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你別跟我說氣話,我我剛剛的話也是胡說的。”
“隨便了,也許我根本就不應該回來。”
“小一,我只是不想你後悔,你現在還在上學,還得好幾年才能畢業,我爺爺年紀大了,我大哥又出了事,他需要我,所以我纔打算幫他幾年,等你畢業後我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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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只怕就物是人非了,你不是一直說我沒有定性嗎?或者那時候我徹底喜歡女人了也有可能,或者我認識了新的愛人,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丁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表情沉重地道:“我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你能有所作爲,你是那麼聰明的孩子”
“孩子.”朱一仍然是笑,卻不說話了,他只是看着車外。
這期間一直陸續有人緊張慌亂地來到停車場,一輛車接着一輛車迅速離開,象逃離什麼瘟疫一般,但朱一併不關心其他人的慌亂。
“小一,聽我一次,就算你以後不在東江,你的家人總是在的,別和陸青青結什麼樑子,她如果沒見着你還好說,她已經看見了你,但依然鎮定自若,如果這亂子真的是因她而起,卻那麼快敗露的話,她一定會記恨上你的。”
“好了,我們走吧。”朱一突然發動了車子。
丁浩以爲他到底還是聽了自己的勸告想通了,表情輕鬆了些,但朱一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卻冷淡了很多。
如果只是火災,童瑤沒有出事的話,朱一或者會忍下不說了,但看到童瑤失去孩子,還故作堅強的樣子,朱一就實在是忍不住了。
丁浩還想阻止他,只令他更加心灰意冷,朱一想着,還是回學校算了,但得先打個電話給雲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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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以深接到朱一的電話之後,還是比較重視的,因爲他雖然非常懷疑陸青青卻沒有半點有力的線索,這個消息雖然算不上什麼證據,但從某種程度上還是證明了陸青青確實是有重大嫌疑的。
仔細聽朱一描述了和陸青青交易那名男子的外貌特徵之後,雲以深剛剛把信息反饋給雲允文才掛上電話,電話又響了。
這一次打過來的是薛婉寧。
雲以深看了電話之後走出了病房,童瑤則被雲家人關切地圍着,心有餘悸地看着餘心慈送來的湯。
“喝點吧,秦媽在醫院照顧秦緣,今天這湯是常媽煲的,常媽手藝也還可以的,你看看你這臉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一定要好好補一補才行了。”餘心慈道,眼中又是惋惜又是心疼。
“媽,我現在不太想喝這種燉湯,我吃荷包蛋可以嗎?”雖然不是秦媽煲的湯,雖然孩子已經沒了,童瑤現在看到這種燉湯感覺還是不太好。
餘心慈勸道:“這個雞湯裡放了紅棗、阿膠,很補血的,你先喝點,想吃荷包蛋的話,下午我再讓常媽送來,喝點紅糖水也好的。”
童瑤不好拂了餘心慈的好意,只得小口喝了起來。
雲海風看了一眼牀邊桌上的鮮花,想問點什麼,但看父母都在,童瑤又開始吃東西了,便沒有問出口,而是緩緩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雲以深正說着:“我現在有事走不開,你有什麼事嗎?”
“我知道你在醫院挺忙的,今天媒體都報道了,醫院那邊說不定還有記者守着,我過去不太好,你還是來我家一趟吧。”薛婉寧淡定地道。
“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嗎?”雲以深皺眉。
電話那頭,薛婉寧表情微黯:“關於酒店火災的事,我這邊有點眉目。”
“這事和你有關?”雲以深的聲音大了些。
薛婉寧楞了一下才叫了起來:“你這是什麼話,怎麼可能和我有關?你竟然懷疑我?”
“那到底怎麼一回事?”
“你來了不就知道了嗎?如果你們已經查到人了不過來也行!”薛婉寧有些不高興了。
雲以深猶豫了一下才道:“那好,我馬上過來!”
“怎麼了?”雲海風走近雲以深問道。
“婉寧似乎知道點火災的內情,但她要我去薛家才說,你幫我在這兒看着點兒,我去去就回。”
雲以深從病房門口看了童瑤一眼,匆匆離開了醫院。
雲海風則在病房門口的木椅上坐了下來,取出電話看了看,猶豫着要不要給葉晨打個電話。
薛婉寧站在車庫,她的那輛紅色Mini還在,這輛車是和房子一起買回來的,她父親的奔馳和沃爾沃則沒有買回來了。
在東江她需要車代路,這輛Mini雖然車齡已有七年,但開得里程並不多,且之前一直被宅子裡的工人保養得很好。
薛婉寧斜靠在車庫前發呆,她在雲家五年換過三輛車,每一輛都比這輛要好得多,但她突然覺得還是和這輛車的感情深厚一些,也許是因爲這輛車是父親送的吧。
一開始她還是很喜歡的,雖然只開了不到兩年,之所以棄開它,一是因爲進雲家後她有了新車,二是,這輛車曾經出過的意外
薛婉寧正回憶着,雲以深過來了,宅子裡請回的老工人按吩咐直接將他帶到了車庫門口,薛婉寧斜坐車尾看着雲以深,這個表情冷凝、步履穩健的男人不管怎麼說曾經都是她的丈夫,她到底是愛他這個人,還是他的外表和榮耀呢?
其實還有什麼爲什麼呢?要喜歡上這種優秀的男人是很容易的事吧,只不過她後來忽略了很多東西,把結婚當成了目的,而忘了持續的付出,對那兩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她確實是無法產生什麼母愛之情,又或者說薛婉寧本身也缺乏母愛,對於母愛這種東西她自己也同樣陌生,又如何奢望她能懂得爲孩子們付出母愛呢。
在雲家幾年,根本就是混沌渡日,以爲維護着婚姻就能維護一切,可事實上卻不是如此,雲以深不給她感情,她便什麼也無法擁有,只能極度空虛地過那種看起來很華麗卻一點也不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