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慕容山回頭,隨後發現陳己輝站在自己的身後。
慕容山苦笑:“老臣知錯了,陛下就不要再嘲弄我了。”
陳己輝:???
嘲弄?
他在說什麼?
“你這就休息了一天,就來上班,病好的真快啊。”陳己輝坐在椅子上,其餘人紛紛站了起來。
慕容山低下頭,眉眼低垂,心中一點脾氣都沒了。
“託陛下的福,臣的病才能好的這麼快。”
陳己輝聞言,看了兩眼慕容山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感冒是個小病,發發汗睡一覺也就好了。
自己當初也曾經睡一夜就治癒的時候,所以也沒有太過意外。
“這政務……”陳己輝看着面前的本子。
慕容山趕忙上前,接上了陳己輝的話:“還是我來,自然是由我繼續做。”
“行,那正好,那國家大事可就全部交給你了。小德子一離開我的身邊,我才發現,沒他是真不行,新來那個小宦官,遞給我的茶水溫度也不對,而且還敢打擾我休息。”陳己輝衝着慕容山微微笑了笑。
國家大事什麼的,一點也不好玩。
權力的芬芳陳己輝是一點都沒感覺到。
不光沒聞到芬芳,昨天他還幫着看了點奏摺,弄的自己挺累的。
既然慕容山病好了回來了,那麼自己執政的事就要暫時告一段落了。
隨後,陳己輝起身,帶着小德子便離開。
慕容山和活動面面相覷。
“陛下這是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啊,你竟然還妄想去試驗陛下,還真的是不自量力。”霍東看着慕容山,抱着胸口,嘲笑道。
慕容山無話可說,於是乾脆也就沒有迴應。
“你就這麼讓陛下把小德子給帶走了?你不是要拉着他去陛下面前嗎?”慕容山問道。
“還有什麼問題了,陛下剛剛的話語裡面,全是對那小太監的保護嗎?答案已經這麼明顯了,還需要再問?”霍東說道。
“兩位大人回來了?”一名官員匆忙的走了進來。
在看見了兩人之後,微微有些驚訝,但是隨後便更加急促的開口。“不好了,剛剛有一百多份奏摺被送了過來,裡面全部都是參內務總管小德子的。”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紛紛苦笑。
他們可以體諒陛下的意思,但是一般人不能體諒啊。
臣子們的憤怒這不就來了。
……
會議大廳。
“什麼?你說什麼?張大人死了?!”
王大人猛然站了起來,怒目圓睜,一改往日的平和。
徐國臣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明顯彙報這條消息的壓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徐國皇帝徐豐年緊攥着扇子。
聽到這個消息的他很激動很開心,但是又不敢表達出太多。
雖然他已經在有意識的控制自己的笑容,但仍然笑的很燦爛。
沒辦法不開心,畢竟壓在他自己頭頂的兩座大山沒了一座,這是天大的好事。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王大人重新坐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情緒迅速恢復到了往日的程度。
“張大人他死的真可惜。明明這次行動不用他親自帶兵的,他卻非說自己太久沒殺人,手癢,不承想把命都丟在了炎國。”徐國皇帝徐豐年裝出來了一抹悲哀。
他說完,用扇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太假了。
自己都覺得假。
自己說話的時候,聲音因爲喜悅都有些顫抖。
“這李文忠果然是炎國的臥底,我一輩子安插臥底無數,卻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被鷹給啄眼睛。”王大人面色平靜,語氣不徐不疾。“去,把李文忠給我找來,看看他最後還有沒有什麼遺言沒有。”
皇帝的兩名隨行宦官離開。
很快,他們便跑了回來。
“不好了!”
“李文忠已經完全找不見人影了!
王大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
宦官互相對視一眼:“王大人,要不我們再去派人找找?”
“不用了,找他又有什麼用?找到了,殺了他又能如何?一個人死亡,能抵得過我五千人馬嗎?更何況,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在我徐國境內了。”王大人擺了擺手。“當然了,什麼都不做,這也不太行,發一個通緝令吧,懸賞低一點,就一百兩即可。”
宦官點頭,隨後轉身離開。
“另外。”王大人叫住了那兩個宦官。“通知下去,兵部全體官員,六品之上,全部都要來開會。”
宦官點頭離開。
緊接着王大人對自己身邊的一名青年開口說道:“兒子,這個會議,就交給你來主持了,會場周圍佈置一千人,如果有敢反抗的,就地擊殺,你懂我是什麼意思嗎?”
青年點頭:“是,父親。不加入我們王家的,一率擊殺!”
“看來你死了,對我來說也不是沒有好處。”王大人摸索着下巴,玩味的說道。
徐豐年看着王大人,表情突然落寞了下來。
他意識到。
就算張大人死了,國家的權利也落不到他的手裡。
畢竟還有王大人在。
王大人沒了對手,也就沒有了顧及。
今天之後,他恐怕不會比之前過的更好。
甚至可能會更慘。
……
“老人家,給我口吃的吧。”
徐國和炎國版圖交接的一個小村子裡。
一個乞丐,捧着一個碗,一臉哀求的看着農婦。
“這麼大歲數,還出來乞討,你是真不容易。吃的沒有,你來我這裡看着辦吧。”
農婦指了指一旁的井,隨後扭頭離開。
乞丐趴在井邊,大口的喝着水。
這個乞丐不是別人,正是李文忠。
因爲他出來的時候沒有帶錢,一路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所以他現在格外落魄,已經淪爲乞丐。
幾口涼井水下肚子,李文忠的眼中恢復了幾分神采。
坐在地上,隨後他長嘆一聲。
最近幾天吃的苦太多了。
不過這種苦日子是有盡頭的。
他擡頭,目光看向金國的方向。
他可是有能力的人。
有能力的人到哪裡都不會捱餓。
等他到金國的,到金國他又可以東山再起!
李文忠放下水瓢,忽然心中誕生了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
“陳己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