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曹反應過來,一瞧葛瑞這模樣可能要說出來什麼不該說的了,這不趕緊點了首曲子讓五哥彈,五哥笑了笑,點頭應了下來之後就起身朝着鋼琴的方向去了。
何曹才暗暗鬆了口氣,瞥了一眼葛瑞又開始在那獨自沉醉了,一時間也是不由得拍了拍腦殼,帶着這傢伙出來真的是讓人頭大,隨時都得盯着點,不然一不留神可能又開始在那犯病了。
然而今天來得卻是不是時候,人實在是有點多,先來後到,至少還得等兩小時左右。
本來爲了去美容院,何曹還提前起早的,就是葛瑞這傢伙磨蹭時間,非要認真打扮打扮,甚至還要擦點什麼精華乳液。
何曹感覺挺無奈的,可是也沒有辦法,還不是自己教的,以前葛瑞根本都不擦,壓根也不知道怎麼去保養自己的皮膚,何曹教完了之後,葛瑞現在隨便一折騰都是半小時起步,要不是老陳的規定擺在那兒,不然葛瑞可能要化個妝纔會上學去。
等就等唄!
這一邊聽着鋼琴曲,一邊何曹就拿出手機找一找附近有沒有賣荊條的。
葛瑞也挺無聊,奈何答應了何曹不照鏡子,所以還是忍住了拿鏡子的衝動。
沒有鏡子來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實在是無趣,沒辦法,葛瑞也只好拿出來了手機來打發時間,而所謂的打發時間當然不是隨便玩,而是看聲樂相關的視頻。
本來葛瑞今天是要去方老師那裡上課的,沒想着來美容院的事情,不過正巧這個週末方老師有事得出差,沒法上課了,所以纔想起去美容院。
哪怕不上課,葛瑞也不會耽擱自己的練習。
雖然自己可以靠臉吃飯,但是比起靠臉吃飯,葛瑞更想憑着自己的實力吃飯。
再說了,上面還有個老陳盯着。
老陳好不容易給自己爭取到的機會,要是不珍惜不努力,老陳不生氣纔是怪事。
葛瑞可不想惹老陳生氣。
這一下子兩人都消停了下來,各幹各的事情。
何曹就專心找荊條,找着找着忽然耳邊就傳來了葛瑞哼歌的聲音,一擡頭果然瞧見葛瑞拿着手機在那哼着,但是哼着的旋律比較特別。
何曹趕忙問了一聲:“你跟着視頻哼的還是自己亂哼的?”
葛瑞帶着藍牙耳機沒聽見,依舊還在那哼,何曹敲了敲桌子,等葛瑞摘下耳機又問了一遍,葛瑞聳了聳肩:“隨便哼的,怎麼了?”
“這調子可以啊!”何曹眼睛一眨:“我聽着還挺有感覺的。”
“你繼續哼,我給你錄下來!”
葛瑞愣了愣:“真就是隨便哼的。”
“沒事,你就繼續隨便哼,要的就是一個隨意。”
何曹也不找什麼荊條了,手機切換到了錄音模式就讓葛瑞繼續哼。
哼就哼唄!
葛瑞就接着繼續隨便哼,聽着也確實隨行。
但是何曹聽着可一點都不隨便,調子的旋律其實談不上有多驚豔,但是有了葛瑞的聲音加持之後,聽起來就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特別的深入人心。
調子很快就錄完了,緊跟着何曹立馬去櫃檯處要了紙筆,回來就開始根據葛瑞剛纔哼出來的調子開始嘗試着譜曲。
“這能行麼?”
“試試總無妨。”
何曹從一開始就照着哼出來的調子開始寫,也開始跟着哼,然後仔細品味。
這譜曲自然也是一門非常專業的學問。
大師級的譜曲往往能引發人們的感情共鳴。
“這裡的調子是不是再高點?”何曹剛哼了一下,擡頭望向了葛瑞。
“可以!”葛瑞聽着何曹微調後的調子忍不住點了點頭,涉及到自己的專業了,整個人都顯得正經了許多:“或者,剛開始就把調子全部拉高?”
“比較激揚的感覺是吧?”何曹頓時眼睛一亮,滿臉驚喜地說道:“而且也比較符合咱們學生這個階段,要充滿陽光積極的感覺。”
葛瑞眨巴眨巴眼睛。
“怎麼了?”
“整個七班,還是你最懂我。”
何曹笑了笑,趕緊繼續寫譜子。
然而葛瑞把調子拉高其實沒想那麼多,就是一開始飆高音的話,肯定會驚豔到所有人,當然,何曹的這個解釋他更滿意。
一旦投入,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兩個人在譜子上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探討研究了一番。
短短半個小時迅速成型。
“完美!”何曹忍不住拍了拍手,樂道:“趁熱打鐵,直接寫詞吧!”
葛瑞皺了皺眉頭:“這個……我不是很擅長……”
雖然語文成績好不好決定不了寫詞的能力,但是葛瑞不僅語文成績不怎麼樣,寫詞這方面也完全沒有任何想法。
談情說愛之類的詞那就更不敢寫了。
老陳明令禁止的事情。
要寫也肯定寫充滿了青春活力的。
反正葛瑞腦袋空空的,什麼都想不出來。
何曹倒是已經有了想法,寫着譜子的時候他腦海中已經開始組織了。
“歌詞一定要朗朗上口,充滿朝氣與活力。”
“嗯,然後呢?”
“最好,稍稍有點深度。”何曹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道:“有了!”
何曹動了動筆,在稿子的最上面寫下了這首歌的名字。
《光》
我有翅膀,讓我能夠飛向遠方。
加上夢想,讓我擁有無限力量!
(降調,先抑後揚)
曾經有人問我的路在何處,我茫然不知所措。
在渾渾噩噩中成長,在忐忐忑忑中輾轉不安。
當,天空突然晴朗。
那是一束光。
給我們力量,給我們希望。
照亮大地,指引方向。
(逐漸升調)
光說少年一路壯志酬,天下滿是光明路。
光說人生在世有悲喜,不忘初心得始終。
我有光!充滿力量的光!
我有光!充滿希望的光!
當我重新擡起頭,那是我此生最美的太陽!
“怎麼樣?”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何曹趕忙問了葛瑞一句。
葛瑞瞧了一眼,忍不住託着下巴沉思:“總感覺有些不妥。”
“哪兒不妥了?”
“這光我知道是老陳,咱就是說……”葛瑞皺了皺眉頭:“老陳聽了這首歌不會覺着我們想送他上西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