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五歲。”
“還是未成年。”
“而且聽說他還有什麼精神類疾病，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爲。”
“這樣的情況，我是不是更沒辦法打贏官司了？”
直到現在，女孩才把重點說出來。
網友都驚了。
“臥槽，十五歲能幹出這事？”
“那麼小，就不可能是男女關係了吧。”
“十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勁啊，你不會反抗嗎？”
“話不能這麼說，現在的孩子發育得好，我弟弟班裡有個同學十三歲一米八。”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
“細思極恐！”
“.”
隨着女孩的敘述，事情開始層層撥開。
蘇陽的眉頭也越來越緊。
“你能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想要維權非常困難。
未成年，還有精神病，在法律上這就是免死金牌一樣的存在。
不管怎麼看，這案子都非常難翻拍。
不過，知難而退不是蘇陽的風格。
再難他也要試一試。
“能！”
“我把所有資料全部整理成了文檔。”
“我發給伱？”
蘇陽點了點頭，“好，你發到主頁的郵箱。”
說完看向黃山，“請第一時間幫我打印出來。”
黃山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當即點了點頭。
很快，女孩就把他手裡的資料發了過來。
在等待打印的過程中，蘇陽繼續和女孩交談，“請問怎麼稱呼？”
“我叫豔豔。”
“多大了？”
“十八。”
“還在讀書？”
“早就沒讀書了，現在在奶茶店打工。”
“.”
通過聊天得知，一個月前，正在上班的豔豔接到一個外賣訂單。
收貨地址是在一處酒店的房間。
可當她送過去時卻被強行拉入房內發生關係。
事情經過很簡單。
可往往是這麼簡單的事，卻因爲各種原因討不回想要的公道。
這怎麼不讓人心寒！
此時，黃山已經把資料打印完畢。
蘇陽大致看了下，與女孩所描述的很吻合。
哪怕沒見過面，蘇陽也能看得出這是個很細心的女孩，各種證據都保留了下來。
包括派出所的立案，銷案記錄，法院的庭前調解記錄。
還有一些其他的。
爲了嚴謹，蘇陽還動用了技能查驗真僞。
發現除了她母親的話，其他的全都是真的。
那這就意味着，女孩沒有說謊，她確實受到了侵犯。
從她提供的資料上來看，她在維權的路上已經碰了不少釘子。
明天的起訴可能是她最後的希望。
只是。
哪怕她的證據再充足，她母親的證詞和男方未成年加有精神病類疾病的雙重buff下。
幾乎不可能讓對方受到懲罰。
蘇陽在思考的同時，黃山也將其中的一些資料展示給了網友看。
證明女孩所描述的均爲事實。
這一下，彈幕炸了。
“操！居然是真的，十五歲就敢這麼做，長大了還得了。”“必須告他坐牢，這種壞孩子要送少管所管教。”
“哪有那麼容易啊，你們沒聽那女孩說嗎？對方有精神病，也就是說，哪怕是殺人，都沒事。”
“有精神病的人很多行爲都是不受控制的，可能也是他那時候恰好發病吧。”
“有什麼精神病是需要強暴別人？”
“精神病的種類那麼多，說不定還真有。”
“.”
直播間裡的網友基本分爲兩派。
一派是支持讓施暴者判刑改造，受到應有的懲罰，人數佔八成。
一派是認爲如果是發病導造成，不是故意的就應該原諒他一次，這些佔少數的兩成。
雖然懸殊很大，但爭吵得依舊激烈。
此時，張律師也在翻看手裡的資料。
黃山給了蘇陽一份後，也給了張律師一份。
他看完後搖了搖頭，因爲他的判斷和蘇陽一樣，這個官司幾乎沒有贏面。
第一，明天就開庭，沒有找新證據的時間。
第二，對方身上疊加的Buff能讓他逃避法律的制裁。
這兩條已經非常難了，
而且張律師還又加了一道。
對方聘請的律師是國內頂尖的辯護律師。
在業界的影響力很大，無罪辯護的成功率高達60%，減刑成功率高達90%。
這樣的案子對他而言，閉着眼睛都能贏。
所以這個案子，他們是無能爲力的。
第一個案子就要遭遇滑鐵盧，這無疑是對他們法援平臺的一個很大的打擊。
黃山頓時感覺很挫敗。
明知道連線的女孩受到了侵害而無法懲治壞人。
因爲即便是推翻了女孩母親的口供，以施暴者的特殊情況，受到懲罰的可能性也非常低。
施暴者無法得到懲罰。
這對於一個律師而言，沒有什麼比這更難受的。
想到這裡，張律師長長的嘆了口氣。
也在這時，女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怎麼樣？”
“你們能幫我嗎？”
女孩聲音裡滿懷希冀，好像把他們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沒錢請律師。
哪怕她費勁心思把證據收集得那麼齊全，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她自揭傷疤，只爲求一個公道。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也很難達到。
而明白了事情始末的網友們，雖然在高喊讓施暴者坐牢。
可他們心裡也都清楚，這個正義很難得到伸張。
就在大家都以爲蘇陽會拒絕的時候，他卻淡定的開口，“可以，把你的地址發給我。”
“我去跟你詳談。”
說完，蘇陽做出簡短的結束語後，就示意黃山關閉了直播。
快到令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關閉得那麼突然？”
“案子太棘手，這種突發狀況算得上是直播事故吧。”
“可蘇哥不是接了嗎？”
“這麼多人看着呢，他不接還能怎麼辦？懂的都懂，別再議論了。”
“說得也是，這事不怪蘇哥，對方鑽了法律的空子，誰來都沒用。”
“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這也是蘇哥心裡的痛，別說了，都散了吧。”
“.”
直播間裡的在線人數在慢慢減少。
可現場卻在停播之後一度很安靜。
“你你怎麼接了？”
黃山很詫異。
明明可以告知其後果讓她放棄，畢竟法律就是這麼規定，他們也沒辦法。
聽到這話，蘇陽語氣輕鬆，“爲什麼不接？”
“這事沒完呢！”