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南宮塵站在竹樓上,可是不遠處那幾人的對話,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何況是南宮塵,武功比我還高,這習武之人的本能怎麼可能喪失呢?
因此,我十分確定他聽到那些少女的對話。
我挑眉望着他,說道:“一場秋雨一陣涼,這一場春雨一分暖,塵,你這春天可是來了啊!”
南宮塵看着這丫頭如此表情,聽着這丫頭話裡有話,可是從這語氣中聽出這丫頭的一絲醋意,南宮塵心頭一暖,笑的魅惑,“丫頭,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
這話從他人口中,難免顯得有些做作,可是從他口中,卻是那般的讓人信服。
“人家可是爲你願意赴黃泉的哦!”我語氣淡淡的說道。
南宮塵聽到這後,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望着我,一臉的誠摯,一臉的堅定。
“丫頭,我喜歡的女子,我不會讓她爲我而死,因爲,她傷一分,我便心痛十分,怎麼能看着她給我死呢?”
“丫頭,我知道你是九天的凰,註定遨遊似海,而我,是陪伴你張狂的人,不管怎樣玩鬧,我總是你堅實的後盾。”
“丫頭,對於你,一旦遇見,便一眼萬年;對你動心,一旦開始,便覆水難收;對你的情,一旦眷戀,便海枯石爛;你我之間的緣分,一旦交織,便不可分割。”
聽着這些話語,我望着他,直覺得他: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謫仙,令人不敢逼視。
只見他衣袂臨風而飄,墨發傾瀉而下,長身玉立,說不盡的清雅、高貴、出塵。
我走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腰,靠在他的懷裡,說道:“夫君!心悅君兮君可知?”
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生命,所能擁有的,可能只有一生,然而,因爲有你,生命便全然不同,不用誓言,不必承諾,我們只需依了愛,以日光爲媒,印證三生石上的約定,牽了手,便緊握,永不放手。
當那一句“夫君!”夾雜着雨水滴落的清脆聲落入他的耳力時,他的心口莫名的一震,在聽到後面的“心悅君兮君可知?”時,心裡一暖,一種盈滿的幸福的感覺。
於是擡眼望去,撲捉到了那丫頭清淺柔和的一笑,那樣出塵卻那般溫暖的微笑就那樣印入他的眼眸。
“娘子,那替爲夫彈上一曲,可好?”南宮塵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瑰麗邪侫,宛若暗夜裡美得令人窒息的妖精。
我望着這如仙卻魅惑如妖的男子,目光依舊澄澈,宛若冰上琉璃,卻多了絲愛意與暖意。
接着,轉過身望着窗外的淅淅瀝瀝的雨,淺笑着說道:“如此詩意的境界,又有人相伴左右,彈唱一首又何妨呢?”
我靠在欄杆上,我撥弄着那細細的雨絲,回眸一笑:“可是這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這沒有古琴,如何能彈呢?”
“誰說沒有呢?”南宮塵手一指,我擡眼望去,眼見着涼亭內一角落裡放着一架古琴,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所有樂器裡,我最偏愛的是古琴。
古代大家閨秀,所讀的列女傳、女誡、女訓、女經、女書,都是關於如何恪守三從四德、如何相夫教子的書。
因爲我不被他們所承認,所以也就沒有受這些東西的毒害了。
所謂的禮儀,很多時候卻成了一系列的條條框框,坐、臥、行、走的姿態,比如笑不露齒、蓮步曳裙。
那些女子引以爲傲的針線刺繡等女紅,雖然我有點興趣,可是我真不是做這的料。
看着這古琴,我想起孃親留給我的那架古琴,眼中不免露出懷戀之色。
南宮塵看着這丫頭眼中的懷念,開口道:“丫頭,那架琴在影樓裡!”
聞到此言,我素然而去,席地而坐,神色卻是一副雲淡風輕,因爲古琴有讓人心寧的作用。
回眸望斷紅塵路,相守天涯共此生。
縱橫四海,忘情山水,伊人相伴是很多人的夢想!
我擡頭,對南宮塵淺淺一笑,心此刻平靜若水,指尖劃過琴絃,一串串清靈的琴聲就緩緩的從指尖傾瀉而出。
南宮塵看着那彈琴的女子,沉浸在音律中的她好似被一層柔光包圍,整個人空靈如仙,膚若凝脂,氣若雪蓮,眸若秋水,顧盼之間,透着一股動人心魄的美,美的讓人窒息。
琴音空靈而清雅,每一個音調一種超脫世外的空靈,幻化爲一絲絲細雨,洗去世間所有的塵埃,讓整個世界如同這一場春雨洗過一樣,那般清明澄澈。
南宮塵聽着這琴音,彷彿間,人已置身碧波清水間,景美人亦美,平靜如鏡湖的心再次泛起一絲淺淺漣漪。
早就知道這丫頭的琴藝不凡,卻不想這丫頭心底有一池清泉,那麼自己就保護這澄淨的一方土地不受一絲的污染。
“丫頭,你我合奏一曲,如何?”
聽到此言,我詫異的望着這兩手空空,如何合奏呢?
南宮塵臉上卻是淡然的笑意,緩緩走到我身邊,優雅的落座,我見他坐下來,正要起身,卻被他攔下,蠱惑的聲音在我耳邊伴隨着淺淺的呼吸響起:“這樣即可!”
“這樣?”我沒有掙扎起身,而是詫異的望着他。
“跟着我便好!”南宮塵輕柔一笑,在她神思間,執起我的手,覆在琴身上,寬大的手也隨之按了下來,包裹住她的素荑。
“你、、”
“丫頭,這樣不就好了!”南宮塵他清雅一笑,就着我的手彈奏着。
望着他的笑容,這覺得闊別萬物獨衷心琴。
那曲子,讓人感到遠離繁華天地孤一,霸氣劃破蒼穹。
琴音在他的手下磅礴,音律在他的指尖流淌,悠悠琴音勾勒出一副副波瀾壯闊的畫面。
我被這琴聲震撼,不由側首看着他,眼波流轉,不自覺的便揚起了脣角,臉上揚起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一時間,寂靜竹樓,優美大氣的音律在空氣中飛揚跳躍。
直到,許久。
琴停,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