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只有一盞檯燈供於照明,此時檯燈被人驚慌之下打翻,以插頭爲支點在半空中微微盪漾着,同時使屋子裡面的燈線忽明忽暗不斷的擺動着,照亮着屋子裡面那恐怖的影像。
地上一支步槍的槍管從中間開始變得彎曲,隨意地丟在地上,槍身上濺着點點血跡。
一隻血手緊緊地握着步槍,食指停放在板機上面,準備隨時扣下去,卻又再也沒有辦法扣動。
血手和手腕是分開的,兩者相距約有十公分的長短,血手和槍管上的血跡就是由手腕處噴出的,在兩者之間更是有一灘半凝固的鮮血,這至少說明事情剛剛發生不久。
血手和手腕之間的傷口摻差不齊,看樣並非利刃所傷,更像是被硬生生地扯下來的一樣。
順着手臂而上是一具不太完整的屍體,屍體上的傷口多達幾十處,有的傷口入骨數分,看起來像是一條條的爪印,而致命傷應該是在頭部。
有半個腦袋和身體分了家,血白色的腦漿像被被攪拌機攪過似的散落在屍體周邊,讓人看後忍不住做嘔。
張靈就坐倒在屍體旁邊,在燈光的映射之下她的臉色看起來極度蒼白,在她的臉龐和身軀上佈滿了死者的死跡,要命的是死者的一隻手還死死地着她的腳,任何一個女子見到這種情景而發出尖叫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見到羅成出現在門前,張靈慌張地蹬掉抓着自己腳的手,起身撲向羅成,話未出口就渾身抽蓄着大哭了起來!
“沒事了,不要害怕,一切都過去了!”羅成一邊輕拍着張靈的背部安慰着她一邊將她扶出屋外。恰巧這時張涵趕了過來,於是羅成就將張靈將給張涵講道:“她只是受到了一點驚嚇,沒事的,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張涵從羅成手裡接過女兒,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扶着女兒到一旁休息去了。
當羅成轉過身地時候鐵熊也已經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他沉重地嘆了一聲講道:“是我們地人。我讓他跟着買買提地!”說着他扭頭看了看驚魂未定地張靈。接着講道:“現在可能只有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手腕被硬生生地扯斷。這需要極大地力道。並非常人所能辦到。而且身上地傷口明顯地是爪印。要像用手爪抓出那樣地傷口來根本就不可能是人辦得到地。至少不是正常人可以辦得到地。
羅成地喉嚨動了動。最讓他吃驚地是那個致命傷。和其他傷口一樣也是手爪所制。一爪將頭顱抓成兩半。這樣力道羅成地眉頭皺了皺。如果對方是人地話。那也只有不死傭兵可以辦得到。或者是先前帕莎他們所射殺地人。想到這裡。羅成馬上用通訊器叫道:“全部子彈上膛。一級戒備。如果有人想要靠近就格殺勿論!”
“明白!”羅成地手下只是簡單地接受命令。絕不問其原因。
從屋子裡面趕出來地孔華聽到羅成地命令之後叫喊道:“羅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地解釋!”
“現在我還沒有辦法解釋。如果你不想讓你地人也那樣被殺地話。那就按我剛纔說地下達命令。絕不要讓陌生人靠近他們!”羅成叫喊道。
孔華顯得有點遲,扭頭盯着不遠處正在被張涵安慰着的張靈,沉聲講道:“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解釋話,那我想她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着他就邁卻步子想要向張靈走去。
羅成一把抓住想要離去的孔華,沉重地搖了搖頭講道:“她受到了極度驚嚇,現在還不太適宜談話!”說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盯着孔華講道:“相信我,我會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會給你一個合理地解釋,現在快點向你的人下達命令吧!”
孔華盯着羅成地眼睛足足看了有半分鐘,最後甩開羅成的手講道:“你最好不要讓我等的太久!”說着就轉身離去,並且按羅成講的那樣向自己人下達格殺令。
羅成轉身向鐵熊講道:“我想那個傢伙還在鎮裡,你找幾個兄弟將鎮子再搜一遍,一定要將那個傢伙給找出來!”
“是!”鐵熊應了一聲,說着就召集起來了人手,不過他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向羅成講道:“你看會不會是剛纔帕莎他們射殺的傢伙乾的?”
