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出塵高潔。
這就是水雲國的聖山:雲臺。
這時侍衛停下,對轎子中的王妃說道:“王妃娘娘,雲臺山到了,您可以下轎了。”
話剛說完,從轎子中伸出一雙手,光滑細嫩,宛如十七八歲的少女。
馬上有人俯下背,轎中人的腳踩在那人背上,縱使我在這裡呆了兩年,我對下跪和這樣下轎還是反感。
衆人跪下到:“參見王妃。”
那婦人說道:“佛門之地,不必如此,平身吧!”話雖是如此,可是語氣中的不屑,自負展露無遺。
我也和衆人一樣低着頭,可有沒跪,只是蹲着,這世上讓我跪的人還沒有出現呢?
接着我隨衆人一起起來,開始打量這王妃,皮膚白皙,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繡着牡丹的碧霞羅,以銀線爲邊,逶迤拖地淡紫色煙紗裙,手挽同色的軟紗,風髻霧鬢斜插招搖的金步搖,看起來高貴典雅,可是眼神中的陰霾和貪慾讓人知道她遠非表面上那麼端莊。
接着水靈也下來了,身穿淡綠色的煙紗裙,手挽着淡藍色的軟紗,紗裙用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媚眼含羞合,丹脣逐笑開,也是一個嬌豔的女子,可是臉上的自傲使人有絲反感。
接着,一行人開始爬山,一路上只有水靈的說笑及後來的喊累的聲音,果然是嬌滴滴的大小姐。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我想只要小心一點就好,可是小人難防。
因爲她們,我後來不知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多少次。
爬了整整一個多時辰,這有九百九十九個臺階,這裡以九爲尊,相當於九重天。
我開始打量着只是聽過,從未親眼見過的聖廟。
我有一瞬間的驚豔,可是轉瞬即逝。繁華落盡,不過虛夢一場。
整個聖廟背映藍天,遠遠望去,巍峨的門樓更顯威嚴、肅穆。
那紫色的琉璃瓦主檐,寺門上“雲臺古寺、千古名藍”六個餾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放光。寶殿高二十四米,檐分二層,八角挑檐,凌空飛起。
頂層的屋檐下豎着一塊雕工精細的匾額,上面有兩尊佛在低頭默禱。
而這麼大的殿宇,從古到今,歷經炮火災害卻安然無恙,這不能不叫人讚歎。
但話又講回來,‘從古到今’,到底從何時敘起?
聖廟的建造者無跡可尋,可是幾千年來那一代的帝王都會修繕它。
經堂是整個寺院的中心,裡面相當寬敞,無數盞酥油燈閃着昏暗的亮光,顯得寧靜,靜謐。
走進經堂就象到了另一個世界,這些栩栩如生的神像,彷彿馬上就要從他們的座位上下來似的。
難怪一般人走到這裡,一種虔誠的力量就懾住了他們,麻醉了他們的神經。
殿內東西兩側有很多佛像,個個慈眉善目,容貌安詳有的笑容可掬,有的長眉善目,有的靜坐沉思,有的合掌拜佛,有的捻珠誦經、、、
中間爲觀世音腳踏蓮花的佛像,左邊有天真活潑的善財童子,右邊有精緻玲瓏的龍女。佛像後的牆壁上有着壁畫,雖然有了歲月的痕跡可依舊精妙絕倫。
壁上碧波滾滾,青山隱隱,山上有紅牆青瓦的寺院,巍然屹立的高塔,正與那句“深山藏古寺”相應。
我們在殿外侯着,王妃及那五小姐水靈進去參拜,看似虔誠,可是誰知道她們內心的想法呢?
人在崇拜的時候,五體投地,表現出謙卑、服從、懺悔、求助、感恩和接受,同時也是將自己的心靈融化,與被崇拜者在心靈上合一與連接。
人們參拜,祈禱不過是爲權,爲名,爲利,爲情。
可是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呢?
如果祈求都可實現,那又有何不同呢?
那又那來的如此大的差別呢?
我想起一個故事,無德禪師問信徒們:“我提個問題:爲什麼有人有了權勢卻害怕,有了名譽卻很煩惱,有了愛情卻很痛苦,有了金錢卻很憂慮呢?”信徒們無言以對。
無德禪師說:“理想、信念和責任並不是空洞的,而是體現在人們每時每刻的生活中,必須改變生活的觀念、態度,生活本身才能有所變化。權勢、名譽要服務於大衆,纔有快樂;愛情要奉獻於他人,纔有意義;金錢要佈施於窮人,纔有價值,這種生活纔是真正快樂的生活。”
可是這些求的人又有幾人可以做到呢?
我笑起來,我這個一直相信無神,現在居然重生了,連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本來聖潔的寺廟,因權勢而失去本因的高潔。
佛雲:衆生平等,可是事實上是很不平等。
接着有僧人給王妃及那五小姐水靈引路,引她們到休息的廂房。
我跟隨在她們身後,等她們休息時,我們這些侍女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