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有一種感覺,這個別墅有些陰冷。
這不是風水的問題,和天氣更沒有關係。 Wωω ▪ttka n ▪c o
這裡有東西。
莊園中,還有很多人正在勞作,給莊園裡的植被澆水,整理。
也有在別墅前打掃衛生的。
林玄用陰陽眼掃視四周。
陰陽眼一開,瞳孔變得有些金光閃過,尤其是瞳孔,赫然變成了太極形狀。
赫然間。
他看到了除了一些人身上帶有的運勢,也看到了在院落裡,有一棵樹栽植在這裡。
這棵樹不斷地向外散發着一些紅色的氣息,充滿了陰寒的感覺。
他的感覺並不好,走了過去。
白月有些好奇,也跟着過去了。
“這是什麼樹?”
林玄詢問道。
白月解釋道:“這叫做木棉樹,是當時我父親和母親的定情信物。”
林玄微微點頭,什麼也沒說。
他直接來到了這棵樹的周圍,然後靜靜的看着。
這棵樹很粗壯,似乎有百年了。
看來在栽種的時候,就已經年歲不小了。
他眉頭微皺,裡面是什麼東西,他也看不清楚。
追本溯源的能力用出來,也沒什麼效果。
似乎,這根本不是原本帶有的,所以看不出來。
隨後,他對白月吩咐道:“拿把鏟子過來。”
白月一聽,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問道:
“呃……林局長,這是想要做什麼?”
林玄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林局長,是我唐突了,我這就去找鏟子。”
說着,白月匆忙離開了。
她很快找來了一把鏟子。
不過,身邊還跟着黎叔。
也就是這座莊園的管家。
他知道這棵樹的重要性,看到白月拿鏟子,立刻過來了。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黎叔很是驚訝,立刻阻攔道。
“林局長要用。”
白月毫不在意道。
“但是,這可是鏟子!看這個架勢,好像是想要動那棵樹啊。”
黎叔緊張的解釋道。
白月也有些遲疑,看向那棵樹。
木棉樹下,林玄來回踱步,盯着這棵樹看了很久很久。
他看到那些已經龜裂的樹皮上面,似乎有紅色血氣閃過。
這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
他感覺自己不可能看錯!
“林局長,您要鏟子,是要做什麼?”
白月急忙問道。
林玄笑了笑,道:“挖開看看。”
白月頓時一驚,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她趕忙說道:“這棵樹不能挖!”
隨着黎叔的到來,這裡又來了一些人圍觀。
有守衛,有保姆,紛紛趕了過來。
“爲什麼?”
林玄疑惑地問道。
“這棵樹可是我爺爺奶奶定情信物,現在我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已經早早離開人世,這算是給我們的唯一念想,還請不要破壞。”
白月非常緊張地說道。
林玄臉色古怪的看着她,說道:“就這個原因?”
白月點了點頭,問道:“這棵樹有什麼問題嗎?”
林玄再次看向那棵樹,眉頭皺起。
“文件中,你們白家有個傭人從這裡辭職後,便遭遇了靈異事件。”
“她交代了一件事情,在白家似乎被邪祟控制,我懷疑就是這個!”
林玄解釋道。
“不可能!”
黎叔斬釘截鐵道:“我們白家,不可能發生邪祟!”
林玄笑道:“是嗎?那王翠蘭的事情,和你白家沒關係了?”
此時,那些圍觀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了。
“竟然是王翠蘭出事了啊?”
“我之前就看她不對勁了,沒想到出事了!”
“太稀奇了,不過幸好走了!”
衆人紛紛道。
白月也有些疑惑,看向他們,問道:“之前,王翠蘭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名廚師解釋道:“我曾經見過好幾次,王翠蘭在這顆樹下來回轉悠,但是等她走後,我過來瞧,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還以爲是澆水施肥,可是什麼變化都沒有。”
話落,場上的人都紛紛點頭。
他們都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哦,這樣啊。”
白月看向林玄,說道:“那應該是沒事了?”
