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豫離開之後,宮野打電話給郝亦鳴,“你去查查他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是。”
郝亦鳴收起電話之後,迅速的跟在宮豫身後,宮豫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說了什麼話,郝亦鳴都統統計下,回頭一數向宮野彙報。
宮野聽完垂着眼皮,眯眸看着方向盤。
看來,宮豫是找他真有事。
好吧,既然這樣,那他就見見。
於是,他打通宮豫的電話,約了時間,地點,見面再談。
宮豫坐在宮野對面,冷清看着宮野,“不是不想見我嗎,約我幹嘛?”
“你找我?”宮野的回答比他還冷。
“是,之前聽說件事,想過來告訴你,但你不見。”
“說。”
“現在沒心情,不想說。”對於宮野的態度,宮豫表現的似乎比他還傲。
“不說是吧,好。”
既然宮豫不說,那這麼坐着也沒什麼意思。
宮野站起身就走。
“你真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找你?”見宮野要走,宮豫又只好收起他的傲,說道。
宮野頓了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是關於蘇樂顏的。”
宮豫這一句話竟然讓宮野的腳步停了下來。
只見他緩緩轉身看着宮豫,“說。”
他又是這種態度,宮豫心中有些不快,但這種不快也只是表現在心底,臉上卻是平靜如水。
“我聽說你在查蘇樂顏的身世?”
“是又怎樣。”宮野重新回到座位上。
“不怎樣。不過,我這裡有你想的那個人的地址。”宮豫說。
宮野眼眸眯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找人?”
“這個你不用知道,你要還是不要?”宮豫挑眉看着他。
“要。”
“給你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哼,他就知道宮豫沒這麼好心。
“什麼條件。”
“其實我開的條件對你來說很容易接受。”
“說說看。”宮野突然淡下眉眼,似乎對宮豫的條件很感興趣。
“恬恬病了,她想見你。”宮豫神情突然暗淡下來。
“什麼病?”宮野的眉微蹙了一下。
“其實也是不什麼大病,就是感冒發燒。”宮豫說,自從上次在酒樓遇見一次之後,恬恬每天都念叨宮野。在孩子心中,一個對她好的人怎麼都忘不了。時間一久,宮野就成了恬恬心中的一塊心病。
宮豫很鬱悶,做爲恬恬的父親,地位還沒有宮野高。
很多時候,他想阻止恬恬對宮野的思念,可人的思維根本不受控制,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天天憔悴消瘦的恬恬。
時間一久,恬恬的身體素質就大不如前,風一吹就感冒了。
無奈之下,齊愛只好求宮豫,請宮野看在孩子的面上,過去看看她,希望她的病能儘快好起來。
宮豫猶豫了許久,正好又在無意間聽到宮野在尋找阮醫生的下落,而他,又和阮醫生的一個學生相識。
爲了證實他的話是真的,宮野決定邀他一同前往阮醫生住處。
山路蜿蜒崎嶇,宮野完全不相信,堂堂一位教授級別的醫生會住在一個小村子裡。
而這個村子卻是S市最偏遠的地方。
“你確定沒搞錯?”
看着穿外連綿的青山,宮野問一旁的宮豫。
“我也不清楚,但我朋友給我的地址確實是這裡。”宮豫看了下手機上的地圖,又看了看他朋友寫給他的地址。
宮野沒再說什麼,只是認真的開着車。
他很少開山路,所以,顯得格外小心。
“慢點,好像前面有個大坑。”宮豫的話剛落下,車已陷入大坑中。
宮野踩着油門,車輪在泥坑裡飛快的旋轉着,卻絲毫沒有前進半分。
宮豫跳下車,走到車後半蹲着身子看了看,說道:“後輪陷進去了,得想辦法弄出來。”
宮野一聽,熄了火,跑下車,走到後面看了看,又像四周看了看,“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想辦法。”
宮豫看了看四周,確實,方圓五里無人煙,感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確實想不到什麼辦法。
“要不,我們搬些石塊扔進這坑裡試試?”宮豫又看了下那大坑,提議道。
“嗯。”
宮野沒有反對,此時,只能這樣。
兩人開始搬扔着路邊的大小石塊往那坑裡扔去。
大約半小時過去,兩人累得滿頭大汗。
“你說,這阮醫生也是,放着城裡好好的條件不要,偏偏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幹嘛?”宮豫抱怨道。
宮野看了他一眼,沒說明。
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做法就不一樣。
像阮醫生這樣的,在受過一次重大打擊之後,也許看破一切,選擇這樣的地方進行隱居,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古代陶淵園不是有一首《飲酒。其五》中寫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人活在世上,總要找一些對生命有價值事情來做。
而阮醫生遠離城市的喧囂,選擇歸隱山野,其則,他也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像這樣的山區,相信也是缺醫少藥的。而他,在這裡,卻能發生最大的作用。
所以,宮野並不認爲,阮醫生這種選擇有什麼錯。
只是,這個地方太過偏僻,交通一點也不方便。
單瞧着這路,哪裡叫路,完全就是用碎石塊鋪成的路面,大多地方,都是土路,雨天一來,全成泥漿,時長久了,這路面也就變成墾墾窪窪的。
“估計差不多了,我上去試試,你在一旁看着。”
瞧着這坑也填得差不多了,宮野對宮豫說道。
“好。”宮豫退到一側。
宮野發動車子,踩着油門,他先一點一點的給油,車輪緩緩轉過起來。
宮豫發現輪子前還需要再填兩塊石頭,趕緊跑到路邊,搬過來兩塊石頭,朝着車輪前扔了下去。
宮野再一給油,車輪順着那碎石塊一點一點向上移動。
而那車輪捲起來的泥漿卻濺了宮豫一身。
該死!
