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結婚了?”賀旨鈺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表情,愣愣的問着她。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那張俊俏的臉龐,呈現出呆懈的神情。
夏君心努力的上揚起脣角,輕輕的點了點頭。
賀旨鈺的怒氣在這刻徹底爆發,伸手猛的一下就將牀頭櫃上的水杯跟花瓶全都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結婚了那我呢!”他厲聲質問,灰紫色的眸子怒火中燒的直視着她,眼中卻閃爍着晶瑩。
夏君心感覺眼睛一陣酸楚,在眼眶中匯聚的眼淚好像隨時要掉下來似的,她好不容易纔將那到眼眶的淚硬生生逼退下去。
“都過去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花光她全部的力氣,連心臟都在顫抖着。
“過去了?”重複着她的話,賀旨鈺仰天大笑了起來,帶着譏諷的笑聲結束之後,他的聲音跟表情只剩下憤怒。
“我們在一起四年,我也愛了你整整六年!你現在居然告訴我都過去了!夏君心,你以你的名字對我做出的承諾呢!”他大聲質問。
夏君心。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這是她曾對他許下的承諾。
但是倘若愛成爲利箭,傷害到你的家人,這要我如何兌現曾說天長地久的諾言。
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只能咬着牙的沉默着。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開口,更不配靠着一句解釋,將如今優秀的他強行留下。
賀旨鈺一把抓住她的雙臂,捏的她的手臂生疼,他卻似沒注意到般,一雙灰紫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仿若深淵。
“夏君心,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解釋的嗎?”他一字一句咬牙問着。
“當初以爲你發展不起來,跟你分手是事實,我已經結婚也是事實,所以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故作冷漠,心臟卻疼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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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態度跟聲音,讓賀旨鈺臉上的憤怒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就好像是才認識她似的。
在他發愣的時候,夏君心這纔將手臂從他的掌中掙脫開來,被用力捏過的手臂還泛着白印。
還來不及慶幸,賀旨鈺突然伸手猛的一把緊拽着她的手腕,反身一壓就將她壓在病牀上,力氣大到她根本動彈不得。
她看見昔日將她捧在掌心的人,此刻正赤紅着眼的怒視着她,如同憤怒的野獸般,夏君心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緊緊的捏着,疼到幾乎窒息。
“爲了你我什麼都做了,如今你卻告訴我都過去了?”他反問,一字一句中帶着咬牙切齒。
爲了不讓自己的情緒落到賀旨鈺的眼中,她慌忙的別過臉。
“如果是關於過去的話,我可以道歉。”夏君心不敢看他,聲音藏不住一聲哽咽:“對不起,放過我吧。”
“休想,你以爲你跑得掉嗎。”賀旨鈺的聲音如同寒冰般,灰紫色的眸子似乎盯上了獵物般。
預感到可能會發生什麼,夏君心開始奮力的掙扎了起來。
然而她的掙扎卻換來賀旨鈺絕對的械制。
無法掙扎之際那冰冷的脣開始侵佔着她的臉跟脖子,一路直下將她身上的病號服一點點的退去。
“住手賀旨鈺!”
夏君心尖叫掙扎着,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這已經髒了的身體,他怎
麼可以碰。
但賀旨鈺根本不顧她的掙扎,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騰出一隻手開始想要撕開她的衣服。
她根本無法掙扎跟反抗,這一刻夏君心真的害怕了。
“賀旨鈺!我已經跟別的男人結婚了!”她提醒着他,幾乎快要哭出來。
賀旨鈺那本來吻在她脖子上的脣成功的僵硬住,他擡起頭原本是想要反駁,但是目光觸及到夏君心那冒着血珠的手背時,沉默着放了手。
在剛纔的掙扎中,原本的輸液針不知道什麼時候用殘暴的方式弄掉了,如今那個位置血流不止。
鮮紅色的血液讓賀旨鈺冷靜不少,從她的身上起身之後,莫不吱聲的遞給她兩張抽紙。
夏君心愣了五秒,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接過後用紙巾捂住了傷口。
她深呼吸一口氣:“不管怎麼樣,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還有……關於過去,我很抱歉。”
好不容易控制好的情緒,這一刻卻連聲音都在顫抖了。
在眼淚要掉下來前,她立刻低下腦袋,不讓他看到看到自己那淚流滿面的臉頰。
語聲落下,她立刻起身離開,倉皇的腳步就如同在逃離。
她赤着腳身着病號服的在街上狂奔哭泣着,無暇去顧忌別人那異樣的眼神。
那壓制了整整三年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且無法控制。
……
祁金玉從林導的那裡得到了賀旨鈺救了夏君心的消息,立刻興奮的想要打電話追問如今的情況。
但是手機一直處於沒人接聽的狀態。
“舊愛重逢,就不理人了嗎?有異性沒人性。”
祁金玉抱怨着的掛掉電話,但是想着二人這一刻應該很是親熱的情景,脣角又忍不住上揚起來。
饒是祁金玉也一定想不到,昔日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如今已是天涯陌路不應重逢。
……
夜晚,封曜景下班之後就在客廳裡逗着毛豆。
修長的指腹輕輕撫摸着那小小的耳尖,毛豆猛的甩着小腦袋,可愛的樣子讓封曜景不禁上揚起了脣角。
林姨在將晚餐準備好,佈置上桌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的少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少爺,可以吃飯了。”想着最近少爺跟少奶奶的關係,林姨還是沒能將那些話說出來。
“那個傢伙呢?”封曜景抱着貓走過來,主動提及了她,一副不經意的左右張望着:“難道還在加班?”