林玄的陰陽眼,看到了這樹裡面有血氣。
不可能沒事。
“要是相信我,就聽我的,我保證不挖樹造成傷害。”
“只是先挖土,我想看看這下面有什麼東西。”
林玄提議道。
白月猶豫片刻,說道:“那好吧……容我去稟告一下我父親。”
黎叔點了點頭,道:“沒錯,最好還是和家主說一聲,免得他大發雷霆!”
“不行!”
林玄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道:“現在陽氣正盛,是最佳的時機。”
“如果再晚一點,或者太陽落山,等到那時候,要是真的挖出來什麼不該出現的,可能我也無力挽救。”
“到時候這房子要是成了鬼宅,我可沒辦法。”
頓時,一聽到鬼宅這個詞,衆人紛紛驚愕,面露懼意,看向彼此。
這可是白家宅邸,成了鬼宅,豈不是打臉?
“別,別!”
白月心生擔憂,趕忙阻攔,隨後咬了咬牙。
“既然如此,那你挖吧。”
她也知道,自己可是靈異局的人,現在拋開白家,自己需要以十三番隊長的身份辦事!
林玄微微點頭,道:“正好人都在,那就讓他們過來,幫着挖吧。”
他更是省事兒,直接指了指,看向那些圍觀的人。
“嗯,你們過去聽從先生指令。”
白月對着身後的幾個守衛說道。
“是!”
這幾個人紛紛拿着鏟子,走向了樹下。
林玄也跟着過去,對着一個地方說道:
“這邊,這邊,這邊,挖吧,挖出異樣再和我說。”
說完,他就來到了一旁的樹蔭下等着。
黎叔面色有些不好,來到了白月身邊。
“小姐,這件事情的後果,你可曾想過?”
“不管挖不挖出來東西,恐怕家主是不會開心的。”
黎叔擔憂道。
白月怎麼會不知道呢!
可是身爲靈異局的人,任務在身,她只能這樣!
“我擔着!”
白月冷聲道。
她現在在靈異局,在林玄的幫助下,成長了很多。
如果限制於白家,恐怕不會再提升。
黎叔卻搖了搖頭,道:“小姐,白家這麼多人都查不出邪祟,你覺得,他說的真沒錯?”
白月也不清楚。
可是,現在等結果出來不就好了嗎?
她不再說話,靜靜等待。
黎叔時不時地將目光看向林玄。
那種眼神中,滿是忌憚和疑惑。
他感覺到,這小子這趟來,恐怕要惹出點事情!
二十分鐘後。
這棵木棉樹的四周,都被挖出了深深的溝壑。
“挖到了!”
忽然,在這個時候,樹下有一道聲音響起。
“挖到了什麼?”
林玄一邊說着,一邊走過去。
他來到了洞邊,赫然看到。
在這個挖出來的洞裡面,竟然有很多血塊存在。
那些土沾染在上面,看起來有些髒。
這些看起來本應該是液體的紅色血液,卻在此時成了血塊。
“這什麼啊?”
有人皺起眉頭問道。
甚至,有一個人看着好奇,想要拿起來看看。
“別動!”
林玄立刻喝止道,但是爲時已經完了。
畢竟他不是這裡說話罪有分量的人。
只見這個人已經將這個血塊拿起來了。
但是在拿起來的瞬間。
忽然。
他的手就好像是被融化了一樣,竟然消失了一大截,融入了這些血塊之中。
“啊!!!”
這個人大聲的嚎叫着,痛苦不已。
“快安排下去治療!”
白月趕忙說道。
林玄提醒道:“記得先用鍋底灰敷上,這樣能緩解。”
白月立刻喝道:“聽到沒有!”
“是是!”
隨後,有一個人帶着他下去了。
這一幕的發生,讓場上的氣氛變得凝固。
黎叔的臉色也變得陰暗起來。
因爲,真的挖出來了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白月走過去問道。
她已經看出來了,之前要是他們肯聽林玄的話,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林玄沒回應,緩緩地靠近。
他在注視了一番後,眉頭皺起。
“血祭靈。”
“以血爲生的邪惡之物。”
“有諸多以其爲生的怪物,最喜歡埋葬在土裡的,梵蛇便是其中之一。”
林玄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有東西要收穫了。”
他對此並不陌生,似乎在以往的檔案中,見到過這種邪祟。
伴隨着他的這番話,場上的所有人無不震驚。
黎叔更是皺起眉頭,並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
白月很是遲疑,問道:“這東西,什麼級別?”