宮豫低罵了一句。
早知道出來會搞成這樣,他就不該提什麼條件。
現在,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瞧着滿身的泥漿,宮豫只好將外套脫掉
拿在手中。
車子終於駛出大坑,宮野伸出頭對車後的宮豫說道:“上車!”
宮豫悻悻的拍了拍身上的泥漿。
不拍還好,一拍全是。
宮豫更鬱悶了。
坐在車上,他一語不發。
宮野側頭看了看他,“怎麼了?”
“我就搞不明白,那個阮醫生怎麼會選擇來這種地方。”他抱怨道。
宮野扯了下脣角,沒說話。
“唉,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宮豫說。
宮野還是沒說話。
因爲,他正全神貫注的開車,這路太差了,一不小心就會又掉進坑裡,已經吃過一次虧,宮野可不想再吃一次。
宮豫現在抱怨也沒用,因爲,他們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好了嗎?”看見前面有村子,宮野問道。
“應該到了吧。”宮豫也沒心情看手機信息,大概加估計應該是到了。
“你看看。”爲了不走彎路,最好還是先確定目標再說。
宮豫拿出手機,看了看信息,說道,“是這裡。”
“好。”
宮野緩緩將車駛進村子。
山裡人很少見到過車,所以,當宮野的車駛進村裡時,村裡人都出來了。
大家將車子圍得嚴嚴實實的,車根本無法前進。
無奈之下,宮野只能按下喇叭。
大夥兒嚇了一跳一下跑開。
宮野趁此機會又將車挪動了幾米。
但總還是有些不怕死的人,他們依舊擋在車的前面,稀奇的看着這車,和車裡的外來人。
“要不,咱們把車停這裡吧。”
瞧着這架勢,車子只怕是再無法前進了,宮豫提議道。
“嗯。”
宮野只好熄了火,走下車,鎖好車門。
宮野向村民打聽阮醫生的事,村民說:“阮醫生啊,就住在我們村子,他是好人啊,救了我們村好多人。”
“他住在哪兒?”宮豫不想聽他們閒談,問道。
“我帶你們去吧。”有一個熱心的村民說道。
宮野、宮豫兩人跟着村民,來到一個簡陋的土牆房前。
“阮醫生就住在這裡。”村民指着破舊的房子說道,同時,對着屋內的人喊道:“阮醫生,有人找你。”
“哎,來了。”阮醫生正在屋內切着草藥,聽到村民喊,以爲是醫人,趕緊放草藥,跑出來。
“阮醫生。”宮野打量着眼前這位身材瘦弱的男子。
“你們是……”
“我們是從S市專程來找你的,阮醫生,你可真讓我們好找啊。”宮豫埋怨道。
“呵呵……”阮醫生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兩位。”
“姓宮。”宮野說道,“阮醫生二十年前可曾在市醫生呆過?”
阮醫生一怔,幽幽道:“是啊,那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
“那阮醫生可曾認識一個人?”
宮野的話剛落,一旁的村民說道:“阮醫生,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哦,好的,謝謝啊。”目送走村民後,阮醫生將兩位宮先生請進了屋。
屋子很簡陋,一張桌子,一張牀,兩個帶着抽屜的中藥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