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廳,東方煜就看見霧書瑤急匆匆趕過來,冷笑一聲,嗓音透露着冰錐一樣的寒冷:“霧女士,掐點來的嗎?”
“……”霧書瑤怔住,額頭上冒着細汗,因爲被他的拆穿,一時無話。
他笑的諷刺,笑的蒼涼:“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沒相中那女的。”
不知爲何,看到他這樣,她心臟竟然一縮:“東方煜……”
他眼底透着失望和憤慨,霧書瑤抿着脣角,忐忑不安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不想,被他大力的甩開,慍怒地低吼着:“你還想讓我怎麼樣?”看到她嚇得全身一震,東方煜面色沉凝,更是懊惱:“霧書瑤,你是白癡嗎?”
她語塞:“我……”
話音未落,東方煜語氣霸道,脣角里卻隱匿了一絲苦笑:“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啊,你這個大懵逼!”
“……”霧書瑤黑瞳一縮,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有段時間急需找創作靈感,所以找了一大推的韓劇來借鑑,其中非常有一部非常有意思。
男主對女主就是這樣表白的,我喜歡你啊,你這個大悶炮!
當時,女主除了滿眼震驚,還有一心的歡喜。
每個女人都羨慕有一個呵護自己着的男人,視她爲掌上寶。可讓一個和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男人,和自己告白,說現在她是一籌莫展,愁腸百結,真的很貼切。
其實仔細想來,如果不是他喜歡她,爲什麼看到她和蕭頌之間有牽扯的時候,他會變得很敏感,一張俊臉冷的可怕,還撕咬着她的脣瓣,以示懲罰。
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着,一路回了家。霧書瑤不敢問他這兩天去哪了,因爲他現在全身上下彷彿長了刺,面無表情的俊臉說明了,他現在很生氣。
見此,霧書瑤勾了勾嘴角:“我中午做你最喜歡的蔥爆羊肉好不好?”
世界上沒有事情不是一頓飯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行……那就兩頓。
早就預料到,他不會理她,現實果真如此,東方煜還真沒有搭理她一下,將她視作透明人。
好吧,霧書瑤若有若無一聲嘆息,去廚房把冰箱裡的食材拿出來,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沉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心情潮溼得一塌糊塗。
那天早上,他等了一夜後,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她脖子上的草莓和肌膚上的青紫。
他心底一沉,眸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雖然不想往那邊去想,卻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你……去哪了?”
“不關你事。”她冷冷的掃了他一下,卻還是因爲他盯得不自在,抱緊雙臂。
聽到她的迴應,他幾乎目眥欲裂,抓住她的胳膊,驟然收緊:“你身上的青紫是怎麼來的?”
她被他抓的好疼,秀眉緊蹙,甩開他的糾纏:“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他低吼一聲:“君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被嚇得全身哆嗦,黑眸幽若如萬年冰淵,笑了一聲:“有限度又怎麼樣?沒限度又怎麼樣?東方煜,你幫過我嗎?我爸媽現在全
都不在我身邊,你告訴我,我還有心情陪你在這裡聊天嗎?”
他眼眶紅得發燙,感受到心臟在一瞬間好似萬箭齊發,穿胸而過,疼得麻痹,卻還是執拗的問道:“給我一個解釋。”
就在這時,尹天珞和尚元空駕車趕來,兩個人默契的將目光投向君妃,凝着眉,閉嘴沉默。
他仍然像一具石像矗立在她面前,哪怕給他一個“不”字呢?
有的人把心都掏給你了,你卻假裝沒看見,因爲你不喜歡。
有些人總是不夠清醒,看到對方那麼迫切,卻偏偏還想挽留,想叫對方想清楚,想得不夠清楚,不夠決絕,她纔不會那麼迫切。
迫切的人是留不住的,她根本沒有愛過你,纔會那樣踐踏你的尊嚴。
就像他一直相信的那句話,留不住的沙,何不隨手揚了它?
可他仍然給了她一次機會,他要她一個解釋。
說到底,還不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從來不是感情外露的人,或許他性格張揚,可對她的愛卻訥口少言。但如若不是愛的狠了,哪怕她說謊,他也會選擇矇蔽住雙眼。
她沒有珍惜,而是將下巴輕輕的上揚,黑眸裡住了一隻厲鬼,陰險無情。
“老三,我們走。”尹天珞走過來,擁住他的肩膀,看了君妃一眼,厭惡地皺了皺眉:“君妃,人都有底線,豈能被你轔轢?”