羅成看了看買買提的房子,接着又看了看帕莎所在的位置,兩者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太遠,不過他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講道:“絕不是那個傢伙乾的,你應該注意到他手上沒有血跡!”
“我明白
鐵熊應了一聲就轉身離了去。
羅成轉身到酒吧裡面拿了一瓶白酒,這纔來到張靈的身邊,將白酒遞過去講道:“喝一點吧,會好一點的!”
張靈一把抓過酒瓶,對着嘴咕嚕幾聲就喝掉了半瓶酒,仰着脖子打了一串嗝後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一點,她再灌了一口後擦了擦嘴感激地講道:“謝謝你,我好多了!”
羅成看了看一旁的張涵,輕聲問道:“可以讓我問張靈幾個問題嗎?”
張涵見張靈也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於是就輕點了下頭,接着向女兒講:“你不要勉強自己,如果有什麼想不起來的,那就不用刻意的去想了。”
“嗯。”張靈點頭應了一聲就望向了羅成。
羅成眯了眯嘴,感覺這個時候詢問對張靈來說並不是太好的時機,不過再不問的話可能會錯過抓到對方的最佳時機,因此講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剛纔屋子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如羅成想像的那樣,張靈一想到剛纔的事情就打了一個哆嗦,眼睛本能地瞟向買買提的房子,臉上盡現恐懼的表情。
張涵疼愛地將女兒摟在懷裡,溫柔地講道:“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那也可以不說,沒有人會逼你的!”
“我不知道。”張靈輕聲嘟喃了一句。
“什麼?”羅成聽的並不是太清楚。
張涵也鬆開了女兒,看了看張靈那依然恐慌的臉問道:“你說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靈緊張地灌了口酒,接着向羅成講道:“我不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人死在我身邊了,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說你醒過來,這說麼你曾經昏迷過?”羅成詢問道,見張靈點頭承認,他馬上追着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昏迷過去的,還有,你怎麼會到買買提的房子裡面去的?”
也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說張靈本就因爲恐懼而使腦子變得混亂,她輕搖了下頭怒力地搜尋着自己的記憶,輕聲講道:“我記得當時我在酒吧裡面喝酒,然後買買提大叔醉醺醺地走過來讓我送他回去,於是我就將他送回到了他的房間,而在我要離去的時候就被人打暈了!”
“這麼說是買買提打暈你的?”張涵顯得氣憤地叫道,要知道他可救過買買提命,要是買買提打暈了自己的女兒,並製造了這起慘案,那他絕不會原諒買買提。
張靈搖了搖頭講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買買提大叔打暈我的,不過當時屋子裡面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應該是他打暈我的。”說完她又加了一句:“至於死的那個人怎麼會在那屋子裡面,還有買買提大叔到哪裡去了,這些我全都不知道!”
羅成見張靈說着用雙手用力捂着腦袋,一付頭痛難耐的樣子,於是就伸手抓過張靈手中的酒瓶講道:“還是不要喝那麼多酒了。”說着又扭頭向張涵講道:“你先扶她回去休息吧,我會派人保護你們的!”
“謝謝你。”張涵說着就向扶起女兒向飯店走了過去。
羅成重重地出了一口氣,留在原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忽然聽到鐵熊在通訊器裡面叫道:“副團長,我想我們找到買買提了!”
羅成一聽到鐵熊那並不是太確定的語氣就知道一定是又出事了,因此什麼話也不多說,邁動步子就向鐵熊所在的位置跑了過去。
鐵熊位於買買提的家往西北三百米的背巷子裡面,這個地方離鎮子的西北方向出口還不到五十米,這個出口是由孔華的人把守的,兩者只不過相隔也就幾座房子而已,卻剛好擋住出口把守人員的視線。
當羅成趕到的時候孔華和聶萬里已經在這裡了,幾把槍和幾支電筒圍成一個圓圈站立着,在中間位置躺着一具身着警服的乾屍,在警服上濺着斑斑血跡,而在屍體的兩隻手指甲縫裡還可以見到血肉腥子和骨頭渣滓。
“他就是買買提,只不過他和另外兩具屍體一樣,也變成了乾屍。”孔華向羅成講道。
羅成蹲下身子看了看,他發現這具乾屍和前兩具有所不同,前兩具雖然屍體乾癟,但是還可以從五官上分辨出相貌,可是這一具卻不能,只能從他身上的警服來確認他是買買提。羅成擡手輕揮了下向鐵熊吩咐道:“先將他擡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