電梯裡面的川庭鄴回頭看着童畫若有所思的臉,然後輕輕一笑說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謙謙君子。
“沒有,倒是覺得重了些!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恐怕現在外面每一個人都會說的,難道你想把整個川氏企業都給遣散了嗎?”童畫回頭看着川庭鄴,然後不着邊際地將自己的手給縮了回來。
川庭鄴的手握了一個空,眼神閃過失落。
“對了,我今天是代表公司來給你送一份文件的,因爲金額比較大,所以需要親自看着您這邊的確認,簽名纔可以。”童畫立刻打斷了彼此之間的尷尬,然後將文件放在了川庭鄴面前。
“我知道的。當我聽到是你要過來,天知道我有多麼高興。童畫……我們……”
“川總……具體的細節,還有金額,我覺得需要財務部和銷售部門一起過來審覈一下,以防今後彼此之間會有異議。您的意見呢?”童畫打斷了川庭鄴的話,然後電梯門也恰好打開了。
“我……沒有意見!”川庭鄴很想要拒絕,他們川氏企業是家族企業,只要是川家認可了,也就是公司認可了,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人的涉入。
不過川庭鄴知道童畫的意思,她是不想給自己有任何單獨和她相處的機會而已。
如果是在以前,川庭鄴怕是早就已經開始了死纏爛打,然後絕對不肯鬆口,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是嗎?
更何況現在童畫是一個人了,和東宮曜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不過他卻是忍住了,黛妃兒說的沒有錯,童畫的脾氣性格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所以他不能夠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