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紀就像鼓起勇氣說出所犯錯誤的孩子一樣,眼神到處亂轉,雙手握在身前轉著手指,說:“嗯……但是,我不像你們那樣擁有靈魂,至少也是量子構成的人工靈魂,就連現在應對的反應也是用系統指令合成的哦。”
桐人澹然道:“可要這麼說,量子構成的人工靈魂載體也一樣是電子元件,只不過構造上比你的更先進而已,而我這種自然人的思考載體也不過是蛋白質、水分等各種物質組成的,和構成電子元件的材料等一樣都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我們的區別大概只有載體有機與無機的分別罷了,不是嗎?而你能主動說出來,就說明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是個活生生的人。”
“嘻嘻,雖然我腦中那優紀的記憶除了這一年多以外都是捏來的,不屬於我的,可桐人還真是和那個優紀心目中一模一樣的人呢。”優紀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
“當然,我和優紀可是很好的朋友啊。如果沒有別的名字,那就允許我先繼續叫你優紀吧。”
“是,謝謝。但是——”優紀換上嚴肅表情,話鋒一轉說,“我在這裡坦白是有原因的,剛纔那孩子,不是卡迪納爾女士本尊,至少不是親手製造了我的卡迪納爾女士。雖然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本也確實打算告訴你們,連【武裝完全支配術】都交出來了。就連做的食物無論性能還是味道都和當初她養我那短暫的時光一樣,可那真不是我知道的她,我……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桐人之所以找不到你自己的劍,是整合騎士來抓捕前,我和夏洛特(桐人頭上的蜘蛛)偷偷藏起來了,桐人的劍優先度不足以和整合騎士抗衡,所以夏洛特本該把劍帶給卡迪納爾女士進行強化,剛纔就該交給桐人的,可是……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變成這樣……這樣攻上去真的沒問題嗎?”說到後面,眼淚都開始打轉了。
“都是假的……這可能性感覺也不太大,若是最高祭司,有辦法做出飾演卡迪納爾的人也不足爲奇,可如果要做抓我們的陷阱無需這種陣仗;若是試探,可我們也沒啥好試探的吧?難道是試探我的身世不成?要真如此,試探完畢就該直接出現在我面前提出對現世界的要求之類的了吧?”
“對啊,所以我纔不知怎麼辦纔好嘛。”優紀說。
“事到如今也沒有退路了。誒多,我找找。”
結果桐人倒先把優吉歐的翠色大刀找出來了,然後又拿了兩把形制和重量分別相近於夜空之劍和開天之劍且優先度都超過40的長劍。
“這樣就行了嗎?”優紀歪著腦袋爲。
“確實用借來的劍在這個世界不大好發揮,但……呵呵,到時候就看我的表現吧。”桐人完全記得,自己用弓箭殺死命運之鐮的瞬間。
哪怕極短的時間,他也覺察得到自己變成了sao中穿著帥氣酷霸的黑衣頭頂長短不一的雙馬尾用一把單刃劍和一門霰彈速射炮戰鬥的外形。
那,他要做的就是使用類似手感的裝備進行想象,即可發揮出符合自身要求的戰鬥力。
等等,他忽然想到若這樣一來就算不追求自己的專屬武器也無所謂了?或者用那把“憂鬱之夜曲(doleful noe)”甚至其他高優先度武器來想象也行?
可他馬上打消了這想法,手感和原裝差距越大,想象所需的精神損耗就越大,接下來還得進行連續戰鬥,得儘可能用戰鬥續行更高的武器。
然後,他叫來優吉歐,把大刀還給他,問:“優吉歐,還行嗎?也許對方還把我們當卑鄙小角色,才導致現在還能悠哉一下,下次遇到正騎士就是你死我活了也說不定。”
畢竟剛纔優吉歐光是揮一下鎖鏈打暈人家都付出了極大精神磨耗的樣子,讓人有些不放心。
“沒關係,聽到真相,我已經不會迷茫了。”優吉歐堅定道。
因爲,他已經能夠把區區被最高祭司操縱思想、凍結天命、只會聽令行事自詡正義的整合騎士不當人看了,那都是非人之物,還是奪走了他重要之人的東西。
優吉歐懷著積壓了數年的憎惡,砍了不是人的東西自然不成問題。
幾人收拾完畢準備出發,整備完畢的利皮雅與他們在門口匯合,把手放在胸前對其他人說:“既然你們幾位決定要突破整合騎士去刺殺熟睡中的人界最高祭司,並促成和談可能性的話,那我暗黑騎士利皮雅·贊凱爾在此宣誓將全力協助各位。”
“事說在前頭,就算成功刺殺現在的最高祭司,後面的麻煩事也很多哦。”
“但以剛纔那位自稱卡迪納爾的另一位被放逐最高祭司的態度和與我們的騎士團長熟悉的整合騎士長貝爾庫利的關係,和談成功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主戰派多是亞人種族,大多數還是哥布林,只要能促成和約簽訂,我們自會清理。”利皮雅說。
“雖說al的名字屬於神聖語, 含義應該是樞機主教就是了,應該算比最高祭司還大的職位吧。話說雙方騎士長莫非還打著打著就以劍交心,打出感情了嗎?”桐人說。
優吉歐腦袋轉不過彎,見過的哥布林多可惡他早有體驗,但一直以來相互廝殺的雙方騎士長關係很好是怎麼回事?
但事態瞬間急轉之下,已然沒有思考人生大事的時間。
厚重的門板上,同時好幾只鋼箭穿透了過來!
門被箭失巨大的威力猛地衝開,來不及等他們找掩體,桐人立刻引爆了照明用的光素以閃瞎弓箭手的眼睛,可第二波竟然立刻幾十支箭失一齊飛了進來!
“所以我才說要鎧甲和盾牌啊!”優吉歐這麼在心中抱怨的同時,用翠色大刀寬闊的刀面護住身體中心線朝旁邊撲倒,總算沒受到會讓天命大幅損耗並影響行動力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