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是什麼感覺呢?雖然在部隊的時候我們也模擬過很多次戰俘和反審訊訓練,但那種情形下畢竟只是訓練,訓練過很多次的我心裡知道對面的敵人是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所以後來完全刺激不到我潛意識裡的危機系統,直到我們真真正正的成爲了別人的俘虜,那種危機感突然浮現出來,各種猜想擔憂緊張,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我們被帶到了地下室的一間房屋內,這裡一片漆黑,我們三個人被推了進來。
漆黑的環境讓我適應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屋內除了我們,還有五六個人同樣被綁着手坐在地上。
這五六個人裡,除了兩男一女我不認識,剩下的兩人正是靠在一起的小睿和孫可可,很顯然他們也看到了我們,驚呼一聲“班副!你們怎麼也被抓進來?”
何初夏沉默不語,凱子卻是搖頭嘆氣,嘟囔道:“這下好了,都在一塊了。”
我苦笑一聲走過去坐在他們旁邊,何初夏和凱子也是一言不發的坐了過來,孫可可看到我們也是欣喜中帶着驚訝,黑暗中我看了看眼前的二人“你倆怎麼回事?”
小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講起來後來的事,原來我們走了以後一夜未歸,孫可可非常擔心我們,小睿這傢伙想逞強,看着喪屍散去,帶着孫可可下去找我們,這才遇到了這羣人,慌亂中小睿一梭子彈打死對面四個人,本以爲對方惱羞成怒的會殺了他們,誰知道只是綁了起來關到了這裡。
同樣被關進來的另外兩男一女,他們似乎早就絕望了,據小睿說,他們兩人被關進來到現在這三人好像就已經在這裡了,他們就是一直呆滯的坐在一起一言不發,問他們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的自言自語,像是精神已經受到了摧殘。
凱子聽後,也忍不住說道:“你他孃的爲什麼不聽班副的話等我們回去?我們現在爲了救你們也中了圈套。”
小睿低着頭不再說話,似乎也非常的愧疚。
“行了,小睿也不是故意的,眼下是怎麼出去,而且,這羣人抓這一屋子的人幹嘛?”我說道。
“他孃的!不會是當性 奴吧?怪不得剛剛那女首領看着我眼神怪怪的。”凱子沒腦子的說了出來。
何初夏白了凱子一眼,我看着何初夏道:“喂,你怎麼看?”
何初夏緊緊的閉着嘴巴看着我對我眨了眨眼睛,我疑惑地看着她,嘴巴又沒被封上,怎麼從一進來就不說話?
凱子也湊了過來看着何初夏的樣子:“我靠?不會被那羣人弄成啞巴了吧?”
何初夏聽後眼神中帶着怒火的看着凱子隨後對我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一向話不多的孫可可小聲道:“初夏姐是不是藏了什麼東西?”
何初夏立刻用讚許的眼神看着孫可可點了點頭,凱子聽後立刻興奮的道:“是不是刀片啊?快點快點,吐出來。”
誰知何初夏憤怒的踢了一腳過去,凱子哎呦一聲驚呼了出來。
“幹什麼!老實點!別說話!”門外的守衛用力砸了砸門吼道。
我示意凱子安靜,十一月的天氣,我們的裝備都被他們拿去了,幾個人都剩下單薄的作訓服,我們五個人只能靠在一起才稍微會有些溫度。
看着何初夏的樣子,心裡也安穩了一些,看來何初夏暗暗藏了一手,希望能對我們逃出去有些幫助吧。
我推了推凱子壓低聲音:“手上的繩子,你有辦法沒有?”
凱子扭頭仔細打量了一下搖了搖頭:“綁的太多層了,很多的死結,而且都是特別細的尼龍繩,沒有刀行不通。”
小睿聽後小聲道:“用牙咬啊!當初在部隊的時候你不就是用這招嗎?”
“你他孃的!當老子是狗啊!這玩意要是用牙咬,牙都得掉光!”凱子沒忍住叫了出來,這傢伙天生的大嗓門。
門口的守衛似乎很不耐煩:“在說話我弄死你們!聽到沒有!”
凱子立馬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沒多會的時間,門被打開了,兩個蒙面的傢伙一個拿着槍對着我們,另一個拿出幾副手銬走了過來。
“解放軍同志們,對不住了,我們楠姐覺得用繩子綁着你們不太 安全,只能另外加一副手銬了。”
我冷笑一聲“原來你知道我們是解放軍啊?要殺了我們就動手好了,抓我們在這裡算什麼?”
這人不再說話,將手銬先拷在我們手上,轉身就走到門前回頭看着我們笑着道:“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兩人走到門口和守衛打了聲招呼聊了幾句,我大概聽了一下。
“王哥,幹嘛不五花大綁起來?還留着嘴巴幹嘛?堵住不就得了?”
“你懂什麼?楠姐特別吩咐的,這樣才能保證鮮美?”
鮮美?什麼意思?真他孃的應了凱子那句話?要讓我們當性 奴?我 操這也太扯淡了吧?
停止了胡思亂想後,我低頭看着手上的手銬,心想就算何初夏嘴巴里藏着刀片也沒什麼用了吧,我看了看她,只見她依然是帶着笑意,似乎胸有成竹。
我背過身將手對着凱子道:“有難度沒有?”
凱子挪了過來仔細的看着我手上的手銬和繩索,半晌小聲道:“有難度,就算有鐵絲的話,背過身全憑感覺去開,也得到天亮。”
我看着一地的雜草,攤在牆邊,難道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我看着小睿和靠在他懷裡的孫可可,他們還小呢,我開始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甘心,特別的不甘心。
這個時候,凱子看着我賤笑一聲,用着及其彆扭的姿勢從襪子裡拿出一根卷在一起的鐵絲。
這下我們幾個都來了精神,這傢伙,凱子笑着道:“我也是剛想起來,本來就是打算關鍵時刻救命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我們一掃陰霾的心情,非常有默契的背靠背圍在一起,凱子優先選擇了我的手銬嘗試着打開,由於綁着雙手,這傢伙揹着手也十分的不方便,中間抽筋了好幾次,痛的他直抽抽,我們也都沒注意到,凱子腦門上已經出了一頭的汗水。
過程是十分艱難的,凱子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纔打開我的手銬,之後他轉過身子,像狗一樣撕咬我手上的繩子,因爲我們都知道,如果不這樣,就算我們不死,也很可能和另外這三個人一樣變成成神經病,天知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繩子似乎綁的非常牢實,凱子咬的牙齦都出血了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又經過半個多小時,我的手鬆了一下,凱子這才躺在地上不停地咂嘴,像是流了不少血。
開鎖這東西我並沒有凱子這傢伙精通,不過好在我鬆綁之後,經過他的引導我用了一個小時就打開了他的手銬,終於,天亮之前,我們五個人都回歸了自由,開始慢慢的活動手臂,我們都很開心,小睿推了推我,看向另一邊的三人,問我要不要連他們也給鬆開,凱子一邊用舌頭舔着牙一邊道:“別,不能給他們開,孃的看那樣能不能自理都是個問題,開了只會多事,能逃出去再說吧。”
現在我們雖然裝備沒了,但是我們都重獲了自由,這是好事,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