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爹爹怎麼不來看我們呢?”每到節日,墨染總會這樣問孃親,回答墨染的總是陣陣嘆息聲,漸漸墨染就不問了,因爲她知道這樣孃親會不開心。
“爹爹會來看墨染的。”每當墨染生日,墨染在門口等待時,孃親總是抱着墨染,如此安慰着。
“孃親,爹爹爲什麼不讓我叫父王呢?爲什麼說我不配呢?”墨染含着淚問,而孃親,總是緊緊的摟着她,不回話。
“孃親,父王會來看我們嗎?”兩年,齊王從未來看墨染母女一眼。
孃親總是找藉口說:“你父王很忙。”
“爲什麼父王很忙呢?”墨染好奇的問
“因爲……。”孃親每次總會找不同的理由。
“不明白。”墨染疑惑的說。
孃親只是看着墨染,說道:“吾兒長大了就知道了。”
漸漸的……後來……墨染才知道,他忙着照顧他的家。
一個他承認的家,可是自己卻是不被承認的。
我又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大雨傾盆,小小的人兒跪在王府書房外,只求能讓人去救自己的孃親。
可是,雨一直下,心中本有的那一點希望在雨中漸漸熄滅了,雨涼,心更涼。
我看得落淚,我衝上去想扶起她,可是卻發現自己是虛幻的,我跑到齊王更前大罵:“你TMD的有沒有良心,你的妻子病的那麼重,你的女兒如此求你,你卻無動於衷,你還是人不?”
可是,我看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知道自己說的他聽不到,我現在知道爲何一個八歲的孩子生無所望了。
一夜後,墨染死心了,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雲閣。
“孃親,我到底是不是父王的女兒。”墨染望着蒼白無力躺在牀上的孃親問。
孃親只是落下一滴淚,目光遊離,好似看着什麼。
“孃親,爲什麼他如此待我們?”墨染抱着在牀榻的孃親,握着孃親冰涼的手,感受到孃親一步步離她而去。
“……”孃親欲言又止,只是看着窗外的那顆桃樹,面上帶着一抹殘缺的淺笑,笑得蒼茫。
“不要恨王爺。”孃親說完,在冷冰冰的牀上緩緩地闔上了眼。
最後,淚沿着鬢角落入墨染掌心。
墨染捧着那顆淚,捧的是孃親的哀傷,一生的癡戀,一世的遺憾。
孃親去世,墨染的生活更艱難了。再後來,墨染也離開了。後來的後來,我來到了這裡,帶着墨染的回憶,生存了下來。
我離開了齊王曾今爲她們母女建造的“雲閣”,兩年間,受盡辱罵與折磨,但從沒見過齊王了。再也沒人喊她“水雲染”,提醒着她的身份。
我慢慢的睜開眼,眼神迷茫,飄忽的眸子帶着水霧,如玉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淡漠。
我陷入沉思,始終不明白,爲什麼孃親欲言又止?墨染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齊王愛孃親嗎?不愛孃親爲什麼還要將孃親囚在雲閣裡呢?孃親愛的是誰?他們幾人之間有過什麼情感糾葛,只因王府中僕人說的醜聞嗎?
可是墨染以前能在孃親去世活着卻絕非自己的能力,一定有人暗中相助,那是誰呢?這一切,始終是個迷。
“水雲染”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呼喚,在我聽來,確實一種諷刺,心在隱隱作痛,長伴不散。
“水雲染,多麼諷刺的名字啊!”我吃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