尚元空也是看不下去了,不明白平時一向害羞靦腆的君妃,一時間怎麼變得這麼陰鬱可怕。
或許,這纔是她的真面目也未可知,這麼多年,她隱藏的太深了。
嘆了一口氣,尚元空吶吶道:“君妃,三哥爲了你,付出的已經很多了,他現在的立場有多尷尬,你不是不知道,你不能予取予求的太過分了,難道你和三哥之間的感情用利益來衡量的嗎?”
她知道,這兩個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好的沒話說。
看到他們一邊倒,她攥緊了雙拳,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聲:“你們都給我滾!”
難道她心裡就不委屈嗎?
予取予求又是誰?
她腦袋逐漸清醒的時候,那個男人在她身上施暴,他又在哪裡?
她爲父母的案子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又在幹什麼?他什麼都辦不了!
他們的車消失在視野中,她再也忍不住,嗚咽一聲,淚水終是忍不住,淚水氤氳在眼眶裡,一顆一顆流下來。
晚上九點半,尚元空在外面接了電話,走進客廳,看到他躺倒在沙發上,用手臂罩住眼睛,整張臉都陷入了陰影當中。
尚元空心中一酸,忍住流淚的衝動,只低低地喚道:“三哥,君叔的案子確定能從無期徒刑改判有期徒刑,減緩到服刑十八年。阿姨因涉嫌抄襲作品,判刑五年,並處以罰款六百萬。阿姨的六百萬,我們幾個加起來的存款應該足夠了,只是君叔的兩千萬,現在還沒有着落。”
聽到後,他將手臂拿開,視線緩緩對焦在尚元空的臉上,目光深邃而幽暗:“不能再減刑幾年嗎?”
“君叔這件事已經被媒體曝光了,網友們的敵對情緒挺大的,都紛紛強烈建議嚴懲。”搖搖頭,尚元空頓了一下:“阿姨那個行當,早已有了規定,只要涉嫌抄襲就有案例示警。再者說……幫君叔打完官司,還有阿姨交齊罰款後,手裡已經沒有錢了。”
他點頭,沉聲道:“好,我知道了。”
尚元空仍然沒有走的意思,眉宇間一片愁雲,糾結了幾秒才說道:“三哥,今天早上,你也看到君妃身上的痕跡了,咱都不傻,都知道……”
話還沒說完,他臉色急劇一變,厲聲打斷:“夠了!”
“三哥……”
“只要她沒親口和我說,我就不相信。”他仍然自欺欺人,黑沉的眼眸中泛起複雜的漣漪。
尹天珞和尚元空相視一眼,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們在第一時間得到的消息,自然,她也會託關係打聽到父親和母親宣判的結果,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因爲他的幫忙,父親才從無期徒刑改判有期徒刑,服刑十八年。
但拿到宣判結果的後,她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抑制不住。
十八年啊,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父親十八年後,從牢獄中走出來,已經是一位垂暮老人。
這對一向自尊心和要強的父親意味着什麼,這比判他死刑還讓他難受!
她咬緊牙齒,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父親的。她想到了那個男人,馬不停蹄的坐車駛向酒店。
男人似乎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只等待她上鉤,他拿出五千萬的支票,先讓她把父親的罰款交情,她告訴她,沒有什麼事情是錢財解決不了的。
她相信了他,可殊不知,交情罰款後,也就等於默認了父親犯下的罪名。
想要得到什麼,總是需要付出一些相對的籌碼。
那一晚,她心甘情願爬上了牀,沒有吃下讓人意亂情迷的藥,她的神志非常清楚,能感受得到,男人的身體不行,但他似乎很喜歡發泄自己的慾望。
他用一根小皮鞭抽打她,用工具綁住她的身體,任由他羞辱蹂--躪。
她只能像狗一樣,首下尻高,憤懣的咬住下脣,嗚嗚出聲。
她越是這樣,男人就越是興奮,張狂的大笑着。牆角的一隅閃爍着點點紅光,像是在記錄着什麼。
第二天早上,男人又恢復了一派優雅,然而,她身上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
因爲還有五天是第二次上訴的日期,他實在沒辦法,手裡的錢不多了,只能低着姿態去求老媽。
老媽卻氣的上下胸口起伏着,直罵他沒出息,將一部視頻資料扔給他看。
他拿起手機,按了播放,裡面一幅幅畫面,那麼骯髒不堪。
她的淫亂,她的放蕩,清晰的擺在他眼前。
他耳邊嗡嗡作響,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隱隱有炙熱的液體從眼眶裡滑落下來。
老媽恨鐵不成鋼:“這視頻資料是一早上匿名發在家裡的收件箱裡,你現在看清楚,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