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天時間,夏劍突然面色鐵青的從屋子中衝了出來,今日依舊是劍門交易大會的日子,所以廣場上的修士衆多,三兩成羣的正討論着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換的。
突然一道劍氣沖天而上,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劍氣所在地,廣場右側的懸崖上,那是高級包廂!
夏劍俊美的臉孔從來沒有如此扭曲,他站在雲海宗的門口,眼神冰冷,凝丹五重的威壓無盡釋放,盯着包廂中目瞪口呆的雲海宗衆人道:“把夜青林交出來!”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尤其海成,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另一個房間的曹修與楊海流走了出來,曹修皺着眉頭,道:“夏劍,你找本門弟子幹什麼?”
夏劍眸中殺意盡涌,道:“人在哪?”
曹修也是凝丹高階修士,此時眸中異光一閃,道:“好小子,夠狂!”說着,腳步往前一踏,一道光芒閃了過去。
夏劍退都不退,兩人的氣息硬撞了一下,一股強大的颶風掃了出去,要不是兩人都是凝丹高階,對於力量的控制已經精確到分釐,否則這麼一下就可以把整個包廂給掀掉。
這時,隔壁的雲乾閣的人也衝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個虯鬚大漢,正是昨天曾與曹修對話的雲乾閣這次帶隊的凝丹高手大鬍子,後面跟着的則是一個少年,曾也在臺上出現過的秦建,他的修爲大概與楊海流相仿。
楊海流在邊上怒道:“夏劍,你太玄門是準備與我們雲海宗開戰嗎?這找的人根本不在這裡,你要幹什麼?”
曹修眸中寒芒連閃,作爲凝丹老前輩,剛剛這一下與夏劍對撞,居然沒有佔到便宜,而且他可以感覺到夏劍的後勁更足,心中暗歎,臉上冷冷的道:“夏劍,你作爲本次劍門交易會的太玄門代表,有什麼話你要說清楚,如果你執意要挑起兩個門派的戰爭,我們雲海宗奉陪!”
邊上雲乾閣的大鬍子也看糊塗了,也跟着道:“夏劍啊,曹修這話說的不錯,你要幹什麼,說清楚,不要上來就殺氣騰騰的,你現在代表的不是你個人,是整個太玄門。”
夏劍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可能是因爲憤怒,眸子中又帶了一點腥紅色,道:“我的師弟慕容策,剛剛隕落了!”
衆人一驚,慕容策?不是那個凝丹期的少年麼?一口伶牙俐齒,還曾羞辱過楊海流,不少人不由看了看楊海流。
楊海流冷哼一聲,道:“他隕落與我們什麼關係?你氣勢洶洶的衝上來要做什麼?”
夏劍怒道:“我讓他盯着夜青林,現在你告訴我,夜青林去哪了?我師弟不會白死的!”
這一下整個高級包廂都呆住了,靜的連一根針掉落都清清楚楚,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夜青林,那不是昨天寧隱瑤邀請的少年嗎?夏劍讓慕容策盯着他,這沒什麼,每個門派都會重點偵測一下對方的天才少年,誰也不會有意見,但是慕容策怎麼會死?
這一下那大鬍子怔住了,看了看曹修,道:“曹修,這不對吧,那個小子,我怎麼記得沒有凝丹啊?”
曹修也聽傻了,看了看楊海流,又看了看大鬍子,道:“這不會錯啊,那小子的確只是築基啊,只是他功法特別,所以有時候劍氣或者修爲能短暫的提到假丹修爲!”
衆人驚啊了一聲,這的確是很特別的功法,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可以戰勝凝丹期的招數吧?
楊海流看着夏劍,道:“我一個多月前剛剛與夜青林交過手,在宗內中,他接不了我三劍,最後以假丹修爲跟我硬拼,被我打暈了出去,躺了三天才醒過來,當時貴門的沈莫師姐在場觀看,你可以去問問沈莫。”
夏劍一怔,楊海流敢說這話就代表肯定是真的,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策雖然剛剛凝丹成功,境界不太穩定,但是怎麼會輸給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更別說身形俱滅了。
衆人也都理解了爲何夏劍剛剛如此失態,那個慕容策也就是二十多歲吧,二十多歲的凝丹期修士啊,放在哪個門派都是寶貝啊,雖說太玄門天才衆多,但是夏劍作爲這次出行的代表,肯定要擔負責任的!
