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歐聽聞兩人的對話,知道這個人就是昨天蠻不講理,還要搶奪他的女人,不禁冷諷的笑了。
薇雪見兩人認出了自己,只得取下滑雪鏡露出她的真容,白皙立體的五官很是嬌美,而那雙碧藍的眼睛依然如初見那般瑩潤動人。
扶着薇雪的男人見她取下了雪花鏡,驚訝的問道:“薇雪,你認識他們嗎?”
這時,姍姍來遲的工作人員前來慰問,寧歐擔心尹婪傷到了沒有恢復的手,跟着工作人員去了醫務室。身爲始作俑者的薇雪兩人也自然而然的跟了進來。說是醫療室,其實也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消毒,包紮。
幸好尹婪傷得不重,醫生爲她處理了嘴角之後,在寧歐的要求下爲她活動了一下手臂,雖然沒有造成大傷,但是尹婪的確感覺到之前折斷的手開始隱隱作疼。
“沒什麼大事,只是不能再進行劇烈運動了,最好不要滑雪了。”醫生如是叮囑道。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醫生。”寧歐見尹婪伸手按住手,墨眸染上了冰色的怒意,冷冷的看着薇雪。
薇雪被寧歐那雙迫人的眼睛注視,有些心虛,辯解道:“我沒有傷到她的手,醫生都說了這是舊疾,不管我的事,你不要這樣看着我!”
站在薇雪旁邊另一個白皙俊朗的男人,見她有些怕寧歐,伸手攬着她,對着寧歐與尹婪再次致歉:“真是抱歉,薇雪一直就是這個性子,多有得罪,請見諒。”
尹婪盯着眼前這個藍眸溫潤,脾氣甚好的男人,聽他的語氣,看他的態度,覺得對方應該是一個接受過高端教育,且很有涵養的人。但是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會看上那個刁矯情刁蠻的小姐。
“好了,這件事我們不追究,希望你們離我們遠一點,不要再禍及我們!”
薇雪聽尹婪的話,一張嬌顏瞬間僵住。
那個男人也微變了臉色,而後警覺的看着尹婪,卻沒有說話。
寧歐從尹婪的話中聽出了深意,雖然沒看出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問。
片刻之後,他們直接走了出去。
“他們有什麼身份嗎?”寧歐擁着尹婪走出去,這才低聲問答。
尹婪淡淡一笑,“那個女的我們不是領教過了嗎?一看就是荷蘭貴族小姐,那個男的雖然舉止得體,脾氣溫藹,但是看得出與女的家世有差距,兩個人多半是苦戀已久,家族又不同意,這才私奔到這裡來的。”
“可是……”寧歐欲言又止。
尹婪知道他想說昨天差點搶了他的事,笑容燦爛了幾分,“如果沒有昨天的事我還不確定,現在我卻很確定。出身大家族的小姐基本都有高傲的本性,只是她表現得太明顯,愛而不得之後看到任何情侶她都會心有不甘,故而想要拆散,這才能平衡心裡的困苦與絕望。”
寧歐聽着她的解釋,頗爲認可,“那你怎麼看出兩個人是私奔的呢?萬一他們真的只是之前約好在這裡呢?”
“這個就是直覺了,因爲他們太小心了,而且聽了我的提醒之後,兩個人的警
惕多於了吃驚。”
“你還真是觀察入微啊!”
