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米尼斯多雷特做了有關神獸的簡要說明後,又進行了更詳盡的解釋——
「哪怕在我眼裡,神獸也大都非常強大。其中的強者,若沒有【武裝完全支配術】,就算全體整合騎士一起上也毫無勝算,雖然也有少數人就能打敗的個體,比如那個狗頭人領主伊爾凡古,但由那個黑色的少年指揮帶領一個伐木手和一個獵人取勝也過於異常。說不定,即使複數個個體(Unit)都只擁有平凡的能力數值(States),卻能因爲個體間的相互影響產生預計外(Irregr)的成長。而那個少年能把握這點的規律。所以我關注起了那個少年,發現那個少年,很有趣。」
克勞恩皮絲吃驚地張大了嘴,因爲阿多米尼斯多雷特說桐人的時候,居然露出了不似無感情的支配者而似人類少女的微笑。你也要被桐人無意識攻略?
說起來,原著時空因爲桐人爲優吉歐主動犯罪,被捕準備判重刑,除了向公理教會揮劍根本沒有其他退路,和阿多米尼斯多雷特初見便針鋒相對。但要是趕在桐人發覺阿多米尼斯多雷特背後那些事前先來一場美妙邂逅又會如何呢?
畢竟桐人在SAO時期被克勞恩皮絲攤牌後也沒走上完全敵對的道路,感覺這樣下去會很新鮮。
等等,剛纔是不是提到艾恩葛朗特了?
阿多米尼斯多雷特話還沒說完:「但是,派人去見他可能會約束限制他的發展,可讓他離開視野又感覺他會一不小心越過界限觸犯一些普通規矩,導致被處罰就浪費掉了。你對此有何看法?」
「那就……繼續監視?換個不容易被發覺就幹掉的使魔?稍微誘導一點營造安全點又約束小的環境?」克勞恩皮絲本著份內提出些籠統適當的建議。
「嗯……你和他直接接觸過,認爲什麼樣的使魔更好呢?」
「嗯嗯嗯……」克勞恩皮絲騎著飛龍到處飛可不是不問世事,對四帝國政治還是有所瞭解的,結合桐人的心,提議道,「可愛的貓咪怎麼樣?北帝國還有個政治地位極高的『愛喵會』……還是叫『愛貓會』什麼的……的議會組織,其領袖的領地就在聖託利亞和薩卡利亞中間,若他們有意到央都深造,就有可能搭上關係吧。」
「哼嗯……也好,那位少年也有過和規矩打擦邊球給小動物餵過食。就這麼辦吧。」
阿多米尼斯多雷特手一揮,又叫來了一隻一百五十年份的使魔,能力值確保不會被一腳踩死,用【物質變換術】將其變成了深棕色的貓咪。
「這隻貓就交給你了。」
「我,嗎?」克勞恩皮絲下意識指了指自己的臉。
阿多米尼斯多雷特似乎沒對回答「是」一樣的肯定答覆有點不滿,雙手直接捧起克勞恩皮絲臉,把雙方的臉懟到幾乎貼上的距離。
「果然,用「主可視化裝置(Main-Visualizer)」作爲蘇生記憶數據載體無法進行整合嗎,如果Cardinal副系統權限沒被莉潔莉絲那矮子分出去倒還好……但雖麻煩點,也不是大問題。」
「主可視化裝置(Main-Visualizer)」是儲存NPC的主記憶裝置的一部分,人工靈魂與其不兼容,但儲存NPC這種等同程序的地方,理論上只要硬盤空間足夠就能不在乎靈魂壽命地不斷疊加記憶,同時正因爲是程序,一旦連接外網就能化身電子幽靈像茅場晶彥一樣遠走高飛。
這正是阿多米尼斯多雷特想要的復甦形式,但製作出來的實驗品無法使用針對人工靈魂使用的整合秘儀,重新編寫這種她也耗費年月才能準備的術式也需很多時間。
不過阿多米尼斯多雷特擔心的不是背叛,因爲ID克蘭皮絲的身體完全是她自己輸出資源製作的,先不論整合,作爲非人工
靈魂的自制程式,刪除是隨時都能做到的。
丘德爾金靠絕對的愛來維持絕對忠心,可他那樣又太噁心了,要不是真的很好用,阿多米尼斯多雷特還真想把那傢伙丟掉。
就像吃到了數百年久違的含有兒時味道和未知味道的蛋糕一樣,克勞恩皮絲對阿多米尼斯多雷特有著更類似於嚐鮮一般的作用,棄之可惜。
那就這樣做好了——
整合秘儀並不是能隨便強制撬開別人的記憶的,最好的方式是讓人自己敞開心扉,因此阿多米尼斯多雷特必須給予真正的愛,讓受術者袒露自身。
就先做到這一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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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早已起牀更衣完畢卻依舊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坐到桌前,讓精神明快起來的,是帶著麥香的熱氣。
「哇啊!一大早就這麼多烤甜麪包?!欸欸,這些我全部都能吃掉嗎?」
這是……奎涅拉的記憶?
克勞恩皮絲看著面前各種各樣裝了一大盆的麪包心想,再說這裡面明顯不完全都是甜麪包,有兩份光用看都能知道是鹹的。
但視野馬上不受控制地向側後轉去,面向一個臉上充滿慈愛的年輕婦女,大概就是奎涅拉的母親了。
「這個嘛……是無所謂,可全部吃了說不定會壞肚子哦。」奎涅拉的母親說。
「這樣啊……」
「留一些下來中午再吃不就好了嗎?」
「嗯, 就這麼做!」奎涅拉便抓起一個法棍形狀卻很鬆軟的麪包,美美地吃了起來。
克勞恩皮絲被動感受著記憶的味道——果然是鹹的,還有蒜味。但這都不妨礙奎涅拉覺得美味。
吃著早餐,奎涅拉問母親,自己即將獲得什麼天職。
克勞恩皮絲自然知道,這個天職決定了長達數百年的未來的走向。
正當奎涅拉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期待的時候,母親說著「父親一定會給你一個有價值的天職,所以快吃早餐吧」轉過身,奎涅拉不甘心還想追問的時候——
數道厚重的漆黑幕布已然降下,場景消失。
「對家人的愛與期待被截斷了。」克勞恩皮絲想。
但幕布還沒將所謂記憶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