這時,曹修回頭看了看雲海宗衆人,道:“你們誰知道青林去哪了?昨晚我就沒看見他回來了。”
海成此時也給嚇傻了,但是他可不敢相信是林青夜把慕容策殺了,輕咳一聲,道:“回報曹師叔,昨天下午他與我逛交易會時,便說有事要先走了,他走的是我們雲海宗通道,應該是有記錄的,可以查查。”
曹修點了點頭,轉首看着夏劍,道:“夏劍,本宗絕無護短之意,只是這夜青林的修爲比你家師弟實在差了不是一點,更何況你說的是慕容師弟隕落了,別說夜青林了,我相信就算是海流,也沒辦法做到讓貴師弟隕落吧,凝丹元神都沒辦法逃,這太不可思議了。”
夏劍其實何嘗不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一個築基期弟子能打敗凝丹期修士都是笑話,更別說讓他隕落了。
只是慕容策是他帶出來的,如此這般的隕落了,自然要找到兇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慕容策是慕容家的人,慕容家有一個武瘋子慕容無敵,他與這慕容策可是一母所生,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帶他弟弟出來沒有護周全,自己也要倒黴!
曹修見夏劍面色有所鬆動,繼續道:“這個事,我們先開始查,就查青林這一條線吧,其他方面,我想你也可以回去看看慕容師弟平時是不是有什麼仇敵,這方面我覺得可能性比較大。”頓了一頓,道:“太玄門乃雲風大陸的根源所在,與我們雲海宗也關係莫逆,所以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談,如果此事真的與青林有關,我們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
夏劍也知道自己這樣鬧下去也沒好處,畢竟雲海宗也是個大宗門,不像那些小門派可以隨便揉捏,面色也逐漸軟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這樣,就請曹師兄多多協助了。”說完,轉身便走了。
衆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說什麼,那邊大鬍子也帶着秦建回到了雲乾閣的包廂。
不過在這一片高級包廂中,大家對於夜青林這個名字又再次熟悉了一邊,雖然可以肯定夜青林絕對不會殺的掉慕容策,但是誰能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乎同時,在一片山水之中,寧隱瑤端坐在亭間,依舊是淡色布衣,表情淡漠難掩那絕代芳華,眸中則異光閃動。
剛剛在雲海宗包廂發生的事,她自然洞察的一清二楚。
他怎麼可能殺得掉慕容策?他明明還沒有接受到隱龍傳承!
寧隱瑤站起身來,眺望整個未名湖的北側,當時林青夜離開時她便有所感應,只是她並沒有打算攔截。
隱龍血脈,居然只有築基修爲!
寧隱瑤不知怎麼,心中總有一絲隱隱的憐憫。
這可是傲嘯十萬世界的第一血脈,居然落得如此淒涼境地,看他那樣子,似乎還毫無所察,應該是連以前的隱龍記憶都給抹掉了很多!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隱龍佩一定在他身上,既然如此,那就多放一段時間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潛力!
寧隱瑤俏鼻中微微一哼,如此小女人的嬌態如果邊上有人看到,一定會看傻了。
如果還多虧了隱龍佩,沒有它,我也找不到你!
我倒要看看你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這種人要讓我成爲他的伴侶,那是妄想!
勾越國。
吳人鎮。
爲何叫吳人鎮,據說早年曾有一批吳國人的定居在此,而吳國之人又是最爲齊心的,所以他們生活就一直都在這一帶了。
這個鎮子並不大,也就是百來戶人家,在其中街頭的一戶人家,林青夜正坐在一個小椅子上看着院子中的一棵大樹發呆。
而蕭長則光着脊樑,在打鐵室,噼裡啪啦的打着鐵。
林青夜一陣無奈,當時他們兩個清理完痕跡後,林青夜便要走,但是蕭長拉着不讓,讓他在林中等他一會,他自己跑進城,找城主處理了湖安城善後的事,便又過來拉着林青夜就要回自己家。
林青夜拗不過只好跟着一起過來了,到了這個吳人鎮,他才知道原來蕭長的本職居然是個打鐵匠,而他的妻子,一個五大山粗,如潑婦般的悍妞居然是他的老婆,也是這個打鐵作坊的當家老闆娘,偏偏這麼一個悍妞卻有一種怪病,就是不管吃什麼,喝什麼,都會變胖,哪怕只是喘一口氣,都會重個幾斤,這種肥胖就是一直在吞噬她的生命。
林青夜從來沒想到蕭長的老婆居然得的這種怪病,但是那個丹藥吃下去真的有用嗎?
蕭長擦了擦汗,走到院子中,隨手拿起一個小板凳坐在林青夜邊上,嘿嘿一笑,道:“最近的活多了點,所以稍微有點忙,把你拉來也一直沒跟你好好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