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她直白的話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還未開口就聽得雲知府道:“陛下,臣以爲此刻還是理應先調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到底是誰在顧小姐身上放了毒藥,害的那幾位大人和夫人們無辜枉死,至於其他,都是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說。
雲知府這話說的非常中肯,既沒有支持孔墨允,也沒有幫着顧傾城,皇帝一聽,也是這個理,當即道:“墨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查吧。”
孔墨染卻推辭道:“父皇,兒臣恐難擔此大任。”
“爲什麼?”
“因爲我心繫傾城,恐有失公允。”孔墨染道,若是他查出來是孔墨允,到時候孔墨允肯定會說自己公報私仇。
“皇上,其實此事不必交給任何人去查,我已經知道是誰在我衣服上下毒了,只要將她叫來一問,不就都清楚了嗎?”顧傾城道。
“是啊,能接觸到顧小姐的衣服,肯定是她府中的人,將那些人全部叫來審問一遍,不就全都知道了嗎?”有名官員附和道。
被皇帝那麼一打岔,害的他們把這麼淺顯易懂的方法都給忘記了。
聽到顧傾城如此說,孔墨允的臉上卻顯出淡淡的喜色來。
哼,問吧,我看你能問出個什麼來。
“老三,立即將顧府中的人全部押來,嚴加審訊,朕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歹毒,居然用這種聞所未聞的毒藥來害人。”皇帝道。
其實他這心底還因爲顧傾城的話而膽寒呢,若是當時顧傾城一生氣,衝向的不是門口而是他,他豈不是早都死了?
一想到現在擁有的榮華富貴即將變成雲煙,而自己將深埋黃土,皇帝就不由得一陣恐懼,那是一種從心底滲出來的恐懼。
他老了,縱使所有人都呼他爲萬歲,可每當他懷抱美人卻力不從心的時候,每當他看到而他的兒子們越來越健壯,而且各個對他的皇位虎視眈眈時,他就害怕。
他一方面欣慰後繼有人,一方面卻又不想放下手中的權利,如此矛盾,已經讓他心神疲憊,可沒想到就連過個年都不讓他安生。
尤其是剛纔他那兩個兒子,居然丟下他只顧着自己逃命,他這心,一下子涼的就跟泡到了三九天的冰水裡了一般,涼了個透徹。
孔墨染突然“哎呀”一聲,道:“父皇,我頭好暈。”顧傾城聞言立即扶住了他的手臂。
皇帝一驚,連忙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孔墨染跟前,焦灼的道:“怎麼了,是不是剛纔吸入毒煙了?快,快宣御醫!”
孔墨染伸手扶額,聲音虛弱,“父皇,我不礙事,只是這抓捕之事我恐怕去不了了。”
“這事你別操心,讓御醫先給你診治一番,至於抓人,老六,你去!”皇帝一指孔墨名道。
孔墨名一愣,看到顧傾城淡淡的目光時,突然明白過來,當即面有難色道:“父皇,我這辦事一向較慢,您也知道,況且我剛跑了一個來回,如此重任,不如交給大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