林玄轉過身去,對白月說道:
“不重要。這下面有怪物存在,需要在天黑前儘快清除,這裡的陰氣太重,不能等到晚上。”
聞言,白月頓時一驚。
不重要?
這東西挺起來就不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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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重要?
“要砍掉這棵樹嗎?”
白月有些緊張的問道。
林玄轉過頭去,注視着這棵樹。
他已經知道了這棵樹對於白家的重要性,便不想破壞掉。
於是,他開口道:“這棵樹……不需要砍掉。”
他又望着西方,此時太陽還高高掛起,灑下道道金色光輝。
“時間是三點十分,我們還有機會。”
“凡家中屬雞、羊、兔、馬者,迴避,離開這個院子。”
林玄繞着這顆木棉樹轉悠了一圈,輕聲說道。
白月立刻點頭,又看了看黎叔。
黎叔也很利索,趕忙清場。
現在木棉樹不被破壞,他也需要保護這個白家不受侵害。
如果白家有家族的人在,恐怕也輪不到靈異局來了。
而白月的眼睛裡透出了崇拜的目光。
她看着林玄這麼自信的樣子,便知道他一定可以!
林玄不但神秘,而且作爲指揮者,更是有條不紊!
“林局長,要不要派人在下面繼續挖?”
白月問道。
林玄搖了搖頭,道:“怪物在下面,並不是靠挖土能挖出來的。”
“就好像木棉樹下面的根鬚,誰知道紮了多深。”
白月沒有說話,因爲說這些,她也聽不懂。
對於邪祟,一些已知的,常出現的,纔是他們習慣對付的。
很多不曾知道的,也只能尋求別的隊長幫助。
“血塊是梵蛇的食物,不能留,儘快帶走。”
林玄看向白月,說道:“找人拿鐵鍋來,記住要燒過的鐵鍋,帶着鍋灰的最好,然後在用杴放進去,不要用肌膚碰觸。”
“是!”
白月看向黎叔。
黎叔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再次安排起來。
只是那雙眼睛,總是時不時地掃視林玄。
他都不知道梵蛇的事情,這個年輕人竟然知道!
林玄看了看白月,說:“再讓人去找狐狸血,染溼一條毛巾拿過來。”
白月趕忙行動,對黎叔揮了揮手。
不一會兒,黎叔就帶來了一口帶血毛巾。
“林局長,如果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他有些覺得不妥,畢竟白月可是白家的女人,怎麼能被人呼來呵斥的!
要做,也是自己做!
林玄沒有理會,指着木棉樹。
“懸掛木棉樹之下,我再設法勾引那怪物。”
林玄很清楚,梵蛇要是能出來,需要有點吸引人的東西。
但是隻有這個,還不夠。
隨後,林玄拿出了一張符咒。
這是專門提升毛巾陰性的。
林玄將其掛在了樹的分叉口,然後轉身的時候,在窗戶那邊,看到了一雙眼睛,忽然一瞬而過。
“這是?”
林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看到那個人的眼神,並不是什麼友善的眼神。
若是真的好奇,剛纔爲什麼要閃躲?
一時間,林玄越來越懷疑起來。
“黎叔,現在還有誰在咱們屋裡?”
黎叔聞言,解釋道:“您說的那些不能留下的,都被趕走了。
除了咱們外面的這幾個人之外,裡面還有兩個小侍女,一個做菜的男廚師,還有我們家的家庭醫生。”
“哦。”
林玄心中也頓時明白很多,現在也無非是這幾個人了。
“林局長,什麼時候能行啊?”
白月望着逐漸落下來的太陽,有些焦急。
林玄又何嘗不着急呢,只是現在一切都做好了,就看這隻梵蛇上不上當了。
林玄掏出了一把桃木劍,在上面用黃符擦拭着。
一些下人按照林玄的吩咐,在四周佈置着。
黎叔和白月都跟在了林玄的後面,看他臉色深沉,更是不敢說話了。
此時,整個院子裡非常冷清,誰也不敢開口。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