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消,天色微亮,依舊微涼。
魅兒挑着眉打趣道:“墨染,您在這汲取日月精華,您老人家是要修仙嗎?”
我沒有看她,只是看着外面的景色,那一層薄暮,似是掩蓋了一切,當真往事如煙,過眼無痕啊!
“遊戲開始了!”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雖說是淡淡的,可是卻是發自內心的。
魅兒看着這樣的墨染,也是帶着妖嬈的笑容,能看到這樣的墨染,很好。
墨染髮自內心的笑意,這樣說明:墨染是真的放下了,而屬於她的時代也要來臨了,自己從開始就知道,墨染,絕非池中物!
對於那些被墨染算計的人,自己是不會有什麼同情心的,只有你不要招惹墨染,只要你不是太過分,墨染是不會計較的!
我依舊是一襲舊衣,邁着優雅的步子,來到了芙蓉的房間,此時的她正埋首桌案前,用心的寫着什麼。
我看到這樣的場景,悠然的坐下,倒了一杯茶,那樣品了起來,接着,讚口不絕道:“不錯,不錯!”
那語氣,似是在說着茶,也似乎是在說着那個此時認真寫着東西的女子。
那女子此時才發現屋子中不知不覺間就出現了兩個人,什麼時候自己的警覺性就降低了呢!
看着桌上的紙,現在藏已經來不及了,看來只有硬拼了,於是手中聚集着內力。
我似有意似無心的說道:“芙蓉,在忙哦!”
那女子不發一言,眼神飄糊,我知道,她在尋找離開的最佳途徑,於是就這樣沉默着。
一室的安靜,一室的靜謐,若是沒有那樣壓抑的氣息,這是很難得很美好的場景,可惜,不是?
敵不動,我不動。
比耐力?
孩子,你還是多等幾年吧!
兩世的經歷,幾年的隱忍,一段情殤,幾番波折;不是我自誇,現在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這耐力。
在這樣的氣氛下,在我就那樣看着,如同貓兒看着老鼠的表情時,那女子的臉上出現擔憂,再到憤怒。
一刻鐘過了,那女子依舊什麼也沒說,臉色不停的變換。
我知道她現在心裡不好受,其實,死亡並沒有那麼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一點點剝奪你的希望,讓你不斷的奮鬥卻依舊掙不開那個牢籠,最後只能慢慢的慧心,看着屬於自己的一點點被剝奪,只剩下絕望。可惜,即使你想死亡,不去忍受一生奮鬥的成果慢慢被剝離的痛楚時,你卻連死亡的機會也沒有,你只能那樣呆着,那樣等待着死亡的降臨,但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
所以,可以說:等待,有時是比死亡更可怕的詞。
我帶着淺笑,移到桌案前,那女子一臉防備的看着我,我手一揮,銀針射出,在她閃開的瞬間將那張小字條拿到了手裡。
我拿着字條,看着上面的字,讚歎道:“這字不錯!”
可是當我看那女子時,她確是一種我不理解的表情。
我無辜的看着魅兒,說道:“魅兒,這字真的不錯,娟秀卻帶着一絲傲骨!”
魅兒則是一臉的笑意,“墨染,你看,你把人家那麼一個柔弱的美人嚇得要哭了!”
“罪過啊!”我雙手合十,似是十分的誠心,可是語氣的戲謔卻說明,我沒有一點在意。
那女子看着這一唱一和的女子,眼中閃過不甘,自己什麼身份,憑什麼這兩個要姿色沒姿色,要氣質沒氣質,要婦德沒婦德的女子在這裡折辱自己呢?
於是心一橫,臉上浮現出決然,想運用內力,卻發現自己的內力居然一點都用不成了,於是臉上有了驚恐。
我看到她的表情,很配合的解釋道:“哦!忘了告訴你,最近新發明了一種毒藥,先是內力盡失,接着是撕心裂肺的痛,後面是什麼呢?”
我一臉的思考,接着說道:“哎呀,你看,我給忘了,不過沒關係,以後看你的症狀就知道了。”
那女子一臉的憤怒,我淡笑,說道:“芙蓉,哦!不,應該是錦年,‘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多美的名字啊!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細腰雪膚,這麼美的人就這麼香消玉殞了,我也覺得可惜!這可怎麼好呢?”
於是我一臉詢問的看向魅兒,“那就救了她!”
那女子眼中閃過一色光芒,我笑着說:“可是救了她多浪費我的藥丸啊!”
“這還不簡單,送她去名妍閣不就好了。”魅兒回了一個你真笨的表情。
我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錦年看着我們的戲弄,聽着這些話語,一臉的決然,吼道:“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啊!”
魅兒一臉你丫的就是笨蛋的表情,翻了個白眼,說道:“都這麼大年級了,還有激將法!”
我則是帶着淡笑看着錦年的發飆,這時她已經向我攻來了,雖然內力不再,可是那動作依舊凌厲,我悠然的閃開,如同看戲般看着她對我的攻擊,沒有還手。
因爲沒有內力的支持,她很快就沒有氣力了,跌坐在地上,一臉的決然。
“誰讓你來的!”魅兒問道。
那女子似是想到什麼,一臉的笑意,眼神迷離,接着說道:“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我動手點住她的穴道,我知道這女子,怕是愛上了一個男子,那男子不是她的主子,就是她的主子答應讓她在她愛的人身邊。
這樣的女子,爲情所困,很可憐!
可是,可憐之人,她也有她的可恨之處,你,把自己低到塵埃裡,他又怎麼會看得起你呢?
愛情,若是開始就是不平等,那麼,這段愛不可能長久的。
我看着她,她這個棋子還有用,雲淡風輕:“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遊戲,現在開始。”
不過,不殺她,不代表放過,那毒藥,可不是隻是說着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