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契一開始不知飛默做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在她回來之後,她又受了傷,索性都是外傷,她自己治療一下就無礙。
而越家和那個遠在另一個方向的曹家,也是天翻地覆的。
時契看着那個躺在鬼魍背上,睡得醉生夢死的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時契剛去打探消息回來,這才知道了越家和曹家的事情。
第五位面這兩大巨頭,同時都關注了她。
只能說,小騙子名副其實,走到哪裡,騙到哪裡……
時契扯了扯嘴角,半透明的身體微微明顯了一點。
他輕飄飄的飄落在鬼魍面前,想將在鬼魍背上睡着的小騙子弄下來。
說起來很可笑,之前還極爲仇視小騙子的兇獸鬼魍,現在居然心甘情願的當她的牀。
似乎小騙子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他一靠近,鬼魍立刻就睜開了眼睛,銅陵大小的雙目直勾勾的朝時契看來。
區區人類的烈酒,怎麼可能醉倒鬼魍大爺,它根本就沒睡着,若不是背上有個小主人,它也不會一直趴在這裡一動不動。
別誤會!本尊纔不是怕她睡得不安穩,所以纔不敢動呢!
時契也不怕鬼魍。
恐怖的豎瞳冷靜的跟它對視一眼,喉嚨裡發出尖銳嘶啞,且極爲刺耳的聲音。
那人類聽不懂的語言,放在鬼魍身上,卻聽得一清二楚。
“把她給我。”這個怪物在說。
鬼魍大爺甩了下尾巴:“吼吼別靠近本尊,你這個怪物。”
鬼魍大爺的語氣裡,充滿了鄙夷。
不過說話的聲音卻小了不少,似乎怕吵醒飛默。
哼,本尊纔不是怕吵醒她,而是擔心這女人醒了之後,又向着這個怪物!
作爲血統極爲純正的萬古兇獸,鬼魍大爺最看不起的就是血統不純,又像半人半妖的怪物。
看了讓人倒足胃口。
時契面上一寒,本就猙獰恐怖的豎瞳散出絲絲詭異的兇光,尖銳難聽的聲音從他喉嚨吐出。
“把、她、給、我。”
他的確在意自己的外表,否則也不會不願意出現在家人面前。
但是別人的惡意侮辱傷害不到他,只要不是鳳凰門上下,只要不是小騙子接受不了,這些都不是傷害。
只會讓他自卑。
鬼魍怕時契告狀,又不想屈服,但最後也只能不甘不願的將喝醉的飛默,交給了時契。
哼,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會向着這個怪物,都不知道爲什麼!
還說陪它喝酒呢,本尊還好好的,她自己卻醉成了這樣,人類果然都是莫名其妙的。
時契小心翼翼的用一陣風包裹住飛默的身體,飄向了遠方。
她之後每次的入睡,都是爲了從水晶門去另外一個地方,很少有睡眠是屬於自己的,這樣精神力怎麼受得了呢?
他希望她這一次,能夠睡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最好……最好一直在風中,一直在他的身體中。
“小騙子。”時契輕聲嚀喃,化作一陣風吹拂而過:“你是不是……認出我來了?”
否則,怎麼會這麼放心他?
所以,自己又被騙了嗎?她早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