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起了風,幾片葉子落下來,打着旋兒飄落。
黎一寧抓緊了皇甫權胸前的衣服,心中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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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怕皇甫權就在這裡情緒失控,然後啪啪啪……
感覺他不是做不出來。
想到這裡,黎一寧驟然牙關一咬,皇甫權悶哼一聲推開她,脣角沾着一抹鮮紅的血跡,還有一個清晰的小牙印兒。
就好像是被貓咬了。
皇甫權豎起食指,在自己的脣角摸了一下:“你好像很喜歡咬人?”
他沒記錯的話,黎一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咬他了。
黎一寧舔了舔自己嘴巴里的血腥味,實在是不好意思解釋自己爲什麼要咬人的原因。
太羞恥了。
皇甫權爬起來,沒有多餘的心情和她繼續逗着玩,重新揪住黎一寧的衣領:“快走!”
“咳咳……你這樣會勒死我的的!”黎一寧扯着自己的衣領道。
“死不了。”皇甫權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
皇甫權非常不耐煩的解釋了一下:“駱戰根本就用不着你管,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的和你的隊員在一起完成任務!”
該死的,這傢伙,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在擔心駱戰的安全問題。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駱戰了?”
皇甫權臉上蒙了一層黑色:“你說呢?我要是不找到他,你就會在這裡迷路。”
在這種地方,要是離開羣體單獨行動的話,是非常危險的。
被皇甫權拖着,黎一寧發現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整自己,壓根就不找一條好一點的路走,什麼地方崎嶇,就走什麼地方。
“你故意的吧?消耗我的體力?”黎一寧忍不住問道。
她氣喘吁吁的,實在是不想跟着皇甫權。
“再廢話,就把你掛在樹上喂蛇!”
黎一寧頓時不做聲了。
她現在不怕老鼠了,可是怕蛇。
依舊怕蛇。
並且無法想象自己如果捏着一條蛇玩的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那一定不會發生!
一想到皇甫權知道自己怕老鼠,就故意把自己鎖進一間滿是老鼠的房間裡。
他要是知道自己怕蛇,該不會讓自己待在蛇窩吧?
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黎一寧打定主意,絕不能讓皇甫權知道自己怕蛇這件事!
一路上,荊棘密佈,越走越難走,黎一寧已經崴了好幾下,幸好並不是很嚴重,還能走。
皇甫權好像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就自己在前面拖着黎一寧,大步流星的走着。
黎一寧喘着粗氣問道:“皇甫權,你這樣跟我,算不算作弊?”
皇甫權動作頓了頓,什麼都沒說,繼續走。
黎一寧嘴角一抽,又傲嬌了,天天找茬找事,就是不淘汰她,現在她自己差點就被淘汰了,他又來作弊。
真不知道這人心裡怎麼想的。
皇甫權在前面開路,用槍桿匕首解決掉攔路的荊棘枝條,拉着黎一寧走得飛快。
黎一寧走神了,一個不小心,小腿被劃了一道口子,整個人摔倒在地,鮮血直流。
“啊……”
皇甫權察覺到身後的重量猛然增加,黎一寧坐在了地上,小腿軍靴都開了一條口子,傷口還挺深。
看到她腿上的傷口,皇甫權狠狠的一皺眉頭:“怎麼這麼不小心?”
黎一寧果斷把所有的問題全都推到他頭上去:“還不
是因爲你,走那麼快乾什麼……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比例不一樣,你不覺得吃力,我吃力啊!你的雙腿跨度那麼大,我能和你一樣麼……”
她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話之後,纔看到皇甫權瞪着眼睛瞧着自己。
“額……”
“看你說話中氣十足的,大概是傷得很輕吧?起來繼續走!”皇甫權就知道這一招對黎一寧管用。
果然黎一寧焉了。
“傷口需要馬上處理一下,不能任由這樣流血。”皇甫權一邊說,一邊扯開自己的戰術背心,取下揹包,從裡面找出繃帶和消毒藥水。
這時候,黎一寧才發現,皇甫權的手上,也已經被荊棘刺條給劃傷了,劃痕遍佈,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
看來山林這種地方,果然不是人呆的。
“你的手……”
“沒事。”
皇甫權絲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傷口,全神貫注的給黎一寧清洗傷口。
他剪開傷口周圍的褲管,露出被鮮血染紅的肌膚,忍不住喉嚨裡有點發幹。
果然面對一個能夠讓他心動的女人的時候,她的任何一種樣子都會讓自己心有所動。
皇甫權淡定了一下心神,繼續動作。
“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他沉聲道。
黎一寧點點頭,“嗯。”
皇甫權猶豫了一下,還是捏着消毒藥水,直接倒在了傷口上。
頓時,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傳來,黎一寧悶哼一聲,一條腿拼命往回縮,太特麼疼了。
皇甫權早就預料到黎一寧會這樣,所以死死的抓住她的腳腕,不讓她縮回去。
“要是疼,就叫出來,反正這種地方不會有人聽見。”
感覺到手裡黎一寧的腳腕顫抖的厲害,皇甫權忍不住說道。
口氣中透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關心。
黎一寧強忍着疼說:“算了吧,別的小隊聽到的話,豈不是暴露我的位置了?我纔沒那麼矯情……”
又不是嬌嬌公主。
皇甫權沒再說什麼,只是低頭看着傷口不怎麼流血了,這才用繃帶纏繞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沒想到,你一個男人,手指如此靈巧。”
黎一寧對於皇甫權會打這樣的結表示很驚訝。
皇甫權脣角一勾:“狙擊手身上,你發現不了的東西還有很多。”
黎一寧沒有說什麼,扶着旁邊的樹幹,嘗試自己站起來。
皇甫權怒:“我在這裡,你扶着樹?”
