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走廊裡空蕩蕩的一片靜寂,只有那一陣匆忙而毫無顧忌的翻找聲在走廊裡響起。
樑子秋的書房門並沒有鎖死,而是露了一道門縫。一抹赤白的亮光將走量的黑沉撕裂。
我站在門縫向裡面一望,只見兩個男子正分開兩頭在瘋狂翻找。他們沒有遮頭蓋臉多做僞裝,甚至連衣服也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休閒裝,看起來還真的是毫無忌憚。
我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推開門閃身進去,然後將門關上。
就在那一剎,兩人像是突然被我嚇了一跳,都是一哆嗦。僵直了身子挪不得半步。可就在兩人看到我的瞬間,其中一個略胖的男子二話不說便去摸腰間,看起來是帶了武器。
“我勸你不要妄動。”我揹着雙手站在門口,眉頭的冷意自然撒出。
“你他媽的是誰,管得到我們?”那個微胖的男子繼續向腰間摸去掏出一把手槍,指着我狠狠的罵了一聲。
而另一邊一人則是皺着眉頭看了我幾眼,扯了扯微胖男人的衣袖低聲道:“他......好像是小姐的男友!”
“嗯?”微胖的男人聽了一愣,但旋即臉色更沉。只見他目光閃動間不再說話,手臂微微擡起就要對我開槍!
找死!
我心裡怒喝一聲,既然有人提醒了他,他居然還要對我下手,這可莫怪我手辣!
慢視一開,我兩步便狂奔到他的面前,一掌化刀照着他手腕便劈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那槍還未落地被我抄在手中,他的手腕骨卻是已經斷了!
我心中怒氣未消,掄腳便踹,一腳踹倒他心窩子上時,他便以一個“絕美”的姿勢騰空而起,向一旁書櫃飛去。
“砰!”一陣響聲,慢視結束,他也狠狠的裝在了書櫃上,一手想捂手腕,又想捂心口,痛得饅頭大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的!”我冷冷看着目瞪口呆的另一人,伸出一隻空手來。
那人呆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反應過來,大概被我這一手給嚇怕了,側過身子對着我表示不會拔槍,兩個指頭從腰間捏出手槍然後放在我手裡,便立刻退了回去。
我將兩槍插在腰後,想了想開口道:“你們是誰?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說實話可以活命,說謊話......會死的很慘!”
這個看起來膽小的男人一聽我問,便立刻張口要說話。
可讓我和他都沒想到的是,那個被我碎骨破心的胖男子卻拍了下地面,強撐着身子喘口氣,斷斷續續急聲道:“我說,我說!”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吸粉沒錢了,想來這裡找一些值錢的......東西變賣,你應該、應該知道,那個勁兒上來的時候,人會難受死的!求求你放過我,我立刻就走!我還有一個上學的兒子要養,求求你了。咳咳......”
他者一通話說的自己都要喘不上氣來,躺在那裡咳嗽個不停。
我咧嘴笑了笑,盯了膽小的人一眼,然後走到胖子身邊蹲下,溫柔的抓起他沒有受傷的手向他嘴裡塞去。
“求求你、求求你,你這是要幹嘛?”他一看我的動作有些發愣,急忙問我。
我笑了一下說道:“你先含着手,聽話!”
他哆嗦着身子,慢慢將自己的手含在口中。也就在這一刻,我兩眼一瞪,一隻手按死他放在嘴裡的手掌,另一隻化作拳頭,如雷一般向他的小腹搗去!
他“嗷”的一聲慘叫,可聽起來卻是悶聲悶氣,不僅聲音被自己咬着流了血的手給堵住,臉色更是迅速呈現一種醬紫色,看上去要呼吸不上來了。
“馬勒戈壁,我都說了不要說謊,你真是記吃不記打。還想護着背後的主子?他的事比你的命還重要?看起來你對自己的命都認爲不值錢,我就更不用留手了!”我輕輕的怒斥一句,看着他眼神中的灰敗,然後站起來退回去,冷冷的盯向另一個人。
這一眼不言而喻,我無需說什麼,他應該明白的我意思。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慌張的嚥了兩口吐沫,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緊張道:“我們......是來找鑰匙的,一把半圓形的老鑰匙。哦,我們就是龍伏的人,是樑石的直轄小組,是他派我們來找的,他說他需要這把鑰匙,但不希望老爺子知道。其它的、其它的我也不知道......我們聽命於人,真的身不由己,希望您......”
我伸出一隻手擺了擺,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我可以確定他說的是實話,至於那鑰匙是幹什麼的我不會去問。
就在這時,我聽到走廊裡一陣腳步聲響起,心中突然一驚但旋即放鬆下來,因爲那與那腳步聲同時響起的還有樑玉的喊聲:“男人?你去哪裡了?”
我心裡暗歎一聲,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意味着什麼。但樑石這個未來丈人去偷樑老爺子的東西,顯然不地道。我不知道樑玉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想,但想必不會有好心情。
我衝着門外呼喚了一聲。等樑玉跑進來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了。那個膽小的男子見了樑玉,臉色更是慘白,他囁喏的喊了一聲“小姐”,然後便低下頭不敢看我們。
“這是怎麼回事?家裡什麼時候來的人?”樑玉沒有答應那人,只是扭頭問我。
我拉住他的手,將剛纔在牀上聽到的和這裡發生的說了一遍。她頓時便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兩眼瞪的老大,站在那裡足足愣了幾分鐘。
“這、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男人,那鑰匙......是密室中殘存寶藏資料箱的鑰匙,爸爸爲什麼要找這個?他爲什麼要......”她焦急的問了一聲,可問到一半,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像是響起了什麼。
“壞了!男人,我們趕緊走!現在!立刻!馬上!”她停頓了幾秒後突然就更急了,拉着我的手要向外面跑。
我一用力將她扯停,急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這一驚一乍的嚇人啊,說清楚再走,要去哪裡?”
“沒時間了!我之前不就告訴過你嗎,我在美國聽爺爺的電話,那語氣就已經不對,像是家中發生什麼事了。只是我沒想到......總之快走吧,我害怕爺爺有危險!”樑玉迅速說完,一咬嘴脣,眼淚都要急的滴出來了。
我一聽這個,心裡也有些焦急,想了一下讓她稍等,直接上去脫掉他們兩個的衣服將他們手腳綁死,然後將他們帶入龍戒空間最遠一角又出來,便拖着樑玉迅速換衣服向外奔去。
樑玉拉着我直接去了車庫,給她的那輛極品摩托灌油,然後連車庫門都顧不上鎖,便和我騎着車向外衝去。
兩人一路上飛馳電掣直奔山中老宅,甚至連闖紅燈,虧得是三更半夜沒什麼車,否則說不準要出車禍了。
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便已經到了山腳下,我停了一下車子,將腰後的一把手槍遞給她以防萬一。
她皺了下眉頭,看懂了我眼神裡的意思,點點頭將槍插好便催着我趕快去老宅。
十分鐘的盤山路,我們已經到了樑家老宅前。可讓人不解的是,這宅前不僅沒有保鏢,宅中更是一點燈火都不見。只有七八輛小轎車停在宅院外。
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從我心頭涌起,恐怕這裡真的出事了。
兩人停車,對視一眼便並肩向宅裡走去。宅門鎖死,樑玉有些慌張的掏出鑰匙去開門,可等我們一開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我定睛一看,在這宅子偌大的前院一角,竟整整齊齊的排放着十多具屍體,在夜色中說不出的恐懼!
“這、這......爺!”身旁的樑玉也預感到不對勁兒,下意識的就要驚呼,可我卻迅速轉身,一把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也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門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