“多謝誇獎。”
尹婪看着那些還在雪中玩耍的人,想着醫生的叮囑。抿着笑,看着身邊的寧歐,“我們好不容易來了,再玩會兒嘛。”
“不行,你的手不能再受傷了!”寧歐堅決搖頭。
“那我們坐滑板好不好,兩個人的那種。你護着我,我肯定不會受傷。”尹婪指着一對正好從高處滑下去的情侶,有些撒嬌。
寧歐難得看到尹婪那麼主動要求,不忍再拒絕,只得從租賃處租了個大滑板,拉着她往上面走去。
滑板比單板刺激,呼地一下從上面衝下來,沒有激起雪末,也不會摔得四仰八叉。
尹婪玩得不亦樂乎,寧歐也一次次縱容。
不知不覺到了快要閉館的時間,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往小屋走。
因爲笑得太多,尹婪剛結痂的嘴角又被她撕裂了,她不敢說只得拿舌頭去舔,結果那道傷口裂得更厲害了。
寧歐發現之後,強行將她送回到那間醫療室。
醫生見狀,給了他一盒消炎止疼的藥膏,說抹在嘴角就好。
兩人這才走了出來,這時一直沒有變化的天色突然之間黑了下去,而且外面的大風呼呼吹着,掃起了雪末,嘻嘻簌簌的打在了門窗上。
尹婪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才六點十分,竟然都黑了。”
“是天氣變化了,走吧,我們先回酒店,不然待會兒我們恐怕連酒店都回不去了。”寧歐催着她去換衣服。
幾分鐘後,兩人穿着來時的衣服往外走,風勁過大,一走出去尹婪猝不及防就被颳了回去。重新將衣領與帽子,墨鏡全部裝備好,才走了出去。
“我走前面,你走後面。”早有先見之明的寧歐一馬當先擋在了她的身前,牽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乾燥的路面被鋪上了一層從滑雪場卷出的薄雪,兩人踩着雪末往前走,地面留下了一隻只模糊的腳印。
巴士已經等在了路邊,尹婪走過去一看就看到了站在車邊,穿着紅色羽絨服,帶着白色帽子的薇雪一個人跺着腳站着,像是在等她的男朋友。
寧歐也看到了她,不過只是掃了一眼,就拉着尹婪上車。
司機上車看了看人數,發現還有一些空座位,朝着站在車邊的薇雪低吼道:“這位小姐,你要坐車嗎?如果你不坐,我就要開走了。”
“我要做,請你稍等一下。”薇雪一改之前的趾高氣昂,搓着手大聲回答。眼睛看着從租賃處走出來的綠茵小路,很是着急。
司機等了一分鐘,看着愈發陰沉的天色,大聲道:“小姐,我要走了,不然待會兒就下不了山了!”
薇雪一聽着急了,跑到車門口,對着司機請求道:“請你再等幾分鐘,我男朋友就要出來了!”
“不行,其他客人會生氣的。”司機不答應。
這時,已經等了好一會兒的其他人不滿了,催促司機走,讓她坐下一班。
薇雪見狀,想
要跟他們爭,卻在回頭看着小路上依然空無一人後,默然的讓開了身。
尹婪看着高傲的貴族小姐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樣無助的站在路邊,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拔腿往裡衝。
“寧歐,她的男朋友可能出事了。”
寧歐聽着尹婪的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就算是出事了,這也是他們的事。我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不要多管閒事。”
“我沒有想管他們的事,只是覺得相愛的人在一起真不容易。”尹婪說着,靠在了他的肩頭。
寧歐抓過她的手,將它放在了羽絨服的內袋,貼着他的體溫,輕嘆道:“對啊,我們也很不容易,所以我很珍惜。”
“我也是。”
雖然天色沉得嚇人,勁風掛在車窗上,搖得玻璃嘩嘩直響。但是他們也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酒店,進入溫暖的房間,尹婪一身疲憊的脫下了羽絨服,撲倒在地毯上,感嘆道:“還是有暖氣的地方好啊!我感覺我都要成爲冰雕了!”
寧歐將她扔在沙發上的羽絨服,合着他的一起掛在了進門的衣帽架上,然後才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抱着她地腰並肩躺在地毯上。
尹婪由着他抱着,將手放在他的手上,看着外面燃起的燈火,將一個冰雪世界生生變爲了一個鎏金世界。金色的燈火暈染成海,映得白雪與街道都變得金燦燦的,連那片冰藍色的湖泊都被點點金光點綴得斑斕。
四周安靜得像一副畫。
“尹婪。”
這時,抱着她的寧歐突然出聲。
“嗯。”
“嫁給我吧。”
聽聞這句話,尹婪轉過身與他面對面,臉上飛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你就這樣求婚?”
寧歐加大了抱住她的力道,揚起俊秀的眉,眸子含着笑,沉沉的問道:“你不答應?”
尹婪被他用力一拉,緊緊的貼住了他,笑容燦爛得近乎柔媚,“可是你沒有戒指。”
“我有真心。”
“你沒有下跪。”
“我已經倒下了。”
“可是你還沒有表白。”
寧歐見尹婪找了那麼藉口,就是在等這句話。湊上去與她鼻尖相抵,柔和而誠摯的說道。
“我愛你。”
“我願意。”
同一時間,尹婪笑着答應,並閉上眼,主動吻上了他的脣。
脣齒相依,一股醇甜之氣流轉在了兩人之間。
正當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即將水到渠成的發展時,一聲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繾綣。
但是他們都不得不停下。
手機是寧歐準備的,整個世界知道這個號碼的只有方元淅一個人,他能來電說明事情有變。
尹婪坐在地毯上,伸手摸着因爲忘情而刺疼的嘴角,看着寧歐拿起電話走到了窗邊接聽。她沒有走過去聽,起身走到洗手間去照鏡子,見嘴角只是紅腫後才放心走了出來,這時正好聽見寧歐說了句我知道了後,就掛斷了電話。
“方元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