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場這種事情很少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加之身上又有錢,氣勢全上來了,拉着李玉蘭就下了樓,縣裡的供銷社就在旁邊,而且還是兩層樓的,貨物更加全面,電視機都能看到實物。
“走,先把手錶買了!”雖然通過太陽的位置,和光線的強烈能判斷大概時間,可他上輩子是搞生產的,對於時間的精準方面特別看中,說了這麼多,其實目前來說手錶的作用已經超過了用來看時間,戴的不是手錶,而是臉面。
李玉蘭幾次想開口阻攔,可都被大軍給打斷了,眼看購買貨物已經成了定局,她反到是放開了,顯露出了斤斤計較的本性,一分錢的橘子她都選半天,更別說幾十元錢的手錶了。
在方大軍目瞪口呆之下,李玉蘭接管了與售貨員的交涉,雖然價格方面談不下來,因爲供銷社是單位,普通售貨員沒有讓利的權利。
但是她卻在物品上面展現出了強大的比較能力,同樣型號的手錶,愣是給換了七塊,才挑選出最爲滿意的一塊出來。
換了方大軍,根本就沒這耐心,要是喜歡,戴上手就走了。這或許也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殺價、挑選物品,這是女人的先天優勢。
認真一思量到也明白了,工廠裡面的檢驗一般都是女性,因爲女人的心思天生更細膩。
六十五元的寶石花手錶到手了,這是一款中低端的手錶,錶帶是帶扣的那種,而四十五元低端錶帶是緊縮型,不夠大氣。
至於質量方面,都很強悍,八十年代初,你就是想買到假貨,都不太容易,山寨這個詞僅僅只代表山寨,呃!
“玉蘭,你拿去戴上。”動口不如動手,正好有了摸手的藉口,當即就抓起李玉蘭的小手,把手錶戴在了左手上,雖然迷信上說,男左女右,但是手錶的調扭設計在右邊,所以還是戴在左手上比較方便,當然也要看個人的習慣問題了。
“大軍,還是你戴吧,我怕弄壞了。”李玉蘭覺得左手突然就變重了,好象掛着幾百斤的糧食,這完全是心理原因。
方大軍笑道:“弄壞了就修,修不好就買新的,好了,我們抓緊時間買衣服,晚了別人就收攤了。”衣服還是在外面買比較好,供銷社的衣服還是留給土豪來消費吧,不過供銷社的布到也便宜,布匹纔是老百姓消費的主流。
他已經有了一件的確良衣服,相對比較薄,到了秋冬就頂不住了,所以現在只是買了條新褲子,另外忍痛買了雙豬皮鞋,比牛皮的便宜了近一半,所以說牛皮不是那麼容易吹破的。
跟着就硬要李玉蘭挑選了一套新衣服,以及一雙牛皮的女式皮鞋,價值25元,他的那雙才15元。
總的下來,李玉蘭花了四十元,他花了二十元,外加手錶,125元就花費出去了,等於兩頭肥豬,或是上千斤的大米,時代決定了想要享受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啊。
羊毛衫、保暖內衣這些都沒貨,化纖的衣物目前還很單調,等過幾年改革開放後,穿衣上面就該復興了。
跟着就拉着李玉蘭一起去各買了兩套“春秋衫”,這東西算比較便宜,上下一套只要三元多,兩個人四套,花了近十五元。
所謂春秋衫可沒有後世那麼多花哨,這時期連風靡華夏大地的“健美褲”都還沒有,春秋衫是那種高領子的內衣,很貼身的那種,而褲子就反了過來,非常的寬鬆,褲腳和褲腿一樣寬大,中間有條線,有點類似後世的運動褲,男女的樣式都一樣,只有型號大小不同罷了。
差不多了,總共花費了近140元,襪子這些零碎可以忽略不計,最後他咬了咬牙,拉着李玉蘭去置辦了兩件純綿的外套,一共花費了30大洋。
原本他還打算無恥的去幫忙挑選兩件bra,以此來判斷一下李玉蘭的胸圍到底是C還是D,可惜轉悠了好一會都沒看到賣文胸的地方,撓了撓頭,依稀記得八十年代大華夏應該就有文胸了啊,莫非還沒有傳播到小縣城裡來?還是因爲賣文胸的地方一般都比較隱蔽?
至於內褲,那就算了吧,這個可以自制的,不用在外面購買。
遺憾了啊,化爲一道重重的嘆息!
等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李玉蘭已經快哭出來了,連忙問道:“玉蘭,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看上什麼東西了,放心,我身上還有多的錢。”
金錢不能衡量感情,但是談朋友必然會花錢,比起後世取老婆的條件,這時期的男人已經太幸福了,如果還捨不得這點花費,那就談不上爺們這個稱呼。
但他卻誤會了,李玉蘭紅着眼睛道:“大軍,你都花了好多錢了,我們不買東西好不好,什麼都不買了。”
愕然,居然是這個原因,方大軍不由拉着李玉蘭邊走邊說道:“好,不買了,該買的差不多都齊全了。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些東西都可以報銷,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就是報銷也不行,這些錢都可以買多少糧食了,你花錢太超了(敗家),有多的錢應該買糧食存起來,萬一來年雨水不好,收成不行,家裡也還有糧食可以吃啊,這些衣服鞋子買了又不能當糧食。”李玉蘭激動之下,終於忍不住數落了起來,她是家裡的長女,環境決定了她考慮金錢的用途不一樣。
一直說到了招待所的房間裡,方大軍冷汗流了一地,感覺自己真犯了天大的錯誤一般,但他的情況特殊啊,作爲穿越者,如果連吃飯、日常普通花費都成問題,那還不如自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好了,好了,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他把李玉蘭拉到牀邊上坐下,購買的東西鋪了小半張牀,確實還真不少,“打黃鱔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但你一定不清楚我從中賺了多少錢,就連金池也不知道,甚至楊阿姨估計也不清楚具體數字。我跟你明說吧,無論是黃鱔還是泥鰍,每賣出一斤,我就能賺一毛五,現在每天都有三百來斤出售,我每天都能白得四十多元,除開一些零碎的支出,平均一天四十元不會少。
打一個月左右的黃鱔,我至少能賺一千元錢,另外粉條場那邊,我至少能分到五百塊錢,總共加起來就是一千五,只會多不會少。
更不用說,這次我們出來的花費,其中大部分都可以回去報銷掉,就算不報銷,我也消費得起,所以你就別替我心疼錢了。這些錢即便都花完了,後面不是還有蜂窩煤和水泥廠嗎。”
接着從製作打魚機開始,把賣黃鱔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除了關鍵性的地方,比如肖中虎是他安排的托兒,這事只能爛在肚子裡,其餘的過程都沒有隱瞞,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李玉蘭睜大着美眸,直接驚呆了,她從來沒想過黃鱔泥鰍會這麼賺錢,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大軍幾乎什麼都沒幹,打魚機是由金池姐設計,木匠們製作的,可金池姐只收了十元錢的辛苦費,木匠們只得了些菸酒錢。
孩子們到田裡打黃鱔,掙的也是辛苦費,還得輪換着來,楊阿姨在縣裡賣黃鱔,那是別人有本事,普通人家哪裡能在縣裡開店面啊。
可大軍從來不下田打黃鱔,也沒到店裡去幫忙賣黃鱔,每天都不用辛苦的上工,居然就能從中間賺這麼多錢,一天白得四十多元啊,比她家所有的存款都要多,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有這麼聰明的人。
“原來,你真的很會騙人,金池姐姐說的一點都沒錯!”李玉蘭破涕爲笑,突然就開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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