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個男兵一起用力,和皇甫權一起將黎一寧拉了上來。
“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皇甫權在黎一寧上半身剛剛探出洞口的時候,就一把抱住她,將她拖了上來。
若九在一旁很不是滋味。
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竟然這樣毫不掩飾對她的關心。
黎一寧顧不上皇甫權高不高興,也顧不上自己身體有沒有受傷,爬起來爬到洞口旁邊,趴在洞口朝裡面喊:“蕭沐辰,快抓住繩子上來!”
皇甫權看着黎一寧如此關心蕭沐辰的安危,忍不住咬了咬牙,看在蕭沐辰救了她一命的份上,他就暫時不計較了。
同樣非常不舒服的,還有若九。
她替皇甫權感到不值。
蕭沐辰只是摔得有點重而已,也所幸沒有受傷。
在衆人的幫助下,他也很快抓住繩子爬上來。
黎一寧焦急的等在旁邊,他一上來,黎一寧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了蕭沐辰。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幸虧你沒事……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她喜極而泣。
蕭沐辰抱住了黎一寧,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好了,大家都在看着呢,別像個小女孩一樣,我這不是沒事嗎?”
皇甫權忍不住低聲咳嗽了幾聲。
蕭沐辰對上皇甫權的目光,看着他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不得不放開黎一寧。
終究,黎一寧是他的妻子,自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抱着她,皇甫權心裡會不恨纔怪。
沒有男人能夠忍受其他男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自己老婆親親熱熱的。
雖然,蕭沐辰知道皇甫權和黎一寧結婚的最初目的並不是爲了愛。
他放開黎一寧。
“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我。”
黎一寧嚇哭了:“剛纔真的嚇死我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不准你這麼傻了知道嗎?”
蕭沐辰寵溺的點點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起來吧,不要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皇甫權諷刺的說道:“怎麼,這種事情,還想有下次嗎?”
黎一寧忍不住頂撞了他一句:“怪我咯?我怎麼知道頭頂上爲什麼會忽然掉下來一塊大石頭?我怎麼會知道他會跑出來救我?如果不是他,我要麼被石頭砸死,要麼就是掉進去跌死!”
“夠了!”皇甫權的眼底醞釀着波濤洶涌的波瀾,誰都能看出來現在這種時候堅決不能招惹他。
若九湊上來:“額,那個,我是醫生,我來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不用!”皇甫權冷冷的說,“如果身爲龍牙小組的待選成員,連這點高度都能摔傷的話,那麼他就不配待在龍牙!”
黎一寧雖然覺得皇甫權這樣做有些絕情了,可是蕭沐辰卻點點頭表示贊成。
“對,龍頭說得對,如果這點高度都不能應付,我確實不夠資格進入龍牙,所以,若九醫生,謝謝你的好意。”
黎一寧拉了他一把:“你是不是傻?這和高度有什麼關係,誰還沒有個意外的時候?”
蕭沐辰並不關心黎一寧和自己說的話,只是看了一眼若九:“若九醫生,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黎一寧自己也是醫生,如果我有什麼問題,她會發現的。”
這番話說的話中有話,別人或許聽不懂,可是若九聽懂了。
她心中一驚,難道蕭沐辰看到了自己的動作?
不可能啊,自己做的很隱蔽……他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看着黎一寧如此的關心蕭沐辰,皇甫權心中
的那一股火氣越燒越旺。
“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你!臉這麼大一個東西滾到眼前都看不見,你這樣的警惕性,如何能夠成爲一名合格的特種兵?”
“我……”
“幸虧這是塊石頭,如果是敵人呢?如果是敵人的槍口呢?黎一寧,如果你實在不想參加這次行動,趁早退出,沒有人攔着你!”
皇甫權劈頭蓋臉對着黎一寧就是一頓訓斥,聲音嚴厲的讓別的人聽了都覺得膽戰心驚。
黎一寧還真是個闖禍精的存在啊,天天招惹龍頭生氣。
若九退開去,算是心理平衡了一點,看來,她在他心裡,也並非是那麼重要。
黎一寧覺得有些受不了:“這麼說,我差點死掉,反而還是我的錯了?”
“自己腦子上不來血缺氧成了腦殘,就別怪地球的地心引力太大,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皇甫權惱怒的將她原來的話全都奉還給她。
這個該死的倔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剛纔他發現她陷入危險的時候,到底多着急。
她到底知不知道,剛纔他只恨自己沒有長出一對翅膀飛過來將她抱走。
看到她被蕭沐辰抱着滾到一邊,又差點掉進陷阱裡面去的時候,他真希望那個抱着她滾到一邊的人會是自己。
這個倔女人……
駱戰忍不住說道:“老大,其實這塊石頭滾下來,確實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情況,爲什麼一出事就是黎一寧遇到危險?”
皇甫權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旁邊的若九,雖然眼睛裡滿是不相信,卻也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召集所有人集合,繼續行動!”