“不是……”夏君心回來時的樣子,讓林姨根本不知道怎麼說,想了想只能道:“少奶奶現在應該還在房間裡。”
“這都幾點了待在房間,是不打算吃晚餐了嗎?”封曜景皺着眉頭似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
林姨猶豫了片刻,試探性的開口:“少爺,我想起廚房還燉了湯,您幫忙去叫少奶奶下來吧。”
“那傢伙沒長腦袋?吃飯還需要我去叫?”
封曜景眉頭輕佻,在林姨懷疑自己是自作聰明時,他卻起身抱着貓朝着樓上臥室的方向走去。
伸手敲了敲夏君心的房門:“喂,夏君心,該吃飯了。”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伸手又敲了敲門,但是房間裡就好像是沒人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封曜景緊
皺着眉頭伸手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那在牀上被被子完全包裹着的不明凸起物,確定是夏君心無疑。
他走了進去。
“夏君心,你可還真是夠大牌的啊,吃飯都得讓人來請……”
封曜景話未說完,在伸手拉扯被子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被子裡面的人死死拽着被子,像是害怕他發現什麼似的。
“我說夏君心,你該不會在被子裡面藏了其他男人,怕被我發現吧?”
她越是反抗,封曜景就越想拉開被子來看看是什麼個情況。
一番拉扯,女人跟男人力量上的懸殊,讓他順利的將她手裡的被子搶了過來。
拉開被子的瞬間,看着夏君心那張淚流滿面的臉頰,還有她身上那身病號服,封曜景足足呆愣了十秒有餘。
“你……怎麼了?”封曜景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問着。
夏君心也不回答,側過身子默默的流着淚,連跟他爭執的力氣都沒有。
封曜景將居家拖鞋一脫,踩上牀走到她面前再次蹲下那高傲的身子。
“到底是這麼了你說話啊?”
“……”
夏君心依舊沉默不語,封曜景可就有些着急了:“窩在家裡哭算怎麼回事!被誰欺負了?告訴我,我給你找場子去。”
人在懦弱的時候最忌溫暖跟安慰,因爲可能一句話就讓別人還能夠支撐的堅持,在剎那潰不成軍。
她嚎啕大哭起來,腦袋中回放着跟賀旨鈺的點點滴滴,心如泣血。
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架勢封曜景,這下徹底慌了。
“夏君心,你到底怎麼了?”他的聲音完全沒了以往的張揚,調放柔十倍不止。
伸手習慣性的想要擁抱住她,給予她安慰,卻被夏君心一把狠狠的推開。
“都是因爲你才這樣的!”她擡眼怒視着他,發泄似的狂吼。
如果不是因爲跟他莫名其妙的發生那種事,還有這莫名其妙的婚姻,她根本就不至於在這重逢之際,將深愛的人推得那麼遙遠。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封曜景!
然而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封曜景,被這麼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通,愣愣的眨着眼,忘記了應該做何反應。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她怒聲狂吼。
這下封曜景可忍不住了。
“滾?這裡可是我家,我的房子!”封曜景看着眼前的人一再強調,習慣性的出聲道:“要滾也是你滾,憑什麼讓我滾,你算老幾啊。”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在看着夏君心那雙還含着淚水的眼睛,其實封曜景就已經是後悔了的,但是他的高傲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說出任何服軟的話。
四目相對,二人就這樣看着彼此,氣氛陷入無路可走的僵局。
“好。”
夏君心伸手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從牀上就坐了起來。
“既然這裡是你家,那我還給你,我走!”說着她就要起身離開。
“算我怕了你還不成。”這下封曜景可就慌了,連忙伸手將她重新按回到牀上:“你留下我走!”
“真不知道上輩子是欠你什麼了。”封曜景一邊罵咧着,一邊起身離開了房間。
夏君心坐在牀上,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完全沒了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