“那你不是王牌狙擊手麼,要是被我壓壞了……”
“把我壓壞了,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他伸出手,黎一寧一呆,什麼意思?
“我抱你。”
“不不不,我自己走,你扶一下就好了……”開什麼玩笑,抱着她走?
這要是被人看見還了得?
皇甫權眉心一擰,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皇甫權好像生氣了一樣,將黎一寧的軍靴丟給她:“自己穿上!”
黎一寧嘴角一扯,什麼嘛,喜怒無常的,剛纔還一臉關心的樣子,現在就陰森森的了……
她自己套上軍靴,碰到傷口,疼的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好容易扶着樹幹站起來,皇甫權就站在前面,也不過來幫忙。
黎一寧倒也不指望他,這麼傲嬌,就知道他不會好好幫自己的忙,扶着自己走。
不管拉到!
黎一寧嘗試着擡腿
,剛走了一步就牽扯到傷口,疼的冒汗。
旁邊伸過來一條結實有力的臂膀,皇甫權冷着臉站在那裡:“不行就別逞能!”
一副嫌棄的不行的口氣。
黎一寧傻笑了一下,她也是疼的懵逼了,顧不上皇甫權對自己很嫌棄,果斷掛在他脖子上,讓他拖着走。
荊棘很茂密,皇甫權一隻手扶着黎一寧,一隻手揮舞着匕首,砍掉那些攔路的枝條,方便黎一寧通過。
看着他全神貫注開路的樣子,黎一寧覺得心頭升起一股安全感。
其實他就是嘴上不說,心裡對自己還是……關心的吧?
好容易,通過一大片荊棘叢生的地方,路面開始開闊起來,樹木依舊濃密,卻好走的多。
腳下全都是樹葉鋪成的路,看上去一片平坦,偶爾有幾條樹根從地面上鑽出來。
黎一寧腿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出血跡,很快就已經溼透了紗布。
皇甫權停下來察看了一下黎一寧腿上的傷口,覺得再這樣下去,估計黎一寧會失血過多的。
不經過黎一寧的同意,皇甫權直接打橫兒將黎一寧抱在了懷裡。
“你不能繼續走了,我抱着你走。”
黎一寧還沒來得及拒絕,自己就已經被端在了一個解釋溫暖的胸膛裡。
她的臉頰靠在皇甫權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有節奏的一下一下,讓人安心。
黎一寧下意識的伸出手,勾住了皇甫權的脖子。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很醉人,彷彿有磁性一般,讓黎一寧欲罷不能。
她喜歡這樣的氣息,帶着淡淡的菸草味,並不難聞。
皇甫權不經常吸菸,每一次吸起來卻很大量,所以他的身上,總是會有一股菸草味。
黎一寧紅了一下臉,整個人都縮成小倉鼠。
乖巧可愛。
皇甫權低頭看了她一眼:“別做出一副發春的表情,這樣會讓我誤會。”
黎一寧臉上更紅了,討厭,被發現了。
“誰……誰發春了,我不過是……呸,明明是你身上太熱了,我靠着你會熱,所以才臉紅……”
皇甫權明顯的不相信,卻也沒有反駁,看上去好像對這個說法還算是受用。
黎一寧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皇甫權的面部輪廓更加立體鮮明。
雖然這個角度毀人不倦,可是皇甫權似乎並沒有中槍,就連鼻孔,看上去都是充滿帥死人的氣息。
難怪特訓營的女學員都叫他行走的荷爾蒙。
果然是行走的荷爾蒙。
這樣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黎一寧意識到,他是自己的丈夫,花癡分分鐘爆棚。
“真是個妖孽。”
皇甫權聽清楚了,眸子裡閃爍着皎潔,但嘴上卻說:“胡言亂語些什麼?”
黎一寧立刻說:“沒什麼沒什麼,我嘴抽了。”
“承認我長的帥那麼難麼?”皇甫權忽然問道。
“啊?”黎一寧以爲自己這次是真的耳朵抽了,這是皇甫權會說出來的話麼?
皇甫權哼了一聲,抱着她繼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放我下來吧,不然那六個大傻看到,影響不好。”
皇甫權壓根忽略掉她的擔憂:“你能走麼?”能走纔怪,他心裡自問自答。
黎一寧挺無奈的:“不能走又怎麼辦,又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帶傷,要是別人都像我這樣,那影響多不好……”
“你還有害羞的時候?”皇甫權輕蔑道。不過還是停下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