一行人繼續往上走去。
越是往上爬,風雪就越大,露在外面的皮膚全都被吹得生疼,黎一寧覺得自己都要變成面癱了。
她還來着大姨媽,更加怕冷,就算是穿了兩條棉褲,也還是覺得雙腿都被凍僵了一樣的難受。
每走一步,雙腳陷進去雪中,再拔出來,相當消耗體力。
若九依舊在前面,跟在皇甫權身邊行走。
“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凡事點到爲止!”
走着走着,皇甫權忽然對若九說了這樣一句。
若九什麼都沒說,也沒有任何反應,她心虛,根本就不敢直面皇甫權的眼睛。
皇甫權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打開無線電,通過無線電的單兵電臺和每個人發佈命令。
隊伍開始分散開,搜尋被困在雪中的山民和獵戶。
山頂稀疏的植被,光禿禿的樹枝上,全都積攢了不少的雪。
碰一下就簌簌的往下掉,落在身上,也不化。
黎一寧和聶楚楚還有另外一個男兵被分在了一組,蕭沐辰被分在了另外一組。
她知道這是皇甫權故意的安排,他纔不會讓自己有機會和蕭沐辰單獨相處呢。
剛纔蕭沐辰還救了她的命,黎一寧有些擔心的看着蕭沐辰,他別是剛纔摔出了什麼毛病,故意慢着不肯說吧……
三個人頂着風雪,在植被中穿行。
“黎一寧……前方好像有情況!”
黎一寧和另外一個男兵也都警惕的看向前方,果然有動靜。
只不過,光線有些昏暗,天氣陰沉沉的,再加上這一帶植被比較茂密,幾乎達到了原始森林的茂密程度,所以在他們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楚前面是什麼東西。
是人還是動物。
誰都不敢貿然行動,男兵走在前面,聶楚楚斷
後,一個搭着一個的肩膀,貓着腰,小心的前進着。
“喂,你怕不怕?”聶楚楚小聲問黎一寧。
“怕有什麼用,不還是要乾的麼?”
聶楚楚嘴角一抽:“你說,龍頭他是什麼意思啊,幹嘛對你那種態度,明明你差點被砸死,又不是你的錯。”
“別管他,”黎一寧想起來就生氣,“他那個人,一向就是個奇人,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
前面的男兵忍不住舉起手來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安靜。
前方的動靜越來越大,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大片密集的影子,還在動。
黎一寧放下頭盔上的夜視鏡,透過綠油油的景象,她驚訝的發現,前面那一大片的影子,竟然是一大羣人!
很顯然男兵也發現了,立即就要帶着她們兩個人上前去實施營救。
卻被黎一寧一把拉住。
“不行,不能貿然上前,這裡接近國界線,誰知道這羣人是不是我們的公民?”
“是不是先救了再說唄……”
黎一寧嚴肅的搖搖頭,她和皇甫權住在一起,可不是白住的。
她見過許多皇甫權故意給她看的案例,許多接近國界線的地方,有一些遊民暴民,僞裝成遇難者的樣子,打劫行暴。
非常惡劣。
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真的遇難者。
男兵知道她說的並不是危言聳聽:“那你說怎麼辦?”
黎一寧想了想,打開無線電,開始呼叫:“龍頭龍頭,這裡是黎一寧,我們發現大批被困人羣,但不能確定身份,請求支援!完畢!”
皇甫權按住耳機聽了一遍,果斷下命令:“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立即向零零三號方向地區靠攏,注意隱蔽,黎一寧,你們三人,原地待命!完畢!”
黎一寧回答了一聲收到,三個人各自隱蔽起來。
這羣人,一直在那裡呆着,一動一動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取暖。
黎一寧有些焦急的等待着皇甫權前來支援。
肚子又開始疼了。
雙腿冷的都要麻木,站在褲子上的雪花有些開始融化,溼漉漉的快要溼透了棉褲。
黎一寧都已經能感覺到溼氣入侵。
“哎呀……”她忍不住捂着肚子彎下腰。
聶楚楚看了她一眼:“你沒事吧?”
黎一寧搖搖頭:“沒事……”
聶楚楚正要說什麼,後方又有了輕微的響動,皇甫權帶着他的小隊已經摸了過來。
一眼就看到黎一寧彎着腰捂着肚子靠在樹幹上。
他眉心一擰,知道黎一寧肯定是因爲受了涼,姨媽痛了。
“什麼情況?”
聶楚楚指了指前方的人羣。
皇甫權指派了兩個老兵上前打探情況。
黎一寧咬了咬牙,堅持站直了身體,不想眼前一隻行軍水壺遞了過來,還是保溫的。
她一愣,看向手的主人,皇甫權點點頭:“快點喝,別耽誤行動!”
黎一寧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乾脆利索的接過水壺,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結果差點吐出來,紅糖水?
“你這是……”
她驚訝的看着皇甫權,一個特戰隊首長,怎麼出任務還隨身攜帶行軍水壺,而且裡面裝着的還是紅糖水。
皇甫權躲開她的目光:“趕緊喝!”
黎一寧心底忽然冒出來一陣感動,咕咚咕咚灌下去幾口紅糖水,這才發覺,皇甫權將昨天她吃過的藥丸也放進去